要知道每年朝廷采買的糖都是有數的,分到下麵的各個軍部就更少了,依照他們大將軍的權勢能分到的已經是將領當中最多的,但依然是杯水車薪,軍中對糖的需求太大了。
最重要是他們沒錢買,不像有的將軍離京城遠,有賺錢的門道自己買糖,他們在糖這方麵可說拮據的很哇。
看向百福兒的目光很是殷切,這簡直就是天降好大運氣,居然掉了一家這麼大的製糖坊到他們大將軍頭上,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難怪騾子都能吃糖,還吃的那麼順嘴,那製糖坊裡麵肯定地上都是糖吧?
安大將軍的目光又落到了百福兒身上,半晌都沒說話,可能在琢磨著怎麼開口。
百福兒的心裡的算盤撥的起飛,衛雲旗同學的意思她明白了,肯定是這將軍缺糖,百家可以通過這個搭上去,可她家以後也不到京城來,那麼老遠的搭這層關係做什麼?
而且那個林護衛心裡那一陣嘀咕,嚇的她腿都軟了,想要大量的糖,還沒錢,做什麼美夢呢?
為了個幾乎用不上的關係他們每年都要花大筆的糖養著?
如果她願意花這麼大的代價去買通官員,買通個更加實惠的官員不是更好?
比如收稅的。
“我家做什麼的和我賠償你們沒關係,就說我要怎麼賠償好了。”
“既然你們算不出來,那就我來算,我家騾子曉得糖吃多了壞牙齒,吃多少糖心裡都是有數的,我就做主賠償你們五斤糖,至於損壞的東西嘛,想來軍營裡也沒擺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就賠償個二十兩吧。”
“就這兩個數,你們要覺得合適我回頭就給你們送來,不合適你們就再說個數。”
她劈裡啪啦的說了一通,衛雲旗不讚同的看了她一眼,但她絲毫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林護衛看向了安大將軍,已經不曉得要怎麼辦了,在他的心裡其實這丫頭賠償的是合理的,但不是他們想要的啊。
安大將軍沉聲問道:“你們家的事你能做主?”
“能。”
這一點毋庸置疑,“衛三公子可以作證。”
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落下夕陽,眼神中帶上了催促。
安大將軍站了起來,抬手一揮,轉身走了,林護衛深吸了一口,沒好氣的看著百福兒,“就按照你說的方式來,帶著你的騾子走吧。”
出了門衛雲旗很不解的看向百福兒了,“以你的聰慧你應當能看安大將軍的意思。”
百福兒停下腳步,“我當然明白,不過說起來我也算作是一個商人,我的付出都是要講究回報的,我就算再沒見識我也知道,安大將軍想要的糖必定不少,但他可能沒錢,我對他沒所求,我為什麼要去抱這條我根本不需要的大腿?”
衛雲旗問道:“現在他曉得你有糖,往後萬一要給你穿小鞋,給你使絆子呢?”
關於這一點百福兒也想了,湊近了衛雲旗,讓他低下了腦袋,在他耳邊悄聲道:“我師父是欽天監的,如果這位將軍因為我不賄賂他就想要報複我,並且對我造成了損失,我師父會為我出頭的。”
這趟京城之行她不是白來的,古家也不是白住進去的,至少弄明白了欽天監到底有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