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一天天的涼了下來,西南的製糖坊也忙碌了起來,今年少說多了七八家的製糖坊,就是百家所在的蒼溪縣也多了一家,這些製糖坊規模不大,隻做紅糖,就算沒有直風灶,就一口大鐵鍋一天熬煮上五六個時辰,出個百來斤的紅糖還是能辦到。
這些人存足上千斤的糖就會外出售賣,價錢比大的製糖坊低上兩成,好賣的很。
這些都和張仙玉的猜想有出入,也給張仙玉帶來了壓力,因為那個有了作坊的村子也是和百家簽訂了文書的,人家的村長和主事的人親自登門,好話說了一籮筐又做出了三倍的賠償,他們也不能拿彆人怎麼樣。
損失一個村子的甘蔗不算什麼,就怕其他村子也有有樣學樣。
百菖蒲說了,“隻要我們全部降價就能擠死那些小作坊。”
張仙玉自然是不會這樣做的,“這是下策,小作坊是容易擠死,而後我們要怎麼辦?又漲價?更沒辦法和商會裡麵其他老板交代,何況那些小作坊也不用加入商會,就挑著膽子叫賣,若是這樣我們都容不下他們,人家會說我們無容人之量。”
“我們眼下要做的就是保證甘蔗不斷,然後增加新的客商,做出更多的新糖。”
百菖蒲為難了,前麵兩點都沒辦到,做新糖就隻有福兒會啊。
當天晚上張仙玉又找到了百福兒,想和她商量做新糖的事,“隻要是做的,都有你單獨的一份分紅,這一點嫂子絕對不會虧待你。”
百福兒端出來一碟子果脯給她,“這是蘆柑,嘗嘗。”
她想過了,既然其他的糖要不就是不方便包裝,要不就不方便保存,那她就不去想那些更新更奇的,就從果脯身上下功夫,“外麵有蜜餞賣,但都是用蜂蜜來醃製的,價格不便宜,種類也不多,我們有砂糖,完全可以用砂糖來做。”
“這東西做起來容易,保存的久,應該是好賣的。”
“......常見的桃子、杏子、李子、棗子都能做這樣果脯......”
她一邊說張仙玉一邊品嘗,可能是糖吃多了些,聞著那股子香甜的味道就覺得有些膩味,小小的咬一口又有蘆柑特有的香氣,“倒是和橘餅差不多。”
“差不多的東西嘛。”百福兒又端出來一碟子糖花生,花生已經被白霜糖給裹住了,聞起來香的很,張仙玉吃過一顆又去拿了第二顆,“這個好,花生的香和霜糖的甜混合在一起,好吃。”
“要把眼睛放出去,也不要局限於我們村子有什麼,你看麥芽糖裡麵裹上了鬆子也是好吃。”
“也不用覺得隻有我會做,作坊裡那些人,隻要他們有什麼好的法子,或者做出了什麼稀罕的糖就可以送來找你品,要是好就買下他們的方子,隻要錢給的到位,作坊不缺好吃的糖果。”
她是不敢小覷這些人的智商的,尤其是那些整日在灶房裡轉悠的婦人,隻要給她們機會極有可能折騰出好東西。
張仙玉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快又去忙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千裡之外京城衛雲旗再一次登了古家的大門,尋求古先生的幫助。
要說衛雲旗的名聲轉換的實在是快,以前還是姑娘家隻可遠觀而不可湊近的紈絝,轉眼人家就成了探花郎,又去戰場上拚搏了一番,還親手將敵軍首領斬下馬,一回京就是有軍功在身的人了,那往上撲騰的人家是越來越多。
彆說衛家隻是說他定了親,就是成了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撲騰的人都信奉隻要鋤頭揮的好,就沒有城牆挖不倒,以至於隻要衛雲旗出現的地方都能偶遇一些平日裡極難出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