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百福兒的反應說了一下,百裡山嫌她辦事不牢靠,“你怎麼不讓她來一趟?”
“我請了,她不來,說要寫信回去問問她爺爺,不敢做主。”
百常消的老娘徐氏提著菜籃子準備去地裡找把菜,“不來啊?我聽你們說人家是做買賣的,是不是覺得我們窮?”
“我們是不富裕,這就算是窮親戚了,人家不想認也說得過去。”
百裡山不滿意這個說法,“要是我們祖宗醫書還在我們能窮?”
這人窮了這麼幾十年,那總要給自己找點理由的,總體不能承認是自己不行,他和他爹他叔都無數次的幻想過要是他們百家的醫術還在,他們就學了那書本上的本事坐在家裡就能將銀子賺了。
說不定祖祖輩輩都在太醫院當差,太醫也是官啊。
他爺爺咽氣之前都還在念叨這個事。
百常消倒是不這麼覺得,但他不敢反駁。
這時候一個肩上掛著藍布包的男子進了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帶著點兒讀書人氣質,“爺爺,奶奶,三叔。”
“大郎這麼回來了,你爹娘沒跟著一起?”
這人叫百忍冬,是百裡山的長孫,是他們百家勒緊褲腰帶供養出來的讀書人,明年開春就要下場科考,是以這一年開始就搬到了城裡去住。
“爹娘這幾日活多走不開,讓我回來拿換洗的衣裳。”
百常消說了,“也是我忘記了來找你們,讓你走一趟,不耽誤你看書吧?”
百忍冬搖頭,“我時常坐著也是腰酸背痛,走一走挺好的,全當是舒展筋骨了,方才爺爺在說什麼?”
百常消給他說起了找到了族人的事,同時表明,“這次可是真的,人我已經去見過,就是我們百家的人。”
“衛家?”
百忍冬開口,“可是出了武探花的衛家?衛將軍的妻子來自西南,是西南百家製糖坊的人,西南百家製糖坊是西南最大的製糖坊,去年處朝廷還從百家製糖坊買入糖五十萬斤。”
他隻是說了自己知道的,百家院子裡的幾個人皆是愣在了當場,百常消問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們要寫策論,學堂裡的同窗和先生都說過。”
“那你為何不早些回來說?”
百忍冬放下自己的小包袱,“這都多少年了,四五代人,不能姓百的都是咱們百家的人。”
百裡上愁眉啊,歎氣啊,沒想到啊,“大郎啊,你再說說你知道的那個百家的情況。”
百忍冬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總之就是人家很富貴,日進鬥金。
徐氏覺得自己有些腿軟,“家裡還是去年才買了半斤的紅糖。”
還是這個大孫子抽空去幫人寫信抄書賺的錢,說她還沒吃過,想讓她嘗嘗,她那是第一回喝糖水,真甜啊。
百常消也說不出話了,人家沒有激動的想要認祖歸宗是能理解的,怕是將他當做上門騙錢的騙子了吧,畢竟人家那麼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