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吃不吃是爺的事,我伺候不伺候是我的事,您也不能攔著我伺候您不是。”阿若倒不是真有多高興庶福晉這事,左右不都是貝勒府裡的妾,隻不過四爺明顯今兒過來就是想賣這個好的,那自己就不光要接下這個好,還得讓四爺把這個好賣高興了才行。阿若既是這麼說了四爺也就享受起來,一頓飯吃完連淨手遞茶都得阿若親自來,那樣子甭提多大爺了。
吃過飯看樣子四爺是不打算走了,阿若乾脆把自己的書桌收拾出來,這位爺飯後興致高的時候總要寫兩頁字,磨墨的活兒阿若乾過一回,妥妥的被四爺嫌棄了,這會兒有蘇培盛在給他磨墨阿若隻要準備好茶水就行。都備好齊全了四爺揮揮手阿若便靠回軟榻繼續看下午沒看完的話本子,之前那冊夢溪筆談怎麼都沒能看下去,年前就被四爺拿去書房了,說是這書放在阿若這兒也是糟蹋東西。
靜謐的夜隻有窗外雪落的聲音傳到耳邊,四爺頭兩次來的時候阿若最怕的就是兩人都不說話,隻要是四爺不出聲阿若就沒來由的緊張。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四爺留下過夜的時候,兩人便一次比一次隨意起來,從剛開始四爺要寫字自己就怎麼都要一眼不錯的準備著伺候到現在兩人各乾各的,頂多也就是阿若偶爾抬眼看看四爺,或是起身給他添點茶水點心。四爺也從之前最見不得阿若坐沒坐相到後來隨阿若高興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偶爾還會陪著阿若沒個正形的一起歪著。
裡頭安安靜靜的,外頭蘇培盛接到消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這時候進去真心礙眼,可這事又不能不說,隻盼著宋格格彆記恨就謝天謝地,現在能在四爺麵前這般沒個上下的也就宋格格這獨一份。
“爺,剛剛福晉派人來說,李格格那頭請了大夫,說是李格格有喜了,都快三個月了。”蘇培盛跪下咧著嘴硬著頭皮報喜。
“三個月?”四爺放下手裡的筆,這時候有個好消息也是好事,“福晉派來的人還說什麼了。”
“說了,是小章大夫過來瞧的,說是李格格這胎雖不算好也不算壞,隻是李格格身子有點虛,養一養就行。”蘇培盛回得利索,四爺問了這麼多看樣子今晚沒打算過去看看了。
阿若聽到蘇培盛說的就放下手裡的話本子坐直了,其實按照常識與阿若多年看的經驗這時候應該很大方的讓四爺趕緊過去看看。可今兒自己也才剛剛解了禁足還漲了待遇,要自己說這話還真說不出口。若是這事放在自己剛來的時候阿若肯定沒二話,大方的姿態總要做足,現在說到底還是心態變了,這人要自己讓出去那就不想讓了。
蘇培盛回了話就退下了,四爺看了眼老實坐在榻上的阿若,“愣著做什麼,不知道給爺續茶啊。”阿若一聽這話趕緊麻溜的起身給四爺添水。“說說,怎麼想的,瞧你那樣,這嘴撅得能往上掛把茶壺。”四爺摟過站在桌邊的阿若。
“沒怎麼想的,奴才也攔不住爺,就是今天爺能過來挺高興的。”非要當著正主的麵說自己怎麼這麼小氣阿若覺得太尷尬了,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的羞得抬不起頭,“明兒,明兒爺再去李格格那頭,這時候說不定李格格也歇下了不是。”
“還奴才,這麼久了什麼時候爺府裡的宋格格這般懂禮數了。”宋氏這些年私底下一直很少自稱奴才,阿若過來之後也樂得如此。“小氣。”
說完阿若小氣四爺乾脆又起身拉著阿若坐到炕頭,“行了,爺的宋格格這麼小氣著就行,這不大方啊也有不大方的好。”四爺在宮裡見了太多娘娘們相互讓著的場麵,哪怕是福晉一月裡也總有幾天推著自己往後院來,隻有宋氏這兒,今兒才真讓自己心裡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