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哀求般對著那個陷自己於這般境地的罪魁禍首說道:
“五條先生,我們
上樓再談吧,上頭的手續應該也辦的差不多了。
隻可惜▆,五條悟卻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反而氣鼓鼓地移開臉,擺明了不想配合。
見狀,森川隻能無奈地看向八神緣,眼裡滿是求助和請求,他給這位姑奶奶偷偷傳了那麼多的信,對方允諾給自己的利益卻見不到一點苗頭,那幫幫忙,為他說句話還是可以的吧!
一個大男人用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緣默了默,最終還是轉過頭,對著身邊人道:
“先上樓吧,上樓我就陪你玩。”
“嗬。”
五條悟冷笑一聲,極為傲嬌地抬起頭。
“這不是你發自內心的請求,我拒絕!”
已經快被這幼稚的戲碼逼瘋了的緣和森川兩人……
無奈之下,緣乾脆直接伸出手掰過五條悟的腦袋,直視著他墨鏡之下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不,五條老師,我真的很想玩遊戲,請你務必接受我的邀請。”
這過於突然的動作,即便是五條悟也有些愣住了,不過他卻沒有拒絕,而是回望向對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良久,才吐出一個字。
“好。”
於是,當夏油傑終於通過層層關卡,在一眾看守人員的監視下來到會客室時,看見的,就是以下這幅畫麵。
光線明亮的房間內,這對主動提出要來探監的師生正神情嚴肅地在玩……翻花繩。
鮮豔的紅繩在指間繞成繁複的花紋,襯得八神緣纖細的手指更加白嫩,而他的摯友,現代最強咒術師,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正眉頭緊鎖,苦苦思考下一步該怎麼翻。
夏油傑笑眯眯地對著兩邊的看守人員點點頭,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兩人中間,而後自然地伸出手,極為靈巧地一勾一翻後,一個更加複雜精美的花紋出現在他的掌心。
雙手總算重獲自由,緣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默默收回手,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和五條悟玩翻花繩了。
這家夥玩翻花繩的技術爛到令人發指,簡直跟小貓啃數據線沒有什麼區彆。
不僅菜,癮還大,怎麼都不肯換個遊戲玩,好在夏油傑及時出現,她解放了。
果然,見到紅繩被第三個人翻走,五條悟剛開始還有些不爽地抬起眼,但在見到來人是夏油傑時,立刻轉移了注意力,不滿地嚷嚷道:
“總算等到你來了,架子夠大啊,來一趟咒術總監會的大樓,連這裡的惡習都染上了。”
他這直白的話語,讓同時跟進來的兩位看守人員一陣麵紅耳赤,好在這裡是二十樓往上的高樓層,鮮少有工作人員路過,也沒有其他人聽到。
不過事後會不會有人通過監控被這段對話氣死,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總監會大樓所在的千代田區是整個國家的政治和經濟中心,皇居、政府辦公機構和許多頂尖大學都坐落於此。
咒靈的誕生和人口密度息息相關,為了拱衛皇室,維護這
片核心區域的穩定,千代田區的人口密度一直由政府嚴格把控著,是東京二十三區中人口數量最低的存在。
對於像財團、門閥、政要這樣的特權階級來講,咒術的存在,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他們或許找不到咒術界真正的核心,也就是咒術高專的所在地,但對這棟總監會大樓的存在,則心照不宣。
這樣重要的地方,自然被重重武裝包圍著,進出每一層樓都需要進行嚴格的檢查,某些機密樓層甚至需要核實咒術師的咒力殘穢或術式效果,以確保是本人。
當然,以上這些檢查,對一級及一級以上的咒術師來講,統統不需要。
看著因為五條悟的話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看守人員,八神緣非常好心地替他解釋道:
“不要放在心上,五條老師說的不是你們,他說的是你們的頂頭上司。”
兩位看守人員四目相對,又極為默契地移開視線,假裝自己沒聽到這句話。算了,反正罵的是上司,關他們什麼事,他們私下也經常罵來著。
夏油傑的身份特殊,即便高層那群老橘子扛不住五條悟的壓力,讓其能夠暫時離開咒牢來見他們,但兩位看守人員卻不能放任他們三個共處一室,依舊呆在會客室內,一左一右地站在其身後,看著跟左右護法似的。
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他們兩人,緣這才看向夏油傑,說明他們此次的來意。
根據【窗】的勘測和比對,現場留下的咒力殘穢確定是屬於你的沒錯,你有什麼想說的嗎??_[(”
話題一下變得這麼嚴肅,夏油傑的態度卻極為隨意,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那根翻花繩用的紅線,唇邊噙著淡淡的微笑。
“高專的結界能證明,我從始至終都呆在高專中沒有外出,這應該是你們要去查的東西。”
“要不是沒有思路,我們也不會來找你問話。”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回懟道,試圖去搶繩子,卻被對方躲了過去,隻堪堪擦過他的手。
“怎麼說也是盤星教曾經的教主,對那處莊園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為避免被某些幼稚鬼搶東西,夏油傑將紅繩揣回兜裡,托腮思考了片刻,非常利落地回答道:
“沒有。”
似乎是想到當年的情況,他還極為哀怨地歎了口氣。
“盤星教的資金來源都是靠那些人傻錢多的猴……有錢人,有錢人行了吧,反正財政收入全靠投資,哪有閒錢去深山老林裡買莊園。不過,我倒是不意外會出現這種專門針對我的陰謀。”
夏油傑勾唇一笑,抬起頭,直勾勾看向會客室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所在,毫不避諱地說道:
“畢竟,希望我去死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