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跟他完全是不同類型啊,難道緣喜歡的是這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相信!
好在第二天阿圖塔便帶著薩努走了,兩人這次來到東京,除了護送兩麵宿儺的手指外,還要去趟咒術總監會。
薩努的身份特殊,他從小生活在阿伊努咒術連,沒接觸過外麵的世界。
考慮到他明年就要入學咒術高專,阿圖塔要替他辦理好相應的證件,用這幾個月的時間來適應現代社會。
替情況特殊的咒術師解決身份證明,恰好是咒術總監會的業務內容之一。
五條悟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兩人送走的,虎杖倒是有些不舍得薩努這個剛認識的新朋友,隻可惜對方還沒有手機,隻能等明年正式開學再見。
至於八神緣,她向阿圖塔打聽到了阿伊努咒術連的具體方位,準備有機會去拜訪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虎杖一直保持著每天吞下一根手指的頻率,看上去並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宿儺大概也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再也沒主動現身過。
緣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虎杖的身體,是羂索特意為詛咒之王打造的牢籠。
在清理羂索留下的那棟彆墅時,她找到了幾本實驗筆記,筆記的內容並不詳儘,但字裡行間中帶過的研究成果,足以改變整個咒術界。
緣掃描了一份電子文檔,直接分享給了硝子醫生。
聽五條悟說,她在得到這份文件後,直接在實驗室呆了三天三夜,出去後便找到夜蛾校長,死皮賴臉地要科研經費買儀器。
考慮到宿儺有可能會突然跑出來,虎杖這幾天都老老實實呆在彆墅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五條悟大部分時候都在,但遇到棘手的任務時,他不得不親自跑一趟。
好在有八神緣這個閒人,每天就窩在屋子裡曬曬太陽,準備準備明年的大學入學中心考試,無聊的時候,就去看看弟弟發育的怎麼樣了。
第六日,當虎杖吞下的手指數量達到19根之時,宿儺出現了。
他並沒有用束縛占據虎杖的肉|體,隻是在他們曬太陽之時,忽然開口道:
“你見過裡梅。”
彼時陽光正盛,彆墅裡隻有他們兩人,午後的陽光帶著熏人的暖意,將人哄得昏昏欲睡。
宿儺的聲音出現時,緣正在看書,聞言淡淡掃了他一眼,接著便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書籍。
啪——
虎杖一掌拍在臉上,不出所料地隻打到了自己,他有些懊惱地自責道:
“抱歉,學姐,他老是自己跑出來。”
“沒事。”
將這章的最後一段讀完,緣合上書,輕輕搖了搖頭。
“這家夥就是閒的,不用理。”
宿儺嗤笑一聲,沒有在
意她這冷淡的態度,繼續追問道:
“你殺了他?”
八神命在找脹相詢問裡梅的行蹤之時,他透過虎杖的視野,將整件事看得清清楚楚。
以裡梅對自己的忠心程度,勢必會留下幾根手指,恭迎他的回歸,可從目前的情況推斷,八神緣恐怕已經集齊了所有手指,而裡梅也再沒出現過。
答案不言而喻——他死了。
脹相提供的信息無誤,至於究竟是誰殺了他,宿儺已經知曉答案。
“果然是你,哈哈哈哈哈。”
見八神緣刻意無視他的問題,兩麵宿儺微微一頓,隨即爆發出一陣恣意狂放的大笑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冰冷無情到讓我喜愛啊,裡梅那小子,可是對你很有好感呢。”
他的笑聲充滿歡愉,帶著純粹的欣賞與惡意,如同來自深淵的呼喚。
“就是這樣,這才是強者該有的姿態,八神緣,你比五條悟更有資格,去挑戰那無人登頂過的超脫。”
宿儺不否認五條悟的強大,可這家夥已經被責任和道德那種無用的東西,給詛咒得寸步難行了。
他是神明時代的幸存者,見證過太多強大到令人心生畏懼的存在。
隻不過,被人類視為神明,也隻是觸碰超脫的門檻罷了。
即便被上天詛咒,即便沉淪地獄數千年又怎樣,他還是從地獄裡爬上來了,帶著那無法洗去的罪孽,重臨人間。
“八神緣,你似乎很愛秩序和規則那套,可你沒發現嗎,你隻遵守自己製定的規則。”
精神世界中,兩麵宿儺懶懶地撐著腦袋,嘴角幅度漸深,心情極好。
“禦三家不遵守你的規則,所以你殺了那些反對你的人;咒術界不遵守你的規則,所以你直接改寫了整個咒術界的走向。我隻是殺了些人罷了,你所做之事的影響,可比我大多了。”
透過虎杖的視野,他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人,希望能從那張向來平靜淡然的臉上,看到一絲異樣。
冷靜自持者被拆穿後的慌亂無措,該是多麼可口啊,特彆是出現在八神緣身上時。
然而,宿儺還是失望了。
“那又怎樣?”
緣輕笑一聲,將手中書籍放在茶幾上,迎著虎杖略有些緊張的目光,欺身上前。
她沒有虎杖高,好在對方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因此能輕而易舉地將其映入自己眼底,這樣帶有支配色彩的視角和高度,果然會令人上癮啊。
自嘲般的歎息,尚未發出便已消散無蹤。
緣伸出手,柔軟微涼的指尖勾勒出少年的輪廓,最終停留在那雙害羞到止不住輕顫的眼眸處。
“宿儺,你在看著我嗎?”
她的聲音格外溫柔,連帶著眉眼也染上了如水般瀲灩的動人風采。
“就算事實真如你想的那樣,又如何?站著的人是我,如願以償的是我,勝者,亦是我。而你……”
她緩緩俯下身,那雙笑成彎月的眸子裡,仿佛承載著漫天星光。
“敗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