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從旁悄悄觀察,從聽到皇帝給三皇子賜婚了一個家世一般的女子後,他就明白皇帝放棄三皇子了。
縱然有皇帝漸漸不喜三皇子的原因,更多還是因為他看清了三皇子身上的無能。
要是他上位,連守成都做不到。
對此,三皇子惱怒不已,萬分憤恨!
砰!
他一拳打在牆上,隨後將麵前的花瓶高高舉起,重重地往下砸!
花瓶劈裡啪啦摔了一地,他心中的不爽依舊未曾消解。
“父皇就是偏心!他老大就是親兒子,本殿下就不是了嗎?!”
三皇子雙目赤紅,儼然一副怒不可遏的狀態。
哪怕貴妃在此,估計也隻能安慰勸慰,無法開解。
因為連她自己也覺得皇帝太過偏心。
憑什麼給大皇子賜婚的大家族貴女,給她兒子的就是歪瓜裂棗?
貴妃不服。
也不甘心。
為此,她執意給三皇子訂了兩個二品武將家的姑娘做側妃,這個身份也算高了,且武將家,手裡總有些兵權。
有兵權在手,就是一重保障。
皇帝哪裡不懂他們的心思,可想想自己給三皇子定的人無法給他半點助力,他也擔心這個兒子哪天被大皇子趕儘殺絕,有點權柄在手也能保住自身安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大皇子見狀,心中不妙,連忙回府找謀士商量,“父皇這是為何?還有那老三,和武將結親是想要做什麼?”
“陛下那裡不必擔心,陛下既然讓三皇子正妃是這樣一個沒用的人,就代表陛下沒有選擇三皇子,這兩位側妃應當是他的補償亦或是保障,至於三皇子……無論他要做什麼,咱們都應該記在心裡,且儘快準備好隨時能應對的措施。”
大皇子覺得這話說得對,於是也吩咐下麵人忙碌起來,自己則是去了他新納進府的美人那裡。
謀士欲言又止,“殿下近日隻怕冷落了大皇子妃,大皇子妃秀外慧中……”
聞言,大皇子當即不耐煩地皺起眉來,顯然十分不願意聽這些。
謀士見狀也就停下不說了。
隻是心中有些懷疑,這樣的大皇子,真的能最終成事嗎?
從前大皇子還能在外麵扮演一下謙虛敦厚,可現在連演都不願意演了。
他無奈搖搖頭,想想其他皇子還不如大皇子呢,皇帝隻要不想便宜了彆人,皇位也會落到大皇子頭上,如此,他才放心許多。
這個年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年春天,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每年的春獵也開始了。
皇帝身體逐漸好了,雖沒好得徹底,且先前生病喪失的元氣也無法補回來,可行走是沒有問題了。
先前因為他久不見人,外麵已經隱隱流傳起了他病倒的消息,如今他需要一個機會,向其他人展示他身體健康的機會。
春獵來的正好。
皇帝和往年一般,帶著兒子臣子去了皇家獵場,從前他還會帶上一兩個寵愛的妃子,可最近他身體剛好,不宜近女色,於是一個後妃都沒帶,後宮的女眷他隻帶了慕辰,由此可見意安公主的受寵程度。
去年之前,意安公主還隻是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公主,如今卻已經成了皇帝麵前的紅人,令眾人心情複雜。
想想這位公主已經定了親,他們又覺得十分可惜。
慕辰卻不會在意彆人如何想,他此時正在跟他明麵上的準駙馬說著話。
“三皇子已經聯係了兵馬,貴妃在宮中似乎也有些不尋常的舉動,您想要的時機來了。”江文韜小聲卻難掩激動地說。
慕辰麵色正經叮囑,“越是此時,越不能放鬆警惕,記得讓人準備好,不能有所差池。”
江文韜壓下激動的心情,“是。”
皇帝正在陣前鼓舞士氣,並允諾獎勵,臣子親信們紛紛坐在馬上,騎著馬進入獵場。
皇帝扭頭笑著對走來的慕辰說:“意安可想和父皇一起去狩獵?”
慕辰微微笑道:“謝父皇,兒臣求之不得。”
皇帝更是大笑起來,心情很好。
心中再一次忍不住可惜,“你要是個男兒身,父皇還能教你。”
這回他沒有回避,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向慕辰吐露出這種遺憾。
慕辰扯了扯唇角,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父皇一言九鼎,可千萬不能食言而肥。”
皇帝一愣,“嗯?”
慕辰但笑不語。
二人一同騎馬入場,暗流已經悄悄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