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也是,等日後……”平陽侯世子估計是怕隔牆有耳,這話沒明說,隻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到時就算身為男妻,你也不是不能入主朝堂。”畢竟從龍之功,再加上確有本事,到時飛上雲霄指日可待。

他們正說著,就聽見下麵鬨起來了。

平陽侯世子一下就竄了起來,又回到了方才他所站的地方。這地方視野好能看清下麵的情況,這一看,竟發現下去鬨起來的人中間有他們剛剛正在談論的靜王妃。

這事兒倒不是白雲潛先找的事兒,他又不是冒牌貨,突然來了這裡,成了人上人,可勁兒的造。

他到底是真正世家貴族出身,雖然隻在這邊呆了三年,但後來在當神器時的地位可比半點兒不比皇帝少。再者又不是沒見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他就算回來變成靜王妃,有了地位,但也絕不會太得瑟,更對欺負彆人沒興趣。

都是活著的,隻不過彆人難一些,又何必再讓人家過得更難。

所以這回的事兒,是找上門的。

隔壁桌的那位少爺發脾氣,一腳就將手底下的小廝給踹了,這也便罷了,你打自己的人,但他這位置沒挑好,直接把人踹到白雲潛這邊。

一下子,桌子翻了菜灑了,白雲潛眼急手快,也就搶出來了一道手撕雞。

他現在正一手筷子一手盤子,桌子都翻了還穩穩的坐在那裡。這邊動靜一起眾人看過來時,就見著他將盤子往身邊清瑤手裡一放,然後拿著筷子接著吃。

那桌踹人過來的少爺也站起身走了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靜王妃在此,打擾了王妃用餐。”

再看一眼現場,繼續笑道:“王妃可是餓了,我那邊也是剛上的菜,還沒動,這便重騰出一桌給您擺過來?”

這是明擺著在說人餓死鬼投胎的,都這時候了還不忘了吃。

平陽侯世子當即就怒了,“這不是欺負人麼?”他跟謝展亭道:“你不方便下去,我這就下樓看看。”

然而謝展亭卻阻止了他,“再看看。”

平陽侯世子道:“還等什麼,這明擺著是故意的。縱然咱們這也不真是一國的,但他現在到底是靜王妃,欺負他不等於欺負靜王?”

“你能忍,我可不行。”

“再等等。”謝展亭依舊是這個意思。

平陽侯世子:“上次靜王可特意讓你出山防著他被欺負,要讓他知道你我在這裡卻不出麵……”

謝展亭歎了口氣,“你真該學學清瑤。”

平陽侯世子:“???”

清瑤有什麼本事……馬上的他反應過來,這是讓他腦子不聰明彆自作聰明,聽聰明人的話呢。

“你就不能不損我?”

“你就不能彆多事?”謝展亭道:“你先前不是問我,對他有什麼看法麼,看法就是不好惹,誰吃虧他都吃不了。”

樓下,白雲潛並不搭理那人,隻是又夾了兩筷子雞肉,這才側頭看向清芷,問:“這位是???”

他這不認識的模樣可給對方氣壞了,但是那人也算是沉得住氣,隻是道:“靜王妃貴人多忘事,我乃禮郡王之子裴江鴻,給靜王妃請安了。”

“哦。”白雲潛抬手把筷子扔了,他倒不至於真不認識這人。

這人也不是什麼好鳥,若說冒牌貨跟彭致睿是京城世家公子中兩大紈絝子弟,那這位也好不到哪裡去。之所以沒跟冒牌貨相提並論,是因為他們隻知道打來打去,人家段位比他們還要高些。

不見彭致睿如今不敢惹白雲潛了,這位卻還敢來這套麼。

隻是這會兒白雲潛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問了才說:“原來是禮郡王的兒子,你父親在皇上那裡有些顏麵,也的確夠你不將我放在眼裡。”

裴江鴻也不傻,這話當然不能認,當即道:“王妃何出此言,這真的隻是一個誤會。”

“是誤會,所以我也不好怪罪。最重要的是我沒什麼好不能惹的,連皇帝的麵都沒見過,以後可能也見不著,就算見著了估計也說不上話,或者說不至於告這一狀,告了你們也有說法,畢竟是誤會。”

白雲潛一笑,“至於靜王那裡就更不用提了,他或許你們還怕一怕,我嘛……他估計不會替我出頭。”

裴江鴻打的的確是這個主意,先前還跟狐朋狗友炫耀了一翻,看看,就算是靜王妃又如何,還不是得給他這個麵子。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如此光棍,直接就敢說。平陽侯世子也驚了,進而大笑,“有意思。”

裴江鴻到底還是穩住了,笑道:“王妃莫要亂說,我可真沒這個意思。您該知道的,我這腦子平日裡吃吃喝喝也就罷了,哪想得到這些複雜的東西。”

他是料定了,就算白雲潛知道也隻能忍了。縱然對方說出來又如何,倒是更顯得弱勢。

然而白雲潛隻是笑了笑,上前兩步,問道:“你是那一桌麼?”

一看這,裴江鴻自覺此事已經過去了,得瑟道:“正是,我讓人……啊!”就見白雲潛已經調好位置,一角踹過去,將其踹到了桌子上麵。

嘩啦啦一陣聲響,他自己的那一桌也被砸了。

眾人皆驚。

禮郡王府上的下人們更是嚇壞了,趕緊過去扶自己家少爺。倒是白雲潛從清芷那裡接過帕子,擦了擦嘴,“我這個人其實不太喜歡告狀,但你如果喜歡,這會兒可以哭著回家求你爹做主了。”

禮郡王府上的下人們趕緊將人扶起來,裴江鴻道:“王妃這是在做什麼,我已經請罪……”

“就是你的請罪我不接受,當然,你要是覺得我欺負你也成,不是讓你去告狀了麼?”白雲潛側頭看他,“怎麼,我攔著你了?”

裴江鴻:“……”

白雲潛卻不搭理他了,隻是看向旁邊的店小二,輕漫道:“菜再上一份,那位地上躺著的付帳。”

“是,是是。”店小二馬上回神,當即就道,又看了看四周,想尋個好點的位置……這一下,二樓靠窗剩下的幾桌趕緊起身,一副可以讓位的模樣。

樓上,謝展亭這時才道:“你要是想下去,現在可以了。”

平陽侯世子這才知道,他是怕自己下去壞了這事兒。也是,他若下去控了場,也絕對不會有這般效果,更不能真把裴江鴻給一腳踹了。而且日後眾人提及靜王妃,還是那般反應。而如今卻不同,此事一出,誰還敢再小瞧靜王妃。

縱然他不得寵,到底身份在那,你還敢對人家動手不成,但人敢啊!

你去告狀,你去啊!

“厲害!”平陽侯世子感慨道:“這是真不吃虧啊,你踹小廝我乾脆踹你。就這性子一傳出去,日後沒兩把刷子的,誰還敢尋他的麻煩,怕不是嫌自己身子骨太硬,想被踹上幾腳。”

“他想得很明白。”謝展亭說:“靜王妃如今身份特殊,皇帝可以用忙碌為由不召見,卻不能輕易懲罰,不過踹了一個郡王的兒子,還是在彆人先惹事的情況下,縱是告了上去,皇帝也斷不會如何,相反誰告誰倒黴。”

“隻要他自己立得起來,便沒人能欺負得了他。”

而看這模樣,哪像是立不起來的。

能人有能人的立身之法,他這樣紈絝自有紈絝的立身之法,就是乾脆不要臉了,一力降十會,省時省力,你奈我何。

今日過後,怕是全京城都知道這新任靜王妃縱然倒黴的被繼母算計得嫁了人,卻也不是輕易欺負得了的。

而如今剛剛威風完的靜王妃在做什麼呢?

平陽侯世子繼續看下去,發現人已經換了桌,正在等上菜呢。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瞧著桌上剛端上來的水晶肘子,模樣乖巧,光看這,是萬萬想不到人剛剛才乾了那麼一樁‘大事’。

平陽侯世子想,翻臉比翻書還快,娘的,這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