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裴靜深這邊的人都值得信任,直接把種子分發下去,告知種的方式,便隻需要等著就行了。

他們順便在莊子上又玩了幾天,走的時候自然是又將這幾天取出來的種子留了下來,分彆放在兩個莊子裡來種。交待好這些之後,這才回了城內。

馬車裡,酆無敵美滋滋吃著他的翻沙紅薯,白雲潛也吃了一塊,想了想又夾了一塊喂給裴靜深。

等人吃了,又笑得賊賊的,“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健脾開胃,強腎陰。”其中強腎二字,被他咬得隔外的重。

裴靜深頗為不可思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人自己不行,怎麼還老愛開這種玩笑,旁人不都是恨不得永不提及的麼。

白雲潛還奇怪呢,這怎麼逗不起來呢。

男人,竟然還有能容忍彆人暗指自己腎不行的,不應該啊!

他忍不住將懷疑的目光慢慢下移,掃過某不可描述的地方停了一下,“你真的是男人?”這也能忍!

裴靜深眉心直跳,“閉嘴。”他道:“孩子還在呢。”

‘孩子’酆無敵抿嘴直笑,“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他掀開簾子跑到了外麵,“我去後麵的馬車坐,不打擾你們你儂我儂的調情。”

伴隨著的,還有歡快的哈哈聲。

裴靜深:“……”

白雲潛忍不住也笑出了聲,他根本就是忘了酆無敵,因為在他眼裡這小鬼很難真當完全的小孩子來看。旁的小朋友這個年紀還沒到接觸這些的時候,生理教育也至少得再大點兒,但這小鬼……

活得久了啥不知道,啥沒見過,該懂的早就都懂了。

宮中,皇帝問:“這都幾天了,人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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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呢。”童仁大太監道:“不過靜王請的假就到今天,明天肯定是會來上朝的。”

皇帝冷哼一聲,道:“現在倒是學會偷懶了。”他又說:“那白雲潛有那般本事聲名卻不顯,估計就是因為又懶又愛享受。”

“老師還對他諸多誇讚,他那套說法還挺好的了?誰不知道咱們缺糧,但糧食是說出來的麼,誇誇其談,儘是大話。”

童仁大太監笑笑不接話,他知道皇上心裡不好</p受,恨不得白雲潛差一點兒,再差一點兒,又見不得他帶著靜王到處玩兒。

正這時,下麵人來報,說是左相來了。

除刑部尚書之外,左相是朝中少有的同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沒關係的高官了。他的妻子一族跟大皇子有些關係,但說起來京中誰又跟誰沒關係。皇子們還是親兄弟呢,不一樣鬥得最狠。

左相是個純臣,不站隊,所以皇帝也信任他。

再加上比起性子耿直的刑部尚書,左相老狐狸的性情,讓皇帝有事的時候也喜歡找他商量,因為他鬼主意多。

左相來了,皇帝也不嘀咕白雲潛了,“宣。”他得聽聽,左相來這一趟,主要是為了什麼事兒。

偏左相來這趟,要說的事情還是跟白雲潛有關。他有些摸不準要不要跟皇上說,所以有些猶豫。

皇帝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肯定沒啥好事兒,又是來紮他心的。

左相也很懂,鋪墊完了這才道:“此事同靜王妃有關,微臣家裡那個不成器的幼子,近來又想起一樁事情。”

這樁事情,自然跟水泥和香皂有關。

東西到底是當年冒牌貨想的招,雖說靖遠侯瞞得確實嚴實,但其實冒牌貨嘴不是太嚴,有時候恰巧就說漏過。

隻是當時彭致睿還覺得他這是氣極了放狠話呢,沒當回事兒,還說他給自己臉上貼金也不先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兒,配麼。結果這會兒惦記起來,又回想起白雲潛的鏡子,胭脂方子以及首飾花樣,越發覺得,這會不會是真的。

反正不管真假,他隻是個猜測,於是吃飯的時候順嘴就跟左相說了。

左相自然不是彭致睿,啥事也不能光憑猜測就覺得是,他去讓人查了一下,這一查就是幾天,彆說,還真給查出來了。

“秉皇上,微臣剛剛查到,靖遠侯晉上的水泥和香皂,其實最初的想法源於靜王妃。”

左相這一說完,皇帝就:“……”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白雲潛做的?”

“也不完全是。”左相實事求事,“靜王妃隻是提出一個想法,配方什麼的,然後靖遠侯讓人去試驗了幾次,還真成了。”

“那不就是他做的。”皇帝怒道:“他什麼身份,好歹當時也是侯爺嫡子,年紀又不大,還指望他親自去做不成,還不都是指揮著彆人來。”

“好他個靖遠侯,冒領功勞。”

其實這事兒可大可小,畢竟是人家兒子做的,當時又小,父親不報上來也情有可原。按

皇帝一慣的性格,本是不會生氣的,但偏偏這事弄的,誰叫白雲潛嫁給了靜王呢。

皇帝如今聽了這事兒,難免不會想,要是靖遠侯當時多提一句,朕知道這是個人才,說不定當初就換了人呢。

皇帝氣得不輕,但硬生生的告訴自己要雅量。又想起,“所以他跟老師大談水泥香皂無用,不是在踩他親爹,其實壓根就是在說自己以前乾的事兒?”

但這年頭,還有人說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沒有用的?</左相也很無語,但這偏偏就是事實。而且,“微臣還得知,靜王和靜王妃這段時間去莊子,是因為新得了幾樣種子,去試種了。”

人家光明正大的用馬車拉出去的,他不想知道也難。

剛剛才嘀咕白雲潛空口白話的皇帝:“……”

“還有什麼事,你一並說了。”彆這麼一下一下的,快要受不了了,乾脆利落刺激完就得了。

左相一攤手,“這回真沒了。”

皇帝道:“你沒了朕有,去讓人去靖遠侯府斥責一下靖遠侯,順便的暗示一下他,那個李氏的兒子,彆想當世子了,朕不會同意的。”

就是為了自個兒兒子,李氏這才害了前頭夫人生的嫡子。要不是她瞎折騰,能有那道聖旨麼。

靖遠侯當場聽了就不好了,雖然他也嫌棄白雲揚,但他現在就這麼一個能繼承爵位的兒子啊!

他趕緊給前來傳聖上口諭的太監遞上好處,想要打聽點兒什麼。但左相跟皇上說話時,這位壓根就不在場,哪裡能知道什麼呢,隻能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

靖遠侯再問,他才隱隱約約給了一句,“約摸著是因為靜王妃吧,最近靜王妃大出風頭,皇上好像後悔了當初賜婚的事兒。”

靖遠侯懂了,皇上估計跟他一樣,恨不得活撕了李氏。

偏他還惦記著兒子呢,皇帝卻是不用心疼白雲揚,說弄你就弄你。

後院裡李氏到底在侯府掌家了十幾年,不會一個人沒有。先前是沒必要,也爭不過,如今這消息一到,整個人都瘋了。

她弄出這一切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兒子,但如今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