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去掉好像(2 / 2)

可我偏要偏要 畫盞眠 11645 字 6個月前

季禮一下一下打在小姑娘手心。

小姑娘起初咬死不說,可季禮的責問堪比槍林彈雨,她根本承受不住,連連縮著被打得通紅的手,崩潰大哭:“我知道不好,我知道是錯事,可我就是想參加,大家都說這個好好玩,我就是想參加,我就是英語不好,我有什麼辦法……嗚嗚嗚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打我了。”

季禮力道更重:“為了好玩?為了參加?沈言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小姑娘眼淚一直掉:“季禮你打痛我了,我會痛,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季禮就這麼一個小姑娘,他養出來的小姑娘,純粹得不像話的小姑娘,他隻能讓她記住痛,記住錯,記住一輩子不能再犯第二次,不能有半點心軟。

而季禮不知道的是,沈言曦根本不在乎好不好玩,也不在乎什麼冬令營,她隻是偷聽到他和家裡斷了關係,他一個人在外麵,雖然她總和他吵,但她見不得他不好,家裡人對季禮避而不提,她就不讓家裡人知道地去看他,漂洋過海來看他。

她也不想,可她想不出彆的辦法,她也猶豫了好久。

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沈言曦說不出實話,季禮也說不出實話。

沈言曦眼淚哭乾了,嗓子哭啞了,連夜走的時候,看季禮的眼神分外厭惡。

季禮把自己最厚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在斷了關係後第一次給季家海外分公司打了電話,車來接小姑娘,他交代司機一定要把小姑娘送到老師手上。

沈言曦看也沒看季禮,頂著紅腫的眼睛倔強地望著前路。

季禮同樣沒看沈言曦,給她關了車門,直接轉身回屋。

車上,沈言曦再次憋不住眼淚,伏在膝上埋頭痛哭,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可他也真的打痛她了。

門內,燈光昏暗,冷風肆虐,季禮眸光幽微,渾身力氣宛如被抽乾般,緩緩跌坐在地,心如刀割。

一場相見,兩人連再見都沒說。

季禮心上仿若爬著千萬隻螞蟻,爬得他發癢,癢得有些痛了。

————

彼時,季禮剛到國外沒多久,一時半會回不去。

溫情和沈淮清幾乎不管沈言曦,自己父母溺愛沈言曦,沈家大伯母大伯父對沈言曦幾乎是百依百順,那麼隻剩下唯一一個惡人,他,季禮。

季禮太清楚小姑娘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的性子,太清楚在她肆無忌憚生長的時候需要一個保護的邊框,太清楚她骨子裡的率性和隨意,可能稍不注意,她就去了另一個方向。

沈言曦高中三年,最叛逆的三年,季禮就是那個遠隔重洋的大反派。

沈言曦日記裡玫瑰色的大反派。

一次次為她回來讓她起了少女的心事,又一次次冷酷無情地掐滅她的動心。

而季禮,一次次無可自控地將她護在懷裡,也一次次乾脆利落讓她吃痛地折掉她長歪的枝丫。

同時,他剛卷進資本的漩渦,保自己兩手乾淨也不過為個沈言曦。

沈言曦高考前,季禮為了回來,延期了學位論文。

沈言曦大三時,季禮差不多解決了學位和季家海外的全部問題。

小姑娘已經成大很多,遇事兒有了主見,做事兒有了行動力。

他懷著一點難以自持的心情去沈言曦大學找她,想約她吃個飯,先冰釋前嫌,再慢慢進入後麵的階段,隻是他沒想到,小姑娘已經和另一個同齡的男生走在了一起。

男帥女靚,並排走過樹蔭的身影毫無預兆地刺進季禮的眼睛。

他沒辦法無動於衷,也沒辦法直接告訴沈言曦讓她和對方分開,不用想都知道,他越拆,沈言曦越情比金堅。

他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題乾每個字都在對他行刑。

那個晚上,季禮坐在翡翠園陽台上,對著隔壁空蕩蕩的陽台抽了一夜的煙。

手機顯示錄音中,季禮時斷時續、想到哪說哪地說著想對她說的話,好像又在對他自己說。

夜風掠掠,月色遠遠。

一個在槍-支自由國家頂著威-脅-暴-力在萬人裁員書上簽字的人,一個24歲便開始讓季老爺子扶著他掌權的人,能是什麼善類?

他怕控製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和掠奪感,在得到和得不到之間,以最想得到的心情選擇了得不到。

就像他不自知一次次按滅沈言曦的喜歡那樣,倏地,按滅了自己的喜歡。

極其殘忍,殘忍到季禮那般心智強大的人不敢猶豫半分。

然後,有了第二段錄音。

第二天,沈言曦和季禮在翡翠園門口偶遇。

沈言曦高高興興地和他打招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是一副彆人欠你錢的樣子,嘖,”她大大剌剌道,“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呀,我給你介紹我的小哥哥,可甜了。”

季禮手握著賓利門把,麵容冷淡:“不必。”

沈言曦熱情:“沒關係的,我做東,這不是剛好給你接風洗塵嗎,而且……”

她一大堆碎碎念還沒開始,便聽到季禮極度冷淡嘲諷的兩個字:“怕吐。”

沈言曦:“?”

男人姿態倨傲地上車,關門,賓利絕塵而去。

沈言曦杵在原地,怒火快燒到了頭頂。

吐什麼?什麼吐?

沈言曦要氣死了,這男人是見不得好嗎?

她這輩子要再請季禮吃一次飯,她就不姓沈!!!

又是幾年的水火不容。

後來,當沈言曦殘缺後、住院後、狀似喜歡他後,季禮想慢點,慢慢來,跟著她的節奏和步伐,做個最耐心的獵人。

可他根本按捺不住。

因為每當遇到她,他才是真正手足無措的那個人。

————

夜色下,萬家燈火如去不複返的長河逐盞熄滅。

華盛總部頂樓辦公室。

誰也沒想到當紅頂流沈言曦拜倒在霸道總裁的西裝褲下,誰都沒想到霸道總裁害怕吵醒當紅頂流,腿一動不動。

季禮所有書房、辦公室的辦公桌上都有一個空白相框。

他彎身在一個上鎖的抽屜裡輕手輕腳地再拿出一個,拆開,伏案寫了兩筆,裝攏,放在桌上已有的那個空白相框旁,並排看了看,把先前那個空白相框放進抽屜,重新上鎖。

又過了一會兒。

他感覺小姑娘稍微睡熟了些,這才小心翼翼把人抱去休息室放到床上,動作輕緩地給她脫了鞋,又去洗手間拿了濕紙巾給她簡單擦掉臉上的妝,又拿溫毛巾給她擦擦手,再輕輕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

暖黃的夜燈下,小姑娘睡得溫軟安靜,纖長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在眼窩投落出一片淺淺的陰影。

她今天好乖,一直陪著他。

那麼嬌氣的小姑娘,中途水都沒喝一口,他當時忙昏了頭,也不知道她渴不渴。

漸暗的燈光灑在她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宛如給上好的羊脂玉籠上一層薄薄的光暈,她五官精致漂亮,賞心悅目,季禮的視線從眉眼掠過鼻梁,最後落在她的唇間。

唇形精致,唇珠明顯,微微翕合時恍若沾了點瑩潤的亮。

季禮喉結伏動,喉嚨有點乾。

自戀愛起,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主動但從容,小姑娘羞得麵紅耳赤隻想往他懷裡鑽,此時此刻,是季禮控製不住,無關浪漫無關性,類似一種青澀本能甚至有點毛躁的喜歡和衝動,他騰身,急而快、落卻輕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這是很早很早之前,很多很多個時候,他都想做的事。

觸感柔軟到近乎不真實。

而季禮又是個極其務實的人。

他深邃的眸光泛著笑,就著唇間那點甜意,手撫著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挲著,又親了她一下。

為什麼喜歡你?

知道答案了嗎。

“晚安,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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