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了,上了心。……(2 / 2)

可我偏要偏要 畫盞眠 14943 字 5個月前

鬱景把沈言曦拉上台階:“喬悅送副台去了,來回起碼一個小時。”

沈言曦擰緊了眉:“你換個人,反正我不打。”

可力氣拗不過鬱景。

鬱景:“五千入園彆人玩不了這麼大。”

沈言曦:“你隨便找個人,我兜底,輸贏算我的,我真不玩。”

說話間,鬱景已經把沈言曦帶到了麻將桌前,兩個大導吞雲吐霧抽著煙,鬱景把沈言曦按到座位上。

兩個大導當沈言曦自謙牌技菜,笑嗬嗬道:“沈老師你放心,我們都菜,圖個樂子。”

沈言曦身上難受更甚:“我真不玩。”

鬱景已經按了骰子:“你先撐兩把,我馬上找人。”

沈言曦站起來:“我人不舒服。”

兩個大導攔道:“沈老師你知道嗎,麻將治百病,我隻要有個頭痛腰痛的,打了麻將立馬忘記疼痛。”

沈言曦還想說什麼,鬱景已經把牌拿到了沈言曦麵前。

沈言曦臉色微微發白:“你們這……”

鬱景用麻將敲了一下沈言曦麻將,安撫道:“你放心,我找到人馬上替你。”

沈言曦:“你嘴上這麼說,說著說著絕對到散場。”

鬱景:“我不騙你。”

沈言曦拿起牌,小腹的寒意涼得她打不下去:“我真打不了——”

鬱景和兩個大導當沈言曦不想玩,你一嘴我一嘴地勸,沈言曦坐著都難受得要命,正一個頭兩個大看地麵時,旁邊出現了一雙熟悉的、漆黑的皮鞋,沈言曦循著那人優越頎長的身形抬頭,看到了毫無感情的英俊臉龐。

季禮不知從哪裡進來的,單手插袋站到沈言曦旁邊,屈指輕扣麻將桌:“跟我來一下。”

沈言曦討厭季禮,但並不妨礙她此時此刻聽到這話宛如天籟。

沈言曦:“好。”

鬱景和大導哪敢跟季禮搶人,留的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看著沈言曦跟著季禮離開麻將桌,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一大導喃喃:“感覺有事發生。”

另一大導附和:“我感覺也是。”

————

不得不說,唐素做人很有一套,唐素家侍者也很有眼力見。

季禮和沈言曦前腳剛進休息室,路過的侍者後手就把門關了。

沈言曦剛想說話,季禮指:“洗手間在那。”

憑著沈言曦和季禮多年的默契,沈言曦覺得洗手間裡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她進去,果然看到了放在置物架上的姨媽巾。

沈言曦整理好自己,又扭頭看看裙子後麵沒沾上痕跡,這才放下心來,洗了手,細致地補了唇妝,推門出來。

季禮站在吧台前,背對著她,應該在泡什麼,沈言曦沒興趣,但還是禮貌地道了聲謝。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沈言曦說。

季禮平緩出聲:“你覺得我和你之間隻有一聲謝謝?”

季禮把情緒控製得很好。

沈言曦毫不理虧:“不然?”

季禮停下手上動作,沒回頭:“我們是男女朋友。”

沈言曦不退讓:“我把你介紹給鬱景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季禮淡淡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哦,”沈言曦發了個單音節,走到季禮旁邊,格外無所謂道,“我剛來的時候有三四個小哥哥說喜歡我向我獻殷勤,有個哥哥給我遞了塊巧克力,有個哥哥讓我在他衣服上簽了名,還有個哥哥送了支玫瑰花,都在監控下,你看得到,如果你想,我現在可以向你彙報細節。”

季禮沒出聲。

“哦對,”沈言曦點點頭,“還有鬱景,我朋友,合作夥伴,新晉影帝,《尋安》最難的時候也沒拋下劇組還主動零片酬的男一,也是我之後很多部戲的搭檔,很多人開我和他的玩笑,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沈言曦語速不快,夾槍帶棒。

語罷空氣一片安靜。

直飲水機咕嚕咕嚕在加熱。

季禮默幾秒,把杯子擱在出水口下,似是無奈,又似是忍耐,低喚:“曦曦。”

“怎麼?”沈言曦朝季禮站得更近些,故意大剌剌道,“季總這是生氣了?吃醋了?還是覺得我沒給您報備您的控製欲無處展現?”

季禮沒有打斷:“你說。”

沈言曦最討厭季禮這副他是大人的模樣,他越克製,沈言曦火氣越大:“我是這樣想的,季總您宰相氣魄,肯定不會在乎這些小事,那些哥哥誰入得了您季總的眼,誰又能配和您季總相提並論,您說是吧,”她更加故意,“您大人有大量,我下次還這樣,當然,您可以受不了,受不了的話,分手您提,反正您能把一切事情處理好,宋阿姨大伯母那邊怎麼解釋我相信屬於您能力的範疇。”

全程用“您”,空間再次陷入安靜。

季禮仍舊沒說話,隻是落在吧台台麵的修長指節克製不住地抬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麵朝沈言曦。

沈言曦宛如受傷後看到獵人的小鹿,直視著季禮,她眼大而美,水潤漆黑的瞳眸裡滿是戒備、提防和警惕。

季禮心口微痛,長指一顆顆平靜緩慢地解開西服外套紐扣,脫下來,把尚有餘溫的外套輕輕披在沈言曦肩頭。

倏一下,沈言曦徑直把外套罷在地上。

季禮不惱,給沈言曦拿了吧台下的暖手寶。

暖暖的,熱熱的,填在沈言曦細白的掌心。

沈言曦注視季禮,近乎無理地、固執地、不甘示弱地直接把暖手寶也摔在地上。

“啪哐當”!

響得驚心。

季禮還是沒有半分脾氣。

飲水機水開發出“嘀”聲,季禮在一次性擴容紙杯中接了開水,攪散了提前放好的紅糖,用手輕扇兩下散了沸騰氣,端到沈言曦麵前:“看你接電話的時候臉色不太對——”

季禮話還沒說完,沈言曦抬手掀翻季禮手中的紙杯。

紙杯掉地滾落,滾燙的紅糖水潑了季禮滿手,然後是他的白襯衫、西褲、皮鞋,最後在地毯上委蛇出長亂的水痕。

季禮手瞬間紅了。

他看著沈言曦。

沈言曦和他對望,眼裡籠起一層厚厚的水霧。

“你到底想做什麼啊季禮?!”她想抑製住情緒,顫抖的嗓音裡卻裹了哭腔,“《尋安》的事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我以為我和你是平等的,其實我拚命努力的事業在你眼裡就是工具、玩笑或者任何你想掌控就可以輕易掌控的東西。”

“然後你應該知道,我經曆了一段極其崩潰的時期,可能是為了平我前二十四年的好運。”

“我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大把大把掉頭發,所有光環都暗下來,所有人都離我而去,好多好多個晚上,我多希望你能理解我安慰我支持我,哪怕不支持,安慰也是好的,哪怕不安慰,理解也是好的,哪怕不理解,在意也是好的。”

“可是呢,我在電話裡哭到崩潰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在我麵前,我賣房賣股票賣包賣首飾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在我麵前,我在機房沒日沒夜盯剪輯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不回你微信拉黑你電話,因為你一直就在那裡說說說,你從沒出現在我麵前,你可能來過,看過,可你從來就沒有直截了當地站在我麵前。”

“哪怕你站在我麵前說你還是覺得你沒錯,哪怕你站在我麵前打擊我諷刺我說我菜,哪怕你和我吵和我爭——”

沈言曦戛然收了話頭,她眼睛通紅,碩大的淚珠在眼眶裡直打滾,卻昂著頭,倔強地不肯讓淚掉出來。

片刻。

“你沒有,”沈言曦說,“從始至終,你對我的一切,都好像施舍。”

眼淚控製不住地從眼裡滑落。

沈言曦說:“以前你照顧我,管我,確切點說,是管爹媽不管的我,像施舍。”

“在一起之後,你萬般寵愛百依百順,因為我喜歡,所以你給,像施舍。”

“再到這次,說煩了的《尋安》,你不想讓我在劇組麵前的人難做,所以讓我最後一個知道拒《尋安》的人是你,像施舍。”

“我跑來找你要解釋,你說如果我想要,你道歉,更像施舍。”

季禮沒有辯駁。

沈言曦費力地拉了拉唇角:“是,是,你一直在關心在主動,可a市直徑驅車隻有四小時,你讓我怎麼說服我自己,你手機裡的關心主動不是施舍。”

“還有,今晚,”沈言曦更咽,“我對你壞成這樣,你還在我窘迫得要命的時候來給我解圍,完全沒較真,也沒在意,就是理智的大人看胡鬨的小孩,寬容的姿態巨他媽讓我討厭,無敵討厭!”

新一輪的眼淚湧出眼眶。

季禮伸手想擦沈言曦臉上的臉。

沈言曦驟地彆開。

“季禮我是你帶大的,你知道我這人多好麵子,多吃軟不吃硬,但凡你真的在意一點,衝動一點,哪怕我們打起來,我都開心得要命,可你這樣,我隻能告訴自己。”

沈言曦抽噎,喉嚨幾乎撐不出完整的音節:“我隻能告訴自己,你季禮要的是揮斥方遒,我沈言曦高攀不起,你高高在天上,我卑微在土裡,開不出花,開什麼花,就這樣啊,你冷我,我冷你,冷到雙方都差不多放下的時候,告訴家裡說性格不合不行嗎,說回到原點做朋友做兄妹不行嗎,像最開始那樣懟來懟去不喜歡不上心不行嗎?!”

不待季禮回答,沈言曦緩了口氣,又道:“我們好久沒正常聯係過,我現在真的快要不喜歡你了,我偶爾都想不起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你,求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可以嗎?”

她一字一字地說:“我脾氣很壞不給你臉,你是個商人,我不值得,所以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這樣對我,女孩子心很軟,容易誤會,也容易自作多情,姨媽痛天冷下雨穿不穿厚衣服真的都不會死人,”沈言曦咽下快崩潰的情緒,抬起泫然但忍淚的眼凝著他,道,“季禮我們就這樣吧,不要冷戰了,不要糾纏了,你不愛,我不愛,我找我的小鮮肉,你當你的工作機器,我們放過彼此,好嗎?”

季禮什麼都沒說。

沈言曦望著他發紅的眼,又覺得他什麼都說了。

沈言曦不想追究他眼裡的含義,視線和眼淚一起垂下:“話我說完了……”

說到一半,沒了聲音。

季禮抬手用指腹溫緩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痕,然後用他被燙傷燙紅的手,覆握著她冰涼纖細的手,輕輕摩挲。

“可以吵可以鬨但不能冷到自己,”他說,“回不到最開始懟來懟去不喜歡不上心了。”

大抵是牌桌散場,門外傳來絡繹的腳步,由遠及近,又由近去遠。

在細小聲響的烘托下,休息室愈發安靜,靜得沈言曦聽得到自己或他的呼吸、心跳。

“為什麼回不到……”沈言曦喃喃,想說季禮是否強權到她愛情的遺願都不予實現,便聽見他低低的、溫柔的聲音。

“因為季禮對沈言曦。”

他略微更咽地、近乎服軟地,“從一開始就喜歡了,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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