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陣, 傅知易停下腳步,終於忍不住問陶然:“你談過戀愛嗎?”
陶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談過吧,”遲疑著, “一周算嗎?”
傅知易表情比陶然更複雜:“你確定你喜歡女生?”
陶然繼續懵逼:“這不是廢話嗎?”
傅知易又道:“葉薇薇是你偶像?”
陶然攤手:“啊哈?”
陶然不明白傅知易在說什麼。
而傅知易臉上閃過多種神色,總算說出口:“那你選我除了有病還有其他解釋嗎?”
簡直突如其來匪夷所思令人費解。
陶然以為多大的事呢, “嗨”一聲,分外坦蕩地:“抱大腿啊哥哥。”
傅知易默:“……”
傅知易:“你抱大腿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陶然有一說一:“除了你沒人痛苦。”
傅知易又默:“……”
傅知易故意:“所以我的痛苦之於你而言無所謂。”
陶然的腦子屬於薛定諤的腦子, 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很明顯這時候有,他眼珠一轉, 比傅知易更來戲地深情款款:“你的痛苦之於我而言當然有所謂, 隻是你散發出來的人格魅力讓我無法抵擋,比如你強你厲害你牛逼……”
傅知易本來抱著懟陶然的心, 差點沒崩住笑:“彆說這些,沒用,”他假裝色厲, “你已經對我造成了傷害。”
陶然根本不落傅知易的套,繼續數:“比你能力強的沒你好說話,比你好說話的沒你邏輯清晰,比你邏輯清晰的沒你雙商在線……”
傅知易嘴角抽搐一下。
陶然自顧自地接著道:“前麵那位姐夫是我的白月光,你這個姐夫就是我心裡的朱砂痣。”
傅知易禁不住破功:“你知道白月光和朱砂痣什麼意思, 是誰說的嗎?”
陶然“張愛玲”到了嘴邊咽下去:“不知道, 你彆管,反正就很好。”
傅知易想說什麼,最後嗤出一聲笑音。
陶然滿目天真地望著傅知易:“姐夫我哪裡說錯了嗎?”
喬悅聽得笑場好幾次,象征性回頭糾正陶然:“彆亂叫姐夫, 誰慣出來的毛病。”
陶然是個極其完美的腿部掛件,更加理直氣壯地反問喬悅:“我有說姐姐是悅姐嗎?悅姐你對號入座怕不是藏著什麼潛台詞。”
喬悅語塞:“你……”
喬悅吃癟,給陶然和傅知易各甩了一把眼刀轉回去。
傅知易被瞪了好心情大好,抬手揉了揉陶然的發頂。
之後,陶然說什麼話,傅知易都接。
陶然問什麼,傅知易都答。
陶然真的是根仙。
五分鐘前,傅知易滿目愴然恨不得拉陶然一起撞牆。
五分鐘後,傅知易笑得如沐春風,連連誇著陶然:“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陶然麵露驕傲,而就是這份專屬於少年時的恣肆和驕傲,讓他更可愛了。
再之後,傅知易甚至主動和陶然說話。
他問陶然自己和喬悅配不配。
陶然給了四個字:“天生絕配。”
傅知易問陶然為什麼不給自己和喬悅創造機會,撇開大腿來說。
陶然認真想了想:“距離產生美。”
傅知易覺得有點靠譜:“真的嗎?”
陶然煞有介事點點頭:“真的。”
他附到傅知易耳邊耳語一陣,傅知易連連點頭。
沈言曦拿著喬悅的閨蜜立場,無論如何看傅知易不順眼,等了幾步,哂然出聲:“失戀狗得有多走投無路才會聽單身狗的話,整個就很迷,嘖嘖嘖。”
喬悅給沈言曦拋了個飛吻。
沈言曦接下。
傅知易瞧著這一幕,酸溜溜地告狀:“趙導,沈老師涉及人身攻擊。”
傅知易和陶然已經走到了季禮旁邊。
趙曉磊還沒說話。
季禮睨了傅知易一眼,不鹹不淡道:“曦曦沒指名道姓你對號入什麼座。”
傅知易從來就不怕季禮:“在華盛提倡上司保障下屬人權,到了《從前慢》張口閉口曦曦長,曦曦短,沒見你站我這邊一次,也沒見你護我一星半點,可能主雇情就是這麼脆弱。”
季禮毫不慚愧:“曦曦是我領導,我都要靠她保障人權,更彆說你。”
沈言曦搡了季禮一下,嬌嗔道:“怎麼說話呢,不要麵子嗎你。”
季禮溫然笑:“事實。”
沈言曦唇角彎彎,和季禮相牽的手緊了一些。
傅知易的維權在夫妻的恩愛中無疾而終:“……”
他微笑著。
行。
一行人說說笑笑,越過兩道清淺的河灣,穿過幾條一人寬的窄巷,終於在日落時分抵達古鎮邊緣的民居。
民居分兩塊,左邊三個廂房是三組嘉賓的房間,右邊廂房是節目組的工作室和駐地。
趙曉磊按編號給三組嘉賓分了差不多的房間:“大家先收拾行李,收拾完去鎮口酒樓吃晚飯,不用集合,什麼時候收拾好什麼時候過來,”趙曉磊道,“鎮上還有不少特色小吃和鋪子,有需要的嘉賓可以到跟組那用任務幣一比一兌換人民幣,提醒一下,理智消費,畢竟行程還沒過半。”
不待嘉賓們接話,趙曉磊環視一圈,自己圓道:“但我看大家的樣子,自製力應該都蠻好。”
嘉賓們配以敷衍的笑。
趙曉磊說完後,三組嘉賓各自回房。
天色向晚,夜幕如同打翻的水墨盤徐徐暈染,萬事萬物處於其中,都美得仿若畫卷。
三號房間。
葉薇薇倚在窗邊看風景,喬悅將一份合同推到葉薇薇麵前。
葉薇薇瞥到首頁《尋安》字樣,倒吸一口冷氣:“我答應了去就一定會去,你怎麼連我都不放心。”
喬悅找到筆遞過去:“我帶第一個項目的時候就明白了口頭承諾無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