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發現夏油傑並沒有黑化。
“這不對勁啊?這不得黑化一下?”五條悟對夏油傑指指點點,“怎麼就消沉了?不是吧不是吧?這是什麼廢物行為?”
“得了吧,”家入硝子當時剛好來辦公室拿東西,也順便把他們的對話全部聽了下來,本想裝作沒聽見,此時實在是忍不住,“你再攛掇他黑化,萬一真的黑化了把人給囚禁,然後他暗戀對象再和他來一句——你這個人渣我討厭你……”
還沒說完這話,夏油傑從剛剛起就透不出光的眼中更是漆黑一片,他揚起嘴角但是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如果真是這種走向……那我不如自儘。”
家入硝子無語了幾秒,然後繼續說道:“……就像這樣,第二天戀愛腦特級咒術師為愛自儘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咒術界。這種事情,和他之前為愛爬上高層,以一己之力修改法律令咒術師和咒靈結婚合法差不多離譜。”
“可能這世界上隻有乙骨會感謝你了吧?”五條悟頓了頓,“這條隻有咒術師知道的隱藏法律在你退位下來後沒有被廢除,也虧是另一位特級咒術師乙骨用上了。”
夏油傑已經聽不見他們的話語了,他還沉浸在剛剛家入硝子的話語裡,此時喃喃道:“原來如此……說到底她一開始喜歡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僅僅憑借一個信息就能判斷出來嗎……果然不是我呢……原來我現在是被她討厭了嗎……”
“我從沒說過你被她討厭這樣的話,”家入硝子一口否決,“我剛剛隻是假設了一個黑化情境。”
“沒錯,”五條悟拍拍他肩膀,“你隻是被她回避一個月,大概還沒到討厭的地步。”
夏油傑沒有說話,他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家入硝子嫌棄地看向了五條悟:“你要是想繼續幫倒忙,我馬上聯係夜蛾校長給你多派幾個任務。”
“好了好了,我不玩了,”五條悟攤攤手,又轉向夏油傑,“要我說——既然她如此委婉地說不想見你,那你裝作沒聽懂,直接假裝很湊巧地和她見麵。”
“但是在她不想見的時候,還硬湊上去見麵,這樣隻會讓她更加厭惡……”黑發男性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那樣,恍然大悟道,“我還可以在我的葬禮上見到她。”
家入硝子麵無表情:“不不不,我覺得對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的葬禮。還有不要以已死為前提想事情好嗎?你是一個活人。”
“也對,她既然想回避我,一定連我的葬禮也不會參加,”夏油傑歎了一口氣,“那這樣吧,悟——幫我把骨灰盒送給她,不對……直接把骨灰撒在她家門前的那棵櫻花樹下吧。”
“不要。這種事情一聽就好麻煩,你死了我也不乾,而且還要給你處理那麼多原來在你身體的咒靈,所以給我好好活著,”五條悟嫌棄地看向夏油傑,“你這人真的好擰巴。算了,我過去幫你把事情問問清楚。”
五條悟直接起身準備出門,他覺得自己的戀愛和漫畫看得足夠多,足夠成
為戀愛漫畫裡推動男女主感情線的那個助攻朋友。
沒想到夏油傑攔住了他(),此時苦口婆心道: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
“哈?不冷靜的明明是你。”
“我很冷靜,”夏油傑的語氣確實已經和平時沒有太大區彆,“我現在隻是在想遺書應該怎麼寫。”
家入硝子:“……好的,你們兩個都冷靜一下。特彆是你——傑。不要老是做法這麼偏激,沒有女性會喜歡這種離譜的方式,試著想想能改變現狀的正常方法。”
她特意在“正常”上加重了音。
黑發的男性沒有說話。
家入硝子仔細觀察夏油傑的表情。
從十年前開始,她就覺得自己的同期在思想上走了極端——夏油傑曾出任務的村莊在當天被咒靈肆虐,後續查明正是他操縱咒靈所至。
由於沒有人員死亡,最多隻有重傷,看起來是他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合適,是在破壞的中途收手,於是咒術會那邊隻是對夏油傑進行了一定的懲罰處理,隨後高專便保下了他。
家入硝子曾問過夏油傑為何收手。
他說出了完全不是優等生的離譜答案:“我本來不想停手的,但我家的小咒靈很喜歡人類,不希望我殺死人類。”
說這話時,他的表情極其溫和,而語氣也非常纏綿,就仿佛是在說戀人的事情,當時的家入硝子差點沒能拿穩手中的煙。
總之在夏油傑對普通人失望的同時,他也成為了取向神奇的戀愛腦。咒術師個個都是瘋子,但當時的家入硝子畢竟年輕,也還是第一次碰到在這種事情上發瘋的人。
而在為愛企圖修法,進入高層後,夏油傑見多了人情冷暖,又開始對咒術師和高層失望——
總而言之,這人已經對人類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