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40 準備離京(1 / 2)

“頭兒,這程亭鈺還真是個廢物,不僅病懨懨的,還沉溺於女色,成日纏著妻子,一點正經事不乾。他都恨不得拴在溫娘的腰帶上!”立刻有下屬來彙報。

監視程府這種命令,皇上並沒有吩咐,這算是曹秉舟的自作主張。

不過錦衣衛也沒有怨言,畢竟那日晚宴上,與北魏有過摩擦的人,這幾日都要被監控,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行了,你們不要湊的太近,人家過夫妻生活,注意點影響。”曹秉舟點頭,知道查不出來什麼,轉身走了。

他離開之後,倒是留下的錦衣衛忍不住嘀咕:“頭兒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還過夫妻生活,之前去查探其他人家裡時,鬨得更凶也沒讓我們避諱啊。”

“行了,閉嘴,頭兒和這位溫娘畢竟有些交情,給些顏麵也是應該的。”

他的抱怨立刻被喝止了,兩個人重新趴在牆頭蹲點。

第二日清晨,溫明蘊坐在梳妝台前,讓紅楓給她梳發,程亭鈺已經梳洗好坐在外間。

紅楓見左右沒有外人,立刻湊近溫明蘊的耳邊,輕聲道:“夫人,今兒早上,奴婢在自己屋子裡發現一封信,應該是從門縫裡塞進來的,信上寫了讓您親啟。”

溫明蘊眨眨眼,“拿來我看看。”

紅楓立刻從衣袖裡,將信件拿出來,這封信十分普通,字跡是楷體,也看不出熟悉的筆跡。

“要不要讓大爺的侍衛瞧瞧,這信裡不會有人下毒吧?”紅楓有些擔憂。

溫明蘊搖搖頭,要是想下毒就直接下了,何必大費周章還搞信件一事。

她直接拆開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小心被當替罪羊。

在信件右下角畫了個圖案,乍看像個畸形的長方體。

“拿去給大爺吧。”溫明蘊把信紙遞了過去。

紅楓雖有疑惑,但還是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這封信誰送來的?”很快男人就走了進來。

溫明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夫君難道不知?這府邸裡看著鬆懈,但其實外鬆內緊,有什麼風吹草動,你的侍衛都知曉吧。”

程亭鈺輕咳一聲,的確,他那些影衛不是白養的。

有人悄悄送信進下人的屋內,他方才也收到了消息,但信是送到紅楓屋裡,明顯就是傳給溫明蘊,他才沒有聲張。

“再多的侍衛看護,也不是那麼神通廣大的,至少送信人究竟是誰,他們就沒看出來。而且那人身法很精妙,若不是早上紅楓看到信時,露了破綻,這封信直到送進你手裡,我都不知情。”

他舉著信,點著上麵的圖案詢問:“這畫的是什麼意思?他和你的暗號?”

“不算暗號吧,但的確是表露他身份的東西。”

“什麼東西?”男人擰眉。

溫明蘊輕笑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手指:“不告訴你,你自己猜。”

程亭鈺將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半晌,仍然沒有頭緒,這明顯屬於簡筆畫,而且畫技十分粗糙,根本沒有係統學過,他完全看不明白。

“這畫得到底是什麼東西,送信的人不會是個歲稚子吧?要不然怎麼可能畫出這樣醜的東西來……”

程亭鈺明顯對這人有些警惕,這種通風報信的事情,其實算是個人情,但是那人卻不告訴他,而是私下告訴溫明蘊,還畫個隻有他兩人能看懂的圖案,無論怎麼看,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意味。

而他這個枕邊人卻看不懂,因此這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嘴上也不饒人起來,開始雞蛋裡挑骨頭。

“你不用管這些,人家也是好意。”溫明蘊堵了回去。

程亭鈺的抱怨聲頓時停了,心頭越發不快。

“我知道這是好意,但這好意他隻願意告訴你,明顯是想讓你欠他人情,而不是讓我欠他的,萬一日後以此要挾你怎麼辦?我覺得不妥!”

他拿著信,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大腦在飛速運轉,將有可能的人選想了好幾遍。

“首先排除五公主,五公主沒有被限製自由,她若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必然會到府裡,麵對麵叮囑你。而不是這樣藏頭藏尾的,小人行徑。如此作風倒是讓我想起,某些令人聞之生厭的人,或者組織。”

男人心頭的那股醋意壓下去之後,瞬間智商就回來了。

溫明蘊描眉的動作一頓,隨意地問了一句:“誰?”

“錦衣衛。這信是曹秉舟送來的。”

程亭鈺這回沒用疑問口吻,而是陳述句,很明顯他都不用問,已經確定了人選。

等確定了人之後,他再看著信紙上的圖案,瞬間就認了出來。

“這畫得跟拐棍似的長條玩意兒,就是棺材吧。”他想起當初溫家為了嚇唬曹秉舟,直接抬口棺材去曹府,要把溫明蘊嫁過去。

之前聽到的時候,隻覺得有趣,一向都是曹秉舟脅迫彆人,而如今遭了報應,竟然被一個柔弱女子給脅迫了,簡直大快人心。

那時候他都不認識溫娘,而如今再想起這些舊事,隻覺得曹秉舟甚至討厭。

“這姓曹的簡直不要臉皮,你都成親了,他還惦記著當初的定情信物不放。這是不是在我麵前顯擺?”程亭鈺一下子將信紙拍在桌上,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也著實不好看。

溫明蘊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隻覺得無比荒謬。

“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和他沒有情,哪來的定情信物?”

“夫人,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我不相信他。況且他都把棺材畫出來了,你就不用替他說話了。”程亭鈺頗為不滿地道。

都到這種時候了,怎麼還幫著外人說話。

“你聽聽自己說得是什麼話?哪有人把棺材當定情信物的,況且我和他沒有情,就算有,那也是有仇。他這次送消息過來,估計就是有心示好,不想鬨得太難看。”

“我就把棺材當定情信物,我們二人相識於病入膏肓時,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乃是最好的祝福。到時候我倆躺在同一口棺材裡,不是定情信物是什麼,這直接定終生了。”

男人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好似這口棺材是稀世珍寶一樣,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共享。

他牽起她的手,語氣溫和地道:“夫人,姓曹的不過是個外人,你若是氣惱,我替你出氣便是,千萬不要恨他,他不值當你浪費情緒。我們的愛恨情仇都給彼此就行。”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覺得不對,甚至還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得溫明蘊牙酸。

她怔愣了好久,才算是回過神來,掙紮著想要將手甩開,但是男人死活粘著,根本不讓她逃脫。

溫明蘊白了他一眼:“你說得是人話嗎?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你在想什麼美事!你多大我多大,我比你整整小了十二歲,而且一般情況下,女人比男人活得長久,彆詛咒我啊!”

程亭鈺方才那番話,簡直槽點滿滿,幾乎每一句話都讓人無語的程度,讓她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還所有的愛恨情仇都給彼此,我告訴你,一旦上升到仇恨,那你就完了!”

明明他說得是情話,但加了棺材和愛恨情仇,就完全變了味道,活像是要找她吵架的。

溫明蘊見他遲遲不鬆開自己的手,頓時惱怒交加,直接抬腿踢過去。

程亭鈺就這麼抓著她兩隻手臂,開始躲避她的下盤攻擊。

一人踢一人躲,還拉著雙手轉圈圈,看起來像是在戲耍一般。

趴在外麵偷偷觀察的錦衣衛,忍不住嘖嘴。

他們不敢離得太近,因此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麼,隻能透過打開的窗戶,隱隱看見二人嬉鬨的身影。

“哎,又來了。這程亭鈺還真是恨不得掛在溫娘的腰帶上。”

“按理說也不是新婚燕爾,感情還如此好。”

“哎,我什麼時候能娶媳婦啊。”

兩個蹲守的錦衣衛,你一言我一語地探討起來,他們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場景,就覺得心裡沒滋沒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