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影衛聽到這話之後,都是一陣無言的沉默,難怪主子能如此確信,這就是夫人。
哪怕她已經把自己和小少爺化得麵目全非,原來這一套變聲都是主子親自教的,因此他才能迅速認出。
伴隨著周圍一片叫好聲,溫明蘊立刻麵帶微笑,還很有禮貌地衝著大家行了一禮,張師爺當場掏出錢款來結賬,溫明蘊假意推辭之後,還是收下了。
“多謝各位父老鄉親支持,我們姐妹倆今晚的表演就到此為止了。”溫明蘊客氣地說完這些話,就把場子交給了李二。
眼看著溫明蘊二人離開,影一立刻詢問:“主子,要前去相認嗎?”
“不急,再看看。”
程亭鈺下意識地拒絕,他此刻心情異常複雜,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溫明蘊了。
這完全不是他認識的夫人。
他一直知道溫明蘊並不是什麼病弱女子,隻是一直裝病的,但是也不至於到力拔垂楊柳這個地步吧,這比他的力氣都大了。
他仔細回想著,溫明蘊和他在一起時,從來沒有表現過力氣特彆大的模樣,就是個正常人的力量,若是他們在歡好時,甚至是還沒有避孕措施時,他們互幫互助的時候,溫明蘊要是一個不小心,力氣用過頭了,直接把他的東西掰下來了。
那也沒後麵的事情了吧?
一旦冒出了這個想法,腦子裡就自動浮現出許多畫麵,甚至他都覺得某些部位隱隱作痛,讓他幾乎走不動路一般。
“主子,夫人和少爺先行離開了。”有影衛來回報。
“走,先跟上,觀察一下他們的生活環境,暫時不要打擾。”程亭鈺揮了揮手。
這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他純粹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一個足智多謀的柔弱妻子,忽然變成了孔武有力的健壯妻子,這反差著實太大,哪怕程亭鈺自身經曆曲折,見過許多世麵,依然被這巨大的差彆震到了。
溫明蘊走下台之後,頓覺小腹墜脹,十分的不舒服。
她的眉頭一跳,算算日子,好像就這幾天,估計是來例假了。
“哎喲,不行了。”她立刻扶著牆站穩。
“怎麼了?”程晏被她這架勢弄得一驚,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人,忽然一副嬌弱不已的模樣,著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肚子疼,得先回去。老三,你和班主說一聲,我與妹妹先回去了。”溫明蘊知會一聲,當場就要回去。
“行,你這臉色看著不大好看,要不要馬車送你?”李老三是班主的親弟弟,就相當於副班主的地位,瞧見溫明蘊狀態不對,立刻關心了一句。
畢竟這對姐妹花可是頂梁柱的存在,待遇自然也是極好的。
程晏的嘴角抽了抽,這副班主體貼得太過頭了,溫明蘊臉上都塗滿了顏料,哪裡能看出來原本的臉色如何。
“要,我身上真的不舒服。”溫明蘊毫不客氣地點頭。
李老三當場讓人趕著馬車,將這姐妹倆送走。
“你怎麼回事兒,方才還在倒拔垂楊柳,這會兒就蔫了。你這力大無窮,不會是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行吧?是不是練了什麼邪功,每施展一次,就要萎靡不振好幾天?”程晏見她上馬車都費力,臉上也露出擔憂的表情來。
“少年,該你動腦子的時候不動,不該你動的時候,你又如此積極。我若是練這種邪功,那怎麼天天光力大無窮,隻在今日萎靡不振?汝腦珍貴,請謹慎用之。”
溫明蘊忍不住齜牙,哪怕小腹墜痛,卻也不忘回懟他。
程晏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惱羞成怒,耳朵根都被氣紅了。
“誰知道你怎麼回事兒?比娃娃還會變臉。”她沒好氣地道。
“我在仕女閣定了東西,你替我去取一趟吧。”溫明蘊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道。
“這不就走幾步路的功夫嘛,你自己去取唄,裡麵都是賣女人的東西,進出的也都是女子,我一個男子如何進去?若是衝撞了誰還惹來麻煩!”程晏搖頭,不肯答應。
她方才跟他說話時,態度那麼差,他才不要替她跑腿呢,又沒有受虐傾向。
“不是說好聽我的嗎?我都這麼難受了。”溫明蘊斜靠在軟墊上,雙手捂住小腹,眼睛似乎都睜不開了。
程晏被嚇了一跳,立刻妥協:“我去就是了,不過你這麼難受,是不是要請大夫來瞧瞧?”
“不用,不是大毛病。”溫明蘊拒絕。
程晏原本還想再勸幾句,但是看她難受這股勁兒,估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不再多打擾她,等過會兒疼得受不了,估計她就願意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