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都給我去死!!該死的,明明來的時候還沒問題,為什麼現在忽然打不開了!”
井田拓真的手死死拽著背包上的拉鏈,但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哪怕他用儘了力氣,甚至是連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二,他手裡的拉鏈卻依舊紋絲不動,這個背包根本沒有絲毫要被打開的意思 。
他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的摁壓,此刻開始一下一下的抽疼,而這種讓人難以忽視的疼痛令井田拓真眼神陰沉。
“該死該死!拉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他低下頭暴躁的咒罵了兩聲,然後用手錘了錘地麵。雖然說相比起地麵,他此刻更想錘的是這個該死的背包,但是沒辦法,背包裡還有著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東西,所以井田拓真不能砸向這個背包出氣。所以他隻能忍著脾氣,繼續去想辦法打開這個重要的背包。
井田拓真的耐心並不好。像他這樣此刻情緒和精神都已經抵達臨界點的人,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冷靜下來,因此在發現自己拉扯拉鏈的行為根本打不開背包之後,他決定用一種更加有效的辦法,去解決這個'背包拉鏈疑似卡死'的問題。
井田拓真拿起了地麵上的工具,他準備直接劃爛背包,取出裡麵的東西。這個做法放在任何時候都沒有問題,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失敗了。
手中的匕首沒能夠劃爛背包,地上的這個背包在他收手的那一瞬間,就變得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全然沒有布料的柔軟。鋒利的匕首失去了用武之地,而看到匕首劃不爛背包這一幕的井田拓真錯愕至極。
這違背常理的一幕,讓這個因為失眠少覺,多疑瘋狂等各種因素而變得瘋狂的男人,顯得越發躁鬱了起來。
在光線不足的環境中,人的大腦會讓人本能地聯想到一些不妙的事情,尤其是當人處在一個,極其適合和怪談聯係起來的地點中時。井田拓真的大腦終於不受控製的疑神疑鬼了起來。
他未必聽說過泡沫怪談的事情,但他現在所看見的這一幕,足夠他虛構出一個新的怪談了。
“打不開,為什麼,為什麼會打不開!明明是匕首明明我的手裡捏著匕首!為什麼會這樣!這麼鋒利的匕首,怎麼可能打不開一個布料做的背包!我不信我不信!這是幻覺!這不是真的……”
井田拓真半跪在地麵,他的神情和言語都開始趨近於神經質。周圍一片的昏暗和死寂,更是在無形之中,進一步催化了他這種不正常的想法和表現。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井田拓真的理智也似乎也隨著時間點流逝而減少。他看著背包的眼神閃過凶狠,似乎是在困境之中做出了什麼決定。
要炸掉嗎?炸掉吧。
直接'boom'的一聲,把這個令人生厭的地方全部炸掉好了。
炸掉吧炸掉吧炸掉吧炸掉吧……
這個瘋狂的念頭逐漸充斥在井田拓真的內心。
然而就在他真的有所動作的那一刻,一道冷淡的女聲驟然在他的背後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用匕首割不開背包,那當然是背包上發生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這道聲音像是打破了什麼一樣,令井田拓真在受到驚嚇的同時,暫時擱置了自己腦海中那個瘋狂的想法。
他警惕又滿是惡意的看著眼前這個像幽靈一樣出現的女人,從他評估防備的眼神裡,不難看出這個男人眼下似乎是在猜測,朝倉加奈究竟是人還是鬼了。
背包就被他放在身後,而那把鋒利的匕首則被他握在手裡。
朝倉加奈毫不懷疑,這家夥大概很快就會拿著匕首來威脅她的人身安全了。
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
不,甚至他都不是一個正常人。
朝倉加奈不覺得哪個正常人會在三更半夜,像神經病一樣,來這種鬼地方壓著聲音喊著類似於'炸飛所有'的口號。會這麼做的人,腦子一般都不正常。不出意外,這家夥多半是什麼研究炸.藥,報複社會的危險分子。
老實說,朝倉加奈本來想直接從背後給這家夥一個悶棍的,但是很不幸因為精神受到影響的緣故 ,她的這位目標似乎變得比一開始更加敏.感了。
朝倉加奈不認為自己能夠在對方毫無察覺的前提下,接近他並在背後將對方敲暈。所以,她所幸站出來了。
怎麼說呢,畢竟她也不是有著什麼'小黑人百分之百降低存在感'的神奇光環,因此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為難自己了。
朝倉加奈估量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
而在發現自己能正麵打過對方之後,朝倉加奈相當乾脆地開口說話了。
這個男人隻是個普通人,他不能參與到她收複庫洛牌的事情裡麵來,所以得先解決掉才行。
朝倉加奈已經感覺到了庫洛牌的氣息,除了似乎蠢蠢欲動的泡牌之外,另一張盾牌此刻正作用在那個男人身後的背包上。
那可不巧了,做掉做掉,一起做掉。
對峙間,朝倉加奈心裡過了一遍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井田拓真卻沒有耐心和她僵持下去,他臉色難看至極,廢棄校舍的特殊環境壓力加成將他的心理防線一衝再衝。他眼神帶著幾分陰森,並很快做下了決定。
“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你就隻能去死!”
井田拓真持著刀,麵目猙獰地朝著朝倉加奈的方向揮了過來。
他報複社會的炸.彈計劃還沒有開始,為了保證成功,他必須要把這個闖進來,並且還看到了不該看事情的女人給乾掉!
這種想法促使他動了殺心。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種做法也許是愚蠢至極的。武器這種東西落在會用的人手裡,叫做如虎添翼,但放在不會用的手裡,就隻是給對手送菜。
朝倉加奈並不懼怕眼前這個帶著武器的男人。
從對方的體型上可以看出,他隻是一個日常不精於鍛煉的瘦弱男人,而從對方毫無章程揮舞匕首的動作來看,對方也根本不精通這種武器的使用方法,所以朝倉加奈相當輕易地,就伸手奪走了他手裡的武器,然後一個反手把人狠狠摔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來。
“好弱的渣滓。”
朝倉加奈動了動手腕,然後平靜地跨過了地上那個因為痛苦而神情扭曲,嘴裡不斷咒罵的生物。
“這個包裡的是什麼?”
朝倉加奈走到了背包麵前,然後半蹲下來。
摸索了幾下,隻能隱約感受出裡麵物件形狀的她皺了皺眉。
體積不小?
材質似乎也很堅硬?
手工研究出來的炸.彈嗎?
想到這個可能,朝倉加奈沒敢伸手去晃動它。
萬一炸彈敏.感一點,直接爆炸了就完蛋了。
朝倉加奈撤回放在背包上的手,為了以防萬一,她更加仔細地感受了下。
沒有錯,那上麵的的確確是'盾'庫洛牌的氣息。
朝倉加奈沉吟了片刻。
她對包裡的東西沒興趣。不過它也的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