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待會要跟《文明》的遊戲運營商簽約，拿宣傳費？”他還以為秦瀚真的要給他塞錢，正準備捋起袖子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呢……
秦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然呢？”
安正初心虛地輕咳一聲：“你確定不需要我出鏡？也不需要我拍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照片？隻是給遊戲裡的視頻就行？”
“不止是視頻，偶爾還需要一些場景照片。”秦瀚補充，“如果他們有需要，還得派人進遊戲跟拍。”
就算補了這一條，安正初依然不敢置信：“然後我就能拿……”他掰著手指數了數，“這麼多個零的錢？”
秦瀚眼底帶笑，確認道：“對。”
安正初咬著手指想了半晌，遲疑道：“你確定他們沒有搞錯嗎？我、我到現在還有點搞不清狀況……”
他的抖浪博文怎麼就爆出這麼大的流量？“星際幻想”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找他做宣傳？而且，這個價格，不需要他多想，他也知道不是小數目。
他原本以為自己發博文隻是碰巧遇上好時機好題材，才能小火一把，但現在，他不確定了。
他查過了，整個星際聯盟登記在冊的人口足足幾百億，他那區區幾百萬的粉絲數，放到星際上來說，應該激不起絲毫水花，怎麼就引來遊戲上的橄欖枝呢？
他是對這時代的風俗習慣很陌生，但在商言商，“星際幻想”作為這麼大的遊戲商，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找他這種不入流的小網紅做廣告才對。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秦瀚卻不給他時間多加考慮：“好了，沒有你最顧慮的東西，這份合同我也找律師看過了，沒有問題，趕緊簽了，你就有錢拿了。”也就不用天天愁著要掙錢，要跟他算賬了。
“誒，等——”
【嘟——接入陌生視訊號。】
“午安，秦——秦先生，安先生。”腆著肚子的畢文星出現在倆人的視訊光屏中。
“額——”安正初頓了頓，忙打招呼，“畢先生中午好。”
“很高興認識您，安先生。”畢文星笑得跟彌勒佛似的，“久仰大名。”
安正初下意識看了看秦瀚，笑得有幾分緊張：“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頓了頓，“貴公司的遊戲真的做得太棒了，非常榮幸能跟貴公司合作。”
畢文星微笑著躬了躬身：“謝謝您的喜歡。”
秦瀚輕嘖了一聲，打斷他們的客套：“好了，招呼打完了，直接說正事。”
畢文星好脾氣地笑笑：“好的。”接著正色，“安先生，相信秦、秦先生已經跟您解釋了相關合同的條例，我這邊再發一份給您，請接收過目。”手指動了動。
安正初麵前的光屏頓時彈出一個小框，手指放上去一拉就能放大。
同在視訊網絡中的秦瀚似乎也能看到這份合同檔案，正擰著眉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安正初看了秦瀚一眼，再看畢文星。
畢文星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正初忙笑了笑，低頭開始看合同。
這份合同是用星際語撰寫，似繁非繁，似簡非簡，他本就還在學習星際語，看這份文字檔案自然吃力非凡。大意是能明白，但他壓根看不出來合同有什麼問題。
他抿了抿唇——
秦瀚仿佛猛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他：“安安，我讓他們做了兩種文字的版本，後麵是華夏文版本，你直接去看後麵就好。”
安正初登時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他一眼，再低頭翻合同。一路往下滑，連滑了好幾下，才終於看到熟悉的文字。他忙凝神開始看起來。
……好吧，雖然是華夏文字，他依然是半懂不懂。他以前除了勞工合同，壓根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所謂的合同條款。再加上，時隔千年，有些話語表述已經跟他那個時代不太相同，通篇看下來，他看得依然很費勁，得一句一句琢磨。
半晌——
“嗯，沒有問題。”秦瀚抬頭，“安安？”
“啊？哦。”安正初回神看他，“沒問題是嗎？那我簽了。”見秦瀚點頭，他下意識抬手打算去摸筆，然後就愣住了。
他看看視訊中一左一右兩人，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問，“那個，怎麼簽？”
秦瀚扶額。
畢文星有些意外：“安先生沒簽過——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隻需要點擊合同右下方的確認並簽署，係統會自動掃描你的五官、虹膜跟指紋。”
安正初道了聲謝，再次低頭戳開那個合同文檔，在彈出的頁麵找到確認並簽署按鈕。
光屏瞬間透出一道柔和的紅光。光影從他臉上一晃而過，轉瞬消失。
【叮！合同生效，發往星際公證中心進行登記存檔。】
畢文星輕舒了口氣：“安先生，合作愉快。”
安正初點頭微笑：“畢先生，合作愉快。”
搞定了一個月暫晦，畢文星放鬆不少：“安先生，您可以將我的視訊號保存一下，待會得勞煩您將手上的視頻文件都發我一份，回頭我交給專業人士進行挑選剪輯，儘快做一個廣告出來看看效果。”
“好的，沒問題。”
意外的好說話。畢文星心裡更鬆快了。他看看隻幫忙看了合同、其餘時候並不多話的秦瀚，笑著朝安正初建議：“安先生，以後我們的合作說不定會更多，就算沒有，我們目前也會需要經常溝通，建議您找個專業的助理，這樣，既能節省您的時間，也能保證您的權益。”
安正初眨眨眼，看了眼挑眉的秦瀚，朝畢文星點點頭：“好的。我會考慮考慮。”
他總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幾天前他還愁著三個月期限一到是不是就要流落街頭，結果短短幾天，他就脫貧致富，成為彆人口中需要請助理的人……
與畢文星客套了幾句，他們就中斷視訊。
秦瀚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著光屏對麵臉色複雜的安正初，佯裝不平道：“那個畢文星是嫌我多事嗎？竟然要你招助理！”
安正初回神，啼笑皆非：“他說的也沒錯，一次半次就算了，總不能以後都找你幫忙。”最重要的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條文、商業規則都不懂，確實是該找個專業人士給他意見。隻是……
他皺著眉頭，“你說，我要是去星際招聘網上找，靠譜嗎？”
秦瀚無語：“為什麼要去招聘網上找？這事交給我，我幫你找個靠譜的。”
“好。”安正初登時鬆了口氣。有他幫忙就更好了。秦瀚找的肯定比他自己找的靠譜。
秦瀚逗他：“你不怕我找個人裡應外合，把你的財產全部騙走嗎？”
安正初坦蕩蕩直視他，唇角不自覺帶著笑：“我信你。”
秦瀚一頓，聲音低沉了幾分：“上遊戲。”連語速都快了不少。
“啊？”安正初一臉懵。怎麼突然就……
沒等他問上一句，視訊“啪”地一聲被掛斷了。
安正初：……
從茫茫爬上遊戲，安正初還沒站穩，就被拽著快步鑽進旁邊一條巷子裡——是秦瀚。
“你這個小家夥……”秦瀚喃喃著低頭。
安正初：……
原來是要上遊戲——咳咳。
安正初既無語又好笑，乖乖地伸手回抱身前高大的秦瀚。
倆人躲在巷子裡好一番黏糊。
期間，安正初的係統提示響了一回，他抽空瞅了眼，是郵件。
秦瀚自然不會錯漏他的分神：“怎麼了？”
“有郵件。”
秦瀚想了想：“應該是合同首款到賬了。”
安正初眨眨眼：“這麼快。”
秦瀚揉揉他腦袋：“當然。”拉起他的手，“走，回京城交任務。”
“好。”安正初跟著邁步。
【叮！玩家濁酒一杯，您有一通來自星際福安局的視訊，是否下線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