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台陡然陷入迷之安靜的狀態中, 下一刻喧嘩驟起。
“臥槽這個小菜雞不是黑粉啊！”
“這小菜雞是不是就是那個、那個——誰來著？”
“月暫晦！臥槽這是月暫晦吧！”
“天啊樓上還敢叫小菜雞？怕不是等著萬戰虐吧？”
“……聽起來還挺不錯？可以跟萬戰打一架——”
“閉嘴吧你！”
“所以說, 萬戰今兒不虐粉了，他們是來秀恩愛的？”
“我為什麼要進來？虐黑粉就算了……我一單身狗, 進來看什麼秀恩愛？！”
……
嗡嗡嗡, 整個看台頓時吵得跟菜市場似的。
因屏障的關係，聲音傳到賽場中時已削弱了不少，雖然還能聽到隻言片語，但安正初摔疼了，就沒心思注意了, 秦瀚則對周遭動靜如何毫不關心。
他徑自扶起安正初, 擔心地問：“怎樣？摔疼了沒？”他其實已經放輕力道了，但他沒想到安安竟然這麼……不經摔。這個高度摔下去，正常人應該不會有太劇烈的痛感吧？
疑慮一閃而過。
那廂, 安正初已經拽著他的手站起來了。
安正初動了動摔疼了的腰背, 搖頭道：“沒事, 我隻是嚇了一跳。”
秦瀚不放心, 扶上他的肩，試圖看看他肩背：“你剛才那模樣可不像嚇一跳。”
安正初忙推開他的手：“什麼呀，打架哪有不疼的。而且這是遊戲，下線了就沒事了。”看台上這麼多人看著呢。
秦瀚依然皺著眉頭：“你還未成——”
“打住！”安正初擺手, “還差兩個月就成年了。”
“對我來說還是太小了。”秦瀚低笑。一想到安安未成年，他就忍不住保護欲上升。
這話瞬間提醒了安正初倆人的年齡差距, 他啼笑皆非：“行了啊, 不是說要帶我練練嗎？”
叫他上來, 本就是為了摸摸他的底子再給他練練的，可不能真的因為年齡心軟。想到這裡，秦瀚點頭：“行，你撐得住就繼續。”頓了頓，猶自不放心，“疼了就說，我儘量輕點。”
安正初白了他一眼，扭了扭脖子再原地跳兩下權當熱身，然後雙腳一前一後站立，擺出準備攻擊的姿勢。完了他下巴一點：“再來。”
秦瀚忍俊不禁，朝他勾勾手指：“來吧。”
安正初皺皺鼻子，握拳衝過去：“喝——”
秦瀚唇角一勾，伸出左手一托一繞，右手順勢在他腰上扶了一把，省得他摔出去。
撲過來的安正初確實沒摔，隻往側前方踉蹌了幾步。甫一站穩，他立馬轉回來，怒瞪秦瀚：“你是不是放水了？還、還——”亂摸！
秦瀚一臉無辜：“怎麼了？”唔，手感真好，晉江的全息還原效果不錯。“我可沒放水，我隻是換了個方式格擋。”省得他摔了。
“是嗎？”安正初懷疑地看他一眼。
不等他接著說什麼，秦瀚迅速將話題拐回來：“不過，安安，你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他握了握拳，“力道也太小。”
安正初不服氣了：“怎麼小了？都沒打幾下呢，彆隨便下定論！”
他雖然不是什麼體育健將、運動能手，日常也是會跑步打球的，再加上經常要回院裡照顧小孩、搬搬抬抬、修修整整的，力道能小到哪裡去？
論拳腳路數，他可能不如他們這些經常打架的人，但論力道跟速度，他覺得自己還不至於太差吧？怎麼著也是正常人範疇——好吧，貌似現在人體基因有所進化，他確實比不過，但再怎麼進化，不還是人嗎？難不成人類還能跑得比車快、跳得比樓高嗎？
他重新捏拳，不服氣道：“再來！”看情況，是不需要擔心弄傷秦瀚了，那他就放開手腳狠狠打一場吧！
秦瀚輕笑：“放馬過來。”
一個真打，一個遷就著慢慢喂招，倆人你來我往，玩得——哦不對，是打得不亦樂乎，看台上的人卻幾乎要被噎死了。
這裡是哪裡？是競技場！是PK的擂台、格鬥的聖地！是揮灑汗水的地方！不是尼瑪秀恩愛的地兒！！
無端被塞了一嘴狗糧，是個人都覺得噎得慌。
不，吃狗糧就算了，不知道哪個多事的將萬戰跟月暫晦PK的事情說了出去，看台上的人肉眼可見地不停增多。
可惡的摳逼晉江為了榨取每場賽事的最大利益，看台是不限流的。隻是觀眾數量增速太快，係統自帶的擴容速度有點跟不上，僅有的空地上不停刷出新人，擠得每個人苦不堪言。即便這樣，也沒幾個人離開。
看台上如何，安正初倆人都沒注意。
再一次被輕柔地推開，安正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氣惱地轉回來：“你不是說要帶我練練嗎？怎麼這麼敷衍？”
秦瀚詫異：“我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加上一開場那聲痛呼，他就不忍心動手了。
“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啊，我都站在這裡了，難不成還要空手而歸嗎？”安正初無語，“你既然說要帶我練練，那就正兒八經練，彆整得跟帶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這個年紀被當成未成年他也是很鬱悶。
秦瀚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欣賞。他略微思索一下，老實點頭：“是我的問題。”頓了頓，他歎了口氣，“那我這就開始了？”
安正初連忙凝神戒備：“來！”
秦瀚捏了捏指節，腳尖一點，光影一閃，瞬間到達安正初麵前。
安正初瞳孔一縮，一股力道橫壓在他胸腹間——
“砰——”
他整個人摔了出去。
當然，他隻是被秦瀚的手臂橫推出去的。有秦瀚拿捏著力道，他除了背部摔得疼了點，彆的什麼事也沒有，被推的地方甚至毫無感覺。
“起來。”秦瀚一改之前的體貼嗬護，認真點評，“你的速度太慢，我一會再降一個速度，你試試能不能躲開！”
“好！”安正初一翻身，爬起來。
“砰——”
“太慢了，再來！”
“砰——”
“太慢了，你試試格擋。”
“砰——”
場中畫風突變，從撒狗糧的教學活動變成家暴現場，看台眾人內心都仿佛嗶了狗——
“這……所以，萬戰還是在虐粉吧？”
“萬戰這是要……分手了嗎？”
“嗚嗚嗚月大大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