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的唇剛剛分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秦瀚就砸吧嘴，說了句——
“唔，這次烤的肉挺成功。”
肉？
他的視線下意識移到秦瀚手上，下一瞬，他終於反應過來，嫌惡般大叫一聲：“你——你竟然弄了我一臉油！”
秦瀚勾唇，雙手往他臉上一攏一抹——
“秦——瀚！！”安正初氣憤難擋，一把推開他的手，揪了塊紙巾拚命擦臉。
“哈哈哈哈哈！”秦瀚大笑，見安正初仿佛真氣得不行，忙收聲討饒，“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寶貝彆生氣啊！”
安正初徹底放棄紙巾，憤憤瞪了眼嬉皮笑臉的他，跳下椅子，衝到水龍頭邊，沾水擦洗。洗著洗著他就回過味來，手上動作漸漸慢下來。
笑得得意的秦瀚一直盯著他，自然察覺他的不妥，他慢慢收起笑容，微歎了口氣：“安安，我們去中央星做基因治療，勢必會涉及到你過去的飲食習慣，屆時你怎麼回答？”
安正初正是想到這個問題。他僵在那兒半晌，遲疑道：“要不，我不治——”
“不許！！”秦瀚暴喝。
安正初一窒。
秦瀚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將背對著自己的安正初掰過來：“安正初，究竟有什麼事能比你的身體重要？！重要到你寧願放棄生命、寧願放棄我？！”
安正初低著頭不說話。
“你不是要跟我長長久久在一起嗎？你的想難道就這樣——”
“如果，”安正初打斷他，抬起頭，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我不是曙光星係的人，你信嗎？”
秦瀚愣住：“……不可能。”
安正初看著他：“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我、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他笑了笑，看起來卻像是在哭，“所以，我在這裡沒有任何過去。”
這兩天，他遭受了太多的衝擊。他很累，他不想再一個人守著這樣的秘密——在這樣的高科技時代，他所有的秘密都透明得可笑。即便他們猜不到他的確切出處，即便他們不知道他的過往。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他看著秦瀚。要把他抓去關起來研究嗎？
透過抓握著他雙肩的手，秦瀚能察覺到，眼前瘦弱的人正在微微顫抖。
他在恐懼。
秦瀚定定地看著他，問：“那你是不是人類？”
安正初：……
“你看我哪裡不像人類？！”他滿腔的恐懼一下子就被打散，忍不住咬牙瞪他。
秦瀚失笑，嘖了一聲，俯身在他唇上咬了口：“我果然沒看錯，你真是個麻煩。”
安正初的心一沉。
秦瀚沒再多說，鬆開他，點開終端，在光屏上劃拉幾下，視訊連接的聲音傳了出來。
很快，對麵就接通了視訊。
“老大，我這邊還沒搞定——”
“熊貓，”秦瀚打斷對麵的話，開門見山道，“你去找曉博，幫安安弄一個詳儘的身份。”
“啊？”熊貓疑惑的聲音傳來。
“安安學曆不高，還是完全自然體，你儘量往窮鄉僻壤整，不要有親緣關係，不要有教育、醫療、出行記錄，就自小在東R32星出生長大，乾乾淨淨的人生履曆。”
“……老大你這是在為難我嗎？”熊貓抓狂，“你這要求壓根就跟沒說一樣。這年頭哪裡來的這麼乾淨的人口？你還不如讓我給一個流放犯偽造洗白戶口呢。”
“怎麼做你去跟曉博商量，他知道具體情況。”秦瀚不理會他的話，“實在不行，就找個合適的身份頂過去。動作要快，我們預計六天後抵達中央星，到時就要用了。”
熊貓哀嚎：“老大我還在休假——”
秦瀚關掉視訊，看向怔愣的安正初，挑眉：“怎樣？是不是發現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安正初愣愣然：“你……”他看著秦瀚，仿佛第一次認識般仔細打量他，“你究竟是誰？”他再怎麼沒有常識，也能察覺秦瀚的不同尋常。
秦瀚勾唇：“你猜？”
安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