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碗糊糊, 一碗黃的，一碗綠的，一碗白的。
安正初盯著這幾個小碗看了半晌, 再抬眼看秦瀚麵前的餐點。
肉, 大塊的肉，幾大盤滿滿當當的大塊肉。除了肉，還有幾份類似吐司一樣的方塊，應該是主食。
滿滿一桌子東西, 比早上秦瀚吃的那三個獸腿多了兩倍不止。
安正初皺起眉頭，再看一遍所有食物, 抬頭看他：“你就吃這個？”
“嗯？”秦瀚不知道碰了哪裡, 桌子側下方緩緩移出一個盒子狀的東西, 整個盒子露出來後，上蓋打開，露出一個類似洗手盆的東西, “來，洗洗手。”
安正初放下話頭，好奇地探手過去。
一陣水霧噴到手上, 涼絲絲的, 不會在手上凝出水珠，還帶點淡淡清香。
安正初將手抬起，水霧立馬停止。
他玩心頓起, 等水霧停止了, 再次放下手, 水霧又“嘶嘶”地噴到手上。
“真方便！”他驚歎地看向秦瀚，“連水都不沾。”
秦瀚眼帶寵溺地探過身，將他的手掌握在手裡揉捏兩下，鬆開他：“好了，你該吃東西了。”
安正初忙將手收回來，瞪了他一眼。
秦瀚勾唇，再催：“你早上才吃了那麼兩片肉，不餓嗎？趕緊的。”
洗手盒子已經收起來了，安正初轉回來，不情不願地捏起湯匙，嘴裡嘟囔：“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吃這個像話嗎？”他偷眼看秦瀚，小聲道，“反正我吃兩片肉也能頂餓，要不——”
“不行！”秦瀚板下臉，“吃那麼點，一頓還行，要是天天這麼吃，你去哪裡攝取維生素、澱粉、蛋白質等營養物質？還不知道你治療需要多長時間，必須從現在開始調整。不可以挑食！”
安正初抿了抿唇，慚愧地低下頭：“嗯，我知道了。”視線掃過桌上的食物，一頓，他立馬抬頭，“你還說我！”
秦瀚挑眉。
安正初仿佛抓到他把柄一般，拿湯匙點了點桌上的菜色：“你瞅瞅，不是肉就是主食，說好的維生素呢？”
秦瀚：……
他掩唇輕咳：“我不一樣，我吃得多。”
安正初皺皺鼻子：“吃得多還不全是肉。”
“……我身體好。”
“……”
很好，這個理由他沒法辯駁。安正初忿忿提匙，舀起一羹黃色糊糊送進嘴裡。
微微甜，味道有點像玉米，除了糊糊的口感，並不難吃。
安正初鬆了口氣。
秦瀚盯著他：“再吃兩口。”最重要的還是量。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安正初心裡一軟，乖乖提匙繼續吃。
這回他換綠色的。
豆香味兒的。
放下湯匙略等了等，他再度朝白色糊糊進攻。
奶香味兒。
“怎樣？”秦瀚問他。
對上他緊張的神情，安正初笑歎了口氣，搖頭。
秦瀚登時皺眉：“不行嗎？那等會我打個視訊問——”
“不用。”安正初打斷他的話，“這個挺好的。我能吃。”他再歎，“我隻是鬱悶，接下來估計我經常要吃這個……嬰幼兒輔食了。”
秦瀚無語：“這有什麼，你就當喝粥吧。”催他，“趕緊吃，看看能吃多少。”
“嗯。”安正初也示意他，“你也吃，彆光顧著我。”
秦瀚順勢拿起刀叉開始進餐，注意力卻一直放在安正初身上。
安正初無可奈何，在他的虎視眈眈下，堪堪吃掉兩碗半的糊糊。
“嗝。”他掩唇打了個小小的飽嗝，求饒般看向秦瀚，“飽了，吃不下了。”
秦瀚有點失望：“行吧，已經比早上多了。”
安正初催他：“你快吃吧，菜都要冷了。”
秦瀚應了聲，埋頭大口開吃。
安正初唬了一跳：“你也彆急啊，噎著了怎麼辦？咱們又不趕時間，你可以慢一些。”
秦瀚頓了頓，咽下嘴裡的食物，朝他點頭：“習慣了而已，我吃慢點。”
習慣？“跟你的職業相關？”安正初好奇地問道。
秦瀚點頭，又塞了一大口肉進嘴。
安正初以手托腮看著他吃，腦子裡開始猜測起來。忙得吃飯都跟打仗似的，會是什麼職業？
秦瀚吃東西的速度飛快，桌上東西雖然多，也沒花多長時間。很快，食物就被清得乾乾淨淨的。
安正初咋舌，看看左右，湊過去低聲問：“現在的人，都是跟你一樣這麼能吃的嗎？”
秦瀚順勢揉了揉他腦袋：“不是。我算是比常人吃得多的。”
安正初還想再問，秦瀚已經抬手打開終端上結賬。
聽到終端係統提示“已結賬，歡迎再次光臨”，安正初忍不住感歎：“現在真是便利。”連服務員都不需要。
秦瀚結好賬起身，伸手牽他：“在你……的家鄉，有什麼不一樣嗎？”
“嗯。”安正初跟著他往外走，“我們那裡出門都得用現金，餐廳裡也需要很多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