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爺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
敖銳澤後院裡有多少個小妾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有什麼好心塞的?
偏偏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如果三爺願意遂了我的願的話,我也可以為三爺遣散後院,往後三爺指東,我絕不往西,三爺指狗,我絕不罵雞。”
柳三爺:“……”
在場的一眾仆從和舞女:“……”
柳三爺想怒斥敖銳澤厚顏無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直接僵住了。
因為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很多。
柳三爺:“……”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但是要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又有些說不出來。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的情緒好像被敖銳澤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柳三爺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的感覺。
所以他隨後就冷靜了下來。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根本不喜歡男人,更沒有跟陸當他們合作的打算。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再想個辦法,打消敖銳澤的念頭才行。
“是嗎?”
隻見柳三爺順勢收回了懸空在身旁的兩名女子腰上的手,說道:“敖先生既然是個讀書人,應該是通曉君子六藝的。”
“正好,柳某覺得那琴師的琴藝很是一般,妨礙到了我的興致,不如敖先生去幫他一把。”
他想,敖銳澤不是口口聲聲說以後唯他是從嗎?
可是,樂師是賤籍,他現在讓敖銳澤去給那些舞妓伴樂,已經是在□□裸地羞辱他了,料想敖銳澤不會輕易答應。
到那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趕走了。
哪知道敖銳澤竟然欣然答應了下來:“那敖某就獻醜了。”
說完,他直接走向了不遠處的琴師。
柳三爺:“……”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敖銳澤揮退了那名琴師,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彈了起來。
關鍵是他的琴技竟然還真就很不錯,一如他的畫技。
隻見一根根琴弦在他的手指之下,時而如百鳥鳴囀,時而像山間清泉,清越悠揚,滌人心神。
雖然一旁的舞妓已經不知道該跳什麼舞了,旁邊的他花費數千兩黃金才請來的南地第一琴師卻是忍不住露出了驚豔的神色。
也正因為這琴聲太過悠揚,以至於一股股困意突然就襲上了為了處理叛徒的事情連著兩天沒有合過眼,本來就在強打著精神的柳三爺的心頭。
雖然這會兒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沒想到敖銳澤這都能忍,看來他還得加大力度才行,等著吧,他一會兒就讓敖銳澤去給他做飯,要是他還是不肯放棄,他就再支使敖銳澤去給他洗衣服,跳舞……還有倒洗澡水,對了,正好他這兩天四處奔波,腳酸的很,瞬間再讓敖銳澤給他揉揉腳……
然後柳三爺就徹底睡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彈琴的手跟著停了下來。
伴樂一停,那群舞妓和其他的樂師也都停了下來。
他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敖銳澤。
隻見站起身來的敖銳澤朝著他們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根本不會有人聽從他的吩咐。
畢竟他又不是柳府的主人,柳府真正的主人剛才已經很明確地表現出了對敖銳澤的不喜。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明明再正常不過,眾人卻從他的聲音裡無端聽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以至於他們的頭皮沒由來的一麻。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一邊回著是,一邊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包括剛剛趕到的管家。
直到他們退到了遊廊之外,他們才回過神來。
他們好歹跟著柳三爺也見識過不少大場麵,但是他們敢說,還沒有哪個人的氣勢能比得上剛才的敖銳澤,包括那些平日裡他們根本碰觸不到的總督王爺。
尤其是管家,他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在他們的認知中,敖銳澤應該是陸當那一夥人中的邊緣人物,否則陸當怎麼可能會把他派出來,做勾引他們家三爺這種低賤的任務。
可是現在,想想也知道,敖銳澤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迫人的氣勢。
他當下便準備再回去。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突然搬了一條椅子坐在了柳三爺身旁,他的手剛一碰到柳三爺,柳三爺就直接倒進了他的懷裡。
管家瞳仁一緊。
他的第一反應是他們家三爺出事了。
要不然他們家三爺怎麼可能會直接倒進敖銳澤懷裡。
所以他當即就要衝將出去。
但沒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又看見他們家三爺在敖銳澤的懷裡拱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最舒服的姿勢。
等到找到之後,他直接將臉埋進了敖銳澤的懷裡。
他們家三爺也不嫌熱!!!!
不對——
管家:“……”
他有點看不懂他們家三爺和敖銳澤的關係了。
畢竟上一秒鐘,他們家三爺還口口聲聲說他要想個辦法逼退敖銳澤,結果下一秒鐘他就鑽進了敖銳澤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