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當還在繼續:“您不是去釣魚去了嗎,怎麼會在柳三爺這裡?”
柳三爺:“……”
管家能想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當下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了敖銳澤。
也就在這個時候,陸當反應了過來。
他試圖解釋:“老爺您什麼時候和柳三爺的關係這麼好了?”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敖銳澤和柳三爺之間恐怕不僅僅是交情匪淺這麼簡單!
因為柳三爺直起身體之後,他對於敖銳澤和柳三爺的姿勢頓時就看得更清楚了——柳三爺的手這會兒還在他們家皇爺的衣服裡呢。
陸當:“你,你們……”
敖銳澤:“……”
敖銳澤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他不慌不忙地握住柳三爺的手,把它從自己的衣服裡抽了出來,順便裝作無事發生過一樣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服。
“你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敖銳澤的動作上的陸當、管家和柳三爺:“……”
而後陸當刷地一下就轉頭看向了麵紅耳赤的柳三爺:“難怪我們當初給你送了那麼多美人,你都嚴辭拒絕了。”
虧得他們還以為柳三爺這麼做是出於謹慎,更是為了對漕幫上萬幫眾的身家性命負責。
為此,他們可是不止一次的為沒能拉攏到他的事情而感到惋惜。
“原來真正的原因隻是你就沒有看上她們而已。”
要不然怎麼他們家皇爺一出手,他的手就直接伸進他們家皇爺的衣服裡了呢?
柳三爺:“……”
他試圖反駁,但是又發現好像根本找不到哪怕一個理由。
陸當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難怪敖銳澤都釣了一個多月的魚了,還是沒有厭煩。
原來他想要釣的從來都不是甘泉山上的那條小河裡的魚,他真正的目的,是幫他們釣住揚州城裡的柳三爺這條魚。
都怪他們太沒用了。
所以才會逼得他們家皇爺不得不親自出馬,含垢忍辱,當了柳三爺的男寵。
他們家皇爺可是堂堂皇帝啊——
等等。
而後陸當就突然反應了過來。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比如按照姓高的那些人的說法,等到他們把江南行營的那一萬兵馬收入囊中,再把□□大炮造出來,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送章武帝那個廢物去見太/祖皇帝他們了。
——他以前並不相信他們說的這些話。
直到那位劉教授把火炮製造出來的時候,他跟著敖銳澤去參觀了一回。
要不是他已經知道了姓高的那些人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他甚至也要信了李家人說的他們都是上天派下來幫助他們家皇爺的仙人了。
所以收服漕幫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不是計劃中的最重要的一環了。
畢竟能收服他們自然更好,不能收服也無傷大雅。
也就是說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們家皇爺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收服漕幫做到這一步。
可是他們家皇爺卻還是做了柳三爺的男寵……呸,入幕之賓——
又比如說,要不是他們家皇爺願意,柳三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他們家皇爺?
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家皇爺可能隻是單純地看上了柳三爺而已!!
最主要的是,柳三爺他們似乎還不知道他們家皇爺的真實身份!!!
也就是說,他闖禍了。
陸當:“……”
沒想到他先失去的竟然不是皇爺身邊第一得力太監的身份,而是皇爺身邊第一知心人的身份。
陸當直接就麻了:“……倒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敖銳澤點了點頭:“那你就先回去吧。”
陸當:“……是。”
看到陸當直接就回去了,一眾柳府的奴仆:“……”
他們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了管家。
管家:“……”
管家能怎麼辦?
管家隻能抬了抬手,主動帶著他們退了下去。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那些仆從的臉色直接就變了。
他們忍不住拉了拉管家的衣袖:“管家,我們知道了敖先生的真實身份,不會被滅口吧?”
聽見這話,管家心底也是一慌。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們會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嗎?”
那些仆從當即搖了搖頭:“當然不會了。”
畢竟他們要麼是柳三爺收養的孤兒,要麼是前些年湖州發洪災,柳三爺親自帶人從河裡撈上來的,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會做出背叛柳三爺的事情來。
管家:“那你們擔心什麼。”
是啊!
那他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柳三爺又不是那種生性殘暴的主子。
那些仆從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們以後該用什麼態度去對待皇……敖先生呢?”
管家默了默。
“以前是什麼態度,以後就是什麼態度。”
敖銳澤以前是皇帝沒錯,但他現在已經不是了不是嗎?
所以他們家三爺的身份其實也沒比敖銳澤差多少不是嗎?
更何況敖銳澤現在還是他們家三爺養著的呢。
那他們自然也就不能太丟柳府的臉了。
那些仆從當即說道:“是。”
隻是管家的心卻始終不能平靜下來。
所以他們家三爺還真就嫖了個皇帝!!!
這麼一想的話,那七十萬兩銀子花的好像還真就不冤。
管家:“……”
再等等。
應該說這七十多萬兩銀子花的虧大了——
他們家三爺看上的要是彆人,以後要是膩了的話,給點銀子直接打發走了就是了。
但是敖銳澤可是建興帝,那是一點銀子就能打發得了的嗎?
而且現在朝廷還在滿天下的搜捕他呢。
更何況誰敢保證敖銳澤對他們家三爺就是真心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敖銳澤對他們家三爺是真心的。
他將來要是成功了,朝中的那些腐儒能答應他和一個男人攪和到一起?
他要是失敗了,章武帝能放過他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