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很快,敖銳澤就被帶到了建昭帝麵前。

大概是想要保住皇家最後一塊遮羞布,表明自己與太/祖不同,建昭帝還專門把一眾朝中重臣全都召了過來。

哪知道敖銳澤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建昭帝,根本就沒有行禮的意思。

然後他突然就笑了。

看見這一幕,建昭帝身旁的太監總管當即提醒道:“武公子,見到皇上,應該行大禮。”

“行大禮?”

敖銳澤直接迎上了建昭帝的目光:“你們家太/祖皇帝登基的時候不是對天發過誓嗎,說我們武家是你們家永世的恩人,你們家沒齒難忘,所以會永世善待我們武家人,還說我們武家人以後麵見皇帝,可以入朝不拜、讚拜不名、劍履上殿,否則就讓你們紀家斷子絕孫,讓你們的揚紀王朝百年而亡嗎?”

“怎麼,這才過去幾年啊,你們就都忘了?”

那名總管太監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建昭帝。

建昭帝瞳仁微微一縮。

因為沒想到,都到了這兒了,敖銳澤還敢這麼放肆。

隻是不知道這份放肆,是因為他年輕氣盛的緣故。

還是因為他——有恃無恐。

不過他很快就把臉上的神情壓下去了就是了。

他當下訓斥道:“你是怎麼當太監總管的,連太/祖皇帝的語錄都不記得?”

那名總管太監當即就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建昭帝:“把他拖下去,抽三十鞭子。”

當下就有兩個侍衛走了進來,把那名總管太監拖了下去,任憑他再怎麼求饒也沒用。

敖銳澤眉頭一挑。

建昭帝這是在殺雞儆猴啊?

隻可惜了,他可不是什麼猴子。

所以也就在建昭帝回過頭來,重新露出一個慈祥的麵容,準備慰問他的時候,敖銳澤直接說道:“皇帝,你就不好奇我剛才為什麼會發笑嗎?”

皇帝?

這可是長輩才能對皇帝的稱呼?

敖銳澤怎麼敢?

但建昭帝依舊麵不改色,說道:“為什麼?”

敖銳澤:“那當然是因為我聽說我的大姑姑當年之所以會挑中你們家太/祖皇帝,是因為你們家太/祖皇帝長得還算英俊,可是看到皇帝你之後……哈哈哈哈,算了算了,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好。”

聽見這話,不僅僅是建昭帝的臉色變了,在場的文武官員也全都低下了他們的頭。

想想也知道敖銳澤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建昭帝的長相隻能算是平平無奇,再一想到建昭帝是太/祖皇帝從民間找回來的皇子,所以建昭帝真的是太/祖皇帝的兒子嗎?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敖銳澤還能更放肆。

他又說道:“算了,不說廢話了。”

“所以皇帝你打算怎麼處置睿王?”

“還有,怎麼不見我姐姐?畢竟她可是苦主。”

建昭帝深吸一口氣,說道:“去把睿王側妃武氏請上來。”

“等等——”

敖銳澤:“我姐姐分明是被睿王脅迫,才不得不做了他的小妾,所以她根本不是什麼睿王側妃。”

建昭帝沉了沉氣:“去把武小姐請上來。”

武初瑤這會兒本就在午門外等著,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被帶到了。

看到敖銳澤,她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她直接轉頭看向了建昭帝等人。

建昭帝:“至於其他的,就讓睿王跟你們解釋吧。”

睿王當即露出了一副愧疚的神情來:“初瑤,我當初並沒有想要強迫你,隻是睿王府的長史為了討好我,才會強行把你擄進睿王府。”

“我已經把他綁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完,他直接讓人把睿王府長史壓了進來。

那長史被押進來之後,直接就磕起了頭,即便是把額頭磕破了也沒有停下來:“千錯萬錯,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自作主張,害了小姐,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命……”

不過隨後他就被捂住了口鼻,拖到了一邊。

睿王則繼續說道:“至於那天晚上,傅德本冒犯了你的事情,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因為傅德本當時隻不過是北地區區一五品守備,我又如何能猜到他將來能出人頭地?所以他哪裡值得我用我的臉麵做賭注,去謀劃這件事情?”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沒有錯。”

說完,睿王竟直接朝著武初瑤單膝跪了下去:“隻怪我禦下不嚴,更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已經向父皇辭去了睿王之位,隻盼著你能原諒我。”

聽見這話,武初瑤臉都綠了。

因為當初分明是睿王親自找到她,威逼她答應的做他的小妾。

可是現在,睿王卻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長史自作主張——

可是偏偏當時在場的人隻有她和睿王,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證人。

而睿王府長史卻是直接就認了罪。

再加上睿王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堂堂皇子,竟然向她一個女子下跪認錯了,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人們肯定都會選擇相信睿王,而且還會誇他對她情深義重。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不可能扳得倒睿王,但是真到了這一刻,武初瑤還是氣得身體直發抖。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啊,那就請皇帝誅他三族吧。”

聽見這話,那名長史驀地抬起了頭,臉上的驚恐幾乎化為實質。

睿王當即就要反對。

哪知道下一秒,就又聽敖銳澤說道:“我知道,按律,他最後也就是被判個斬立決,所以我可以將我手中的清河王謀逆的證據交給你們,就當時感謝費了。”

廢武王當初既然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又怎麼可能不給前身留下一些後手。

否則前身怎麼會有資格成為這本的反派,又是操控科舉考試,又是掘開黃河大提水淹萬民的……

聽見這話,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們沒有想到,敖銳澤竟然敢明晃晃地告訴建昭帝,他敢這麼放肆,不是因為年輕氣盛,而是因為有恃無恐。

而清河王,可不正是建昭帝的八弟,太/祖皇帝繼後所生的嫡子。

按禮法,國祚傳承,應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隻是太/祖皇帝病重的時候,清河王不過十二歲,當時南戎因為得了南地十幾年的積累,雖是都有可能北上,大揚其他州府,也算不上太平,為江山考慮,太/祖皇帝最終還是越過禮法,立了成熟穩重的建昭帝為繼承人。

清河王當然不甘心,所以這些年小動作不少。

朝廷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他呢。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隻說道:“君無戲言,朕既然說了,那長史隨你處置,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來啊,把那昏官押下去,就按照武銳澤說的,誅三族。”

那名長史眼中的驚恐瞬間就化為了實質。

“不……”

他試圖掙紮,因為他答應給睿王定罪,是為了給自己的子孫後代謀一個前程,可是現在,他不僅沒有給他的子孫後代謀上一個好前程,反而把他們全都連累了,他怎麼能甘心。

可是不等他把話說出口,押著他的那兩名侍衛就捂住了他的口鼻,把他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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