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又敲了敲房門,裡麵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也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院子裡走出來一個嬸子。
敖銳澤當即問道:“嬸子,江子默江先生在家嗎?”
那嬸子看了一眼江家:“應該在家吧,我今天還沒見他出門呢。”
敖銳澤:“可是我剛才敲了好幾次門,裡麵都沒有什麼反應?”
“是嗎?”
那嬸子隨後就反應了過來:“壞了,江先生不會又燒糊塗了吧?”
想到這裡,她當即衝回了自己家裡,然後輕車熟路地搬過角落裡的梯子架在了圍牆上,翻身進了隔壁的江家。
敖銳澤見狀,也跟了上去。
也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就聽見那位已經衝進了臥室裡的嬸子驚叫著說道:“江先生?江先生?快來人啊!”
敖銳澤當即快步走了進來。
哪知道他一隻腳剛剛踏進臥室,奶團子的熟悉的驚呼聲就響了起來:“這含著水光的漂亮眼睛,這高挺的鼻子,這誘人的緋色的嘴唇……我決定了,這就是我的新老婆了……不對,他這是病了,所以臉色才會這麼紅啊,蕭銳澤,快救人——”
敖銳澤已經衝上去了。
“怎麼樣了?”
那嬸子:“都已經燒糊塗了。”
聽見敖銳澤的聲音,迷迷糊糊中,江子默的耳朵動了動。
他想,這聲音有點好聽。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扭頭看向了聲音來源處。
嗯,長得也很不錯。
沒想到下一秒,那人竟直接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猝不及防間,江子默的臉直接埋進了他懷裡,梆硬的觸感糊了他一臉,以至於他手腕之下原本應該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地刺出去的匕首也僵硬了一瞬。
也正是這一瞬,讓他勉強想到了敖銳澤是來幫他的事情,所以那把匕首最終還是沒有刺出去。
看看敖銳澤的動作,那嬸子當即就跟了上來:“江先生身體一向不好,隔三差五就要燒上一回……直接把他送去街角的濟民醫館就行,那裡的李大夫醫術很好,總是能很快的幫他把燒退下去……”
敖銳澤便依言把江子默送去了濟民醫館。
看到來人,那位李大夫的臉上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變了變,然後他就快步迎了上來:“小山,快把我的銀針拿過來,再準備一盆冰水送去病房……”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敖銳澤引進了病房。
敖銳澤依言將江子默放在了床上。
驟然離開敖銳澤的讓他覺得無比閒適的懷抱,江子默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陳大夫卻以為江子默這是快要忍耐不下去了,所以他當即就把敖銳澤等人請了出去。
他的醫術果然很高明,沒一會兒的功夫,江子默的燒就開始退了。
奶團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它又想警告敖銳澤,不準再對它看上的老婆下手了,隻是想起敖銳澤之前說過的話。
到了嘴邊的話,它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冥冥之中,它突然有種直覺,那就是這樣的話,它多說一次,就會顯得它的智商又低了一分。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一名屬下跑了過來,湊到他耳邊說道:“主子,朝廷對清河王封地動兵了……”
“我知道了。”
敖銳澤隨後就轉頭看向了同樣等候在一旁的那位嬸子:“嬸子,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日我再來拜訪江先生。”
看到這一幕,奶團子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江子默生著病呢,敖銳澤不僅不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大獻殷勤,反而為了一點小事就離開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敖銳澤沒有對江子默生出不軌之心啊!
這可真是太好了。
但它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江子默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打發走那位大嬸之後,李大夫就直接關上了房門。
然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的身體快不行了。”
江子默喝藥的動作頓了頓。
李大夫:“兩年前,你身上的毒三個月才發做一次,去年,你身上的毒就開始兩個月發做一次,現在,距離上一次毒發才不過半個月——”
說到這裡,李大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了。
“總而言之,你要是還有什麼沒有完成的願望,儘快去做吧。”
江子默端起藥碗又喝了一口。
該報的仇都報了,該殺的人都殺了,他哪裡還有什麼願望沒有完成。
隻是雖是這麼想,下一秒,他的思緒卻突然飄到了剛才撞進的那個懷抱上。
再一回想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眉頭一挑。
這麼一想的話,或許他臨死之前,還真就可以做點什麼。
他懸在身側的手敲了敲床單。
比如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