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銳澤很不解。
人家都說七年之癢,他們這才幾年……幾百年?
所以肯定不會是他老婆不愛他了!
還是說,現在他老婆的眼光已經越來越高了,單純的露胸肌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那他隻能……
敖銳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
這不太好吧?
於是一個小時後,敖銳澤翻出一張不知道哪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送給他的婚禮請柬,出了門。
等到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
他腳步歪歪扭扭的,而且一身的酒氣,一看就知道喝大了。
但是在值班的保安看到他想要過來攙扶他的時候,卻被他直接揮開了他:“不、不用,我自己來。”
值班的保安見狀,隻能鬆開了他。
但是他可不敢真的讓敖銳澤一個人上樓,所以他連忙跟在他身後,護著他向樓上走去。
隻是沒想到的是,剛到二樓,敖銳澤就拐了彎。
怎麼回事?
他不是住在三樓嗎?
保安當即就要追上去。
“二少——”
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敖銳澤在溫修筠的門前停下了腳步,然後抬手就擰開了房門。
而且下一秒,溫修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誰?”
保安卻反而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想到了敖銳澤和溫修筠之間的關係。
所以敖銳澤這個時候來找溫修筠,十有八九是想跟溫修筠聊聊天什麼的。
而且就算敖銳澤真的隻是走錯了房間,溫修筠應該也會照顧他。
想到這裡,保安猶豫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卻驀地站直了身體,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醉醺醺的樣子:“你這是怎麼了?”
隻見房間裡,溫修筠正坐在沙發上,左腳上蓋著一條毛巾。
溫修筠:“……”
他能告訴敖銳澤,他是因為下午剛剛到家的時候,突然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是他們拿下了那筆大訂單。
所以他當時不是一般的高興,就決定去陽台上好好放鬆一下,然後就又看到了他隻穿著一條泳褲大喇喇地躺在遊泳池裡的場景,然後……不知不覺地就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不免有點懵,也就沒有發現他的腳已經站麻了,結果就在他轉身想要回到房間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腳給扭到了嗎?
所以溫修筠隻是斂了斂眉,說道:“沒什麼,隻是一不小心把腳扭到了。”
當然了,如果他的聲音裡沒有帶著一絲顫意那就更好了。
再一想到溫修筠半夜三更不睡覺,爬起來敷腳的事,本來是準備一進門就直奔浴室洗澡,然後坦蛋蛋地爬上溫修筠的床,讓溫修筠能有機會全方位的欣賞他的身體,進而勾起他肚子裡的饞蟲的敖銳澤能怎麼辦,他隻能抬腳走了過去:“你是在熱敷?”
“扭傷應該先冷敷消腫止痛,再熱敷複健。”
說完,他就轉身下了樓。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包冰塊。
然後他直接坐在了溫修筠的對麵,拿起了溫修筠腳上已經冷了的毛巾。
溫修筠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所以當即就要把腳收回去:“不用了。”
可是下一秒,他的腳就被敖銳澤的大手抓住了。
溫修筠的身體瞬間就僵住了。
主要是敖銳澤的手心太燙,不僅僅是他的腳,以至於他的心臟都跟著被燙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一陣涼意就傳到了他的腳踝上,瞬間就將那裡的疼痛拂走了不少。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就在他剛才晃神的功夫,敖銳澤已經拿過那條毛巾包住了冰塊,放到了他的腳踝上。
怎麼說呢?
他原本以為敖銳澤跟他和解,更多的是因為知道了他要是再鬨下去,隻會讓溫父溫母越來越難做,說不定還會慢慢地消耗掉溫父溫母對他的愛,所以他才會選擇跟他虛與委蛇,為的就是徐徐圖之。
可是現在,看著敖銳澤一邊給他冰敷一邊幫他按摩的樣子,這叫虛與委蛇?
所以,竟然是他誤會了敖銳澤了嗎?
想到這裡,溫修筠的眉眼又垂下去了幾分。
最主要的是——溫修筠定睛看著自己白皙的腳踝,以及覆蓋在上麵的敖銳澤的那雙青筋分明的大手。
看起來好像並不突兀。
想到這裡,溫修筠放在沙發上的手忍不住握了握。
直到敖銳澤放開了他的腳,說道:“好了。”
雖然有點舍不得。
所以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指頭,回味了一番手感。
溫修筠這才反應過來,他也並沒有發現敖銳澤的動作,因為他又掃了一眼敖銳澤敞開著一粒扣子的襯衣。
“麻煩你了。”
“沒什麼。”
敖銳澤隨後就站起了身,雖然他已經把溫修筠的腳治好了,但他還是說道:“我扶你去床上吧。”
因為他現在顯然已經沒有機會再繼續裝醉了。
所以這不是能占點便宜就占點便宜嗎?
而後不等溫修筠拒絕,他就直接走上前,伸出了手。
溫修筠隻能又掃了一眼他剛才因為要給他敷腳,所以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的健碩有力的肌肉的手臂,慢慢地將手搭了上去。
修長的手指落在銅色的手臂上,好像……還挺搭。
“好了。”
把溫修筠扶到床上,又把地上的鞋子擺好,敖銳澤才戀戀不舍道:
“早點休息。”
“謝謝。”
溫修筠垂眼說道。
所以敖銳澤不知道的是,這會兒溫修筠放在被子裡的手繃得有多緊。
甚至於等到他徹底離開了房間,溫修筠的手才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他扭傷的左腳上。
還在發燙!
葉銳澤嗎?
溫修筠在舌尖上將這三個字品茗了一遍又一遍。
銳澤這兩個字好像也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