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敖銳澤就收到了楊正卿派人送來的請柬,說是他在江蘇太湖的莊子送了一批大閘蟹過來,這個時候的大閘蟹雖然沒有秋季時那麼肥美,但是膏和黃還是有的,所以請敖銳澤去他在京城西郊的莊子品嘗。
敖銳澤自然不會拒絕,於是當天下午,他就拎著一壇從薑貴妃那裡要過來的,紹興進上來的十六年的女兒紅,騎著馬去了楊正卿的莊子。
楊正卿果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而看到敖銳澤手裡的那一壇酒,他當即就愣了一下。
因為沒由來的,他就想到了四個字,那就是酒後……
不過下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
然後懸在身側的小指瞬間就握緊了。
酒後那什麼是不可能酒後那什麼的,畢竟他是個有原則的人,所以那種事情……那種事情無論如何都要等到婚後才能做。
楊正卿勉強冷靜了下來。
但是就怕薑銳澤不是這麼想的……
他又看了一眼敖銳澤手裡的酒壇。
畢竟他已經看清敖銳澤了,他可是一隻滿肚子壞水的奶狗。
所以他接下來必須得小心一點才行。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敖銳澤已經驅馬走到了他身前。
隻見他從馬上一躍而下:“讓正卿哥哥久等了。”
楊正卿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每次聽到敖銳澤這麼稱呼他,他的耳朵就癢得厲害,心也……
但是他很快就又冷靜了下來:“走吧!”
當然了,他的心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好:“還想吃什麼,我這莊子上的物產還算豐富,雞鴨魚肉,羊牛竹鼠……”
敖銳澤正好看到路邊的一壟地裡的韭菜長得不錯:“來點烤韭菜,多放孜然和辣子,”
“再來一隻烤羊腿!”
楊正卿:“……”
羊肉?
韭菜?
他的耳朵瞬間就又紅了。
薑銳澤果然心懷不軌。
他也沒有猜錯,這就是一隻壞狗。
但他還是那句話,他的修養,他二十年來所接受的禮法教育,是不容許他讓薑銳澤得逞的。
但是他當然不會將這些想法表露出來。
所以他當即叫來莊子上的莊頭,讓他按照敖銳澤說的去做。
楊正卿:“羊腿估計要一個小時之後才能烤好,你想玩點什麼嗎?”
“我這裡可以釣魚,打馬球,投壺……也可以打獵……”
敖銳澤:“那就去打獵吧!”
“正好我很久沒打過獵了。”
楊正卿自然不會拒絕:“好。”
當下便有一名仆從拉了一匹馬過來。
楊正卿的這座莊子是太/祖皇帝賞賜給他外祖一家的,所以規模可想而知。
再加上這個莊子本來就靠近深山,因而物產是相當的豐富。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遇到了一個野羊群。
隻可惜的是,楊正卿的這會兒的注意力全都在身旁的敖銳澤身上,看著他彎弓搭箭,神采飛揚的樣子,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這樣的薑銳澤,是怎麼傳出紈絝的名聲的?
然後他的手無意識一鬆,箭矢就直接飛了出去,好巧不巧地正好打在了敖銳澤射出的箭矢上,把敖銳澤的箭矢打偏了不說,還把不遠處的野羊群也給驚跑了。
敖銳澤:“……”
楊正卿:“……”
“咳咳,失誤。”
楊正卿辯解道。
敖銳澤還真就沒有多想:“那就追上去!”
兩人當即就起馬追了上去。
而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接下來,楊正卿都沒有再出過手。
畢竟,他還沒有看夠敖銳澤呢。
隻可惜的是,那群野羊隨後就竄進了一片灌木叢裡,他們顯然是不能跟進去的,所以隻能再去搜尋其他的獵物了。
好在最後他們還是打到了不少的獵物,包括三頭鹿,三隻野雞,兩隻狐狸……
對此,敖銳澤很滿意。
楊正卿也很滿意,雖然所有的獵物都是敖銳澤打到的,他一隻獵物都沒有打到。
但是他覺得他現在文思如湧,回去就能畫上一副精彩的狩獵圖,順便提上一首好詩。
直到他們把獵物帶回去,迎上來的莊頭一臉驚喜道:“居然打到了這麼多頭鹿!”
等他湊近了一看,他頓時就露出了一副肉疼的模樣:“打到獵物的時候,怎麼不把鹿血都收集起來?這麼好的鹿血,至少浪費了一大半。”
不過他轉念一想,整整三頭鹿呢,就算是隻剩下一小半,也足夠楊正卿和敖銳澤兩個人喝的了。
所以他當即一邊命人把那三頭鹿抬下去取血,一邊問道:“侯爺,伯爺,這鹿血,你們想要怎麼吃?”
“是搭配上一些鹿肉和鹿皮做成鍋子,還是兌上酒直接喝?”
楊正卿對生血可沒有什麼想法,哪怕是鹿血,他轉頭看向敖銳澤:“要不還是吃鍋子吧……”
等等。
話音未落,他就反應了過來。
鹿血?
誰不知道鹿血也是大補之物。
所以……
薑銳澤還真是,還真是……
楊正卿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的耳朵頓時就又紅了。
不過說來也是,聽說薑貴妃雖然在其他的事情上頗為縱容薑銳澤,但是從不允許薑銳澤胡來,所以據說薑銳澤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更彆說去妓/院廝混了。
加上他現在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所以他現在想著那檔子事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反正他都已經認了,他們遲早會走到那一步的……
楊正卿:“……”
很快,飯菜就都做好了。
最先上來的是烤羊腿。
“真香啊!”
楊正卿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