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突然給他們來上這麼一出。
這讓他們還怎麼好意思下手?
楊家人麻了!
滿朝文武更是一片嘩然,連十一國使臣進京求和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自廢皇帝之位,還政於民?”
“這,這怎麼可能?”
“宮裡傳出來的消息,還能是假的?”
“皇上,皇上這是瘋了!”
這會兒,他們甚至顧不上忌諱了。
“不過說來也是,皇上膝下本來也沒有子嗣,好不容易出了個宣寧公,結果宣寧公是個斷袖,不願意接位,這要是我,我也寧願廢了它,搏一個好名聲,也不便宜了彆人。”
“不行不行,帝者,生物之主,興益之宗,中原大地自古以來都是由皇帝統治,代代相傳,香火不熄,怎可更改。”
“這事你說了不算,皇上說了才算。”
“不過皇上打算怎麼還政於民?”
“聽說以後國家大事都由丞相做主,但是丞相並不是終身在任,而後由萬民和在職官員推選,五年一選……勳貴全部保留,掌管軍隊……禦史台以後也會從朝堂之中分離開來,設一軍五千人,用以監察百官。”
“這樣一來,以後你我施展抱負的空間豈不就更大了。”
“好!”
“阿彌陀佛,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眾生平等啊!”
但是瑞王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畢竟在剛剛得知敖銳澤和楊正卿攪和到了一起,為此連皇位都不想要了的時候,他心底的興奮和激動可想而知。
為此,原本還覺得分桃斷袖是天底下第一惡心事的他,現在隻覺得慶幸,慶幸人的性向還可以變成這樣。
因為如果敖銳澤不當皇帝了,那麼不出意外的話,承安帝就隻能立他做皇太子了。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山重水複疑無路,豈料得來全不費工夫。
所以即便是聽說,劉營接過了和十一國談判的差事,而且轉眼間就借著鴻臚寺中有官員收受十一國的賄賂的事情,廢掉了好幾個支持他的官員的事情之後,他都沒有表現出多少的憤怒來。
結果轉眼間,承安帝就要自廢皇帝之位了。
他寧願當個亡國之君,百年後受列祖列宗斥罵,也不願意把皇位傳給他。
“可恨!”
“可恨!”
瑞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睛更是紅得厲害。
他的那些親信見狀,紛紛說道:“王爺,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王爺,絕不能讓大乾的江山社稷毀在趙績(承安帝)手裡啊!”
“王爺,既然皇上不為我們著想,那我們還有什麼顧忌的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流言是假的,那將來被立為太子的也十有八九會是薑銳澤,那我們也該做好打算了。”
瑞王一驚:“你們的意思是?”
他的那些親信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就說道:“我們的意思是,王爺,反了吧!”
瑞王頓時就沉默了。
他承認,他心動了。
“可是我們現在哪裡是薑黨的對手。”
十一國一戰一出,薑銳澤手裡的西北和山南新軍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大乾新軍。
他手裡的組建新軍的差事,自然也就被剝奪了。
而為了威懾十一國,薑黨隻是把其中八萬新軍派去了四方邊境,留下了四萬新軍駐守京城。
而他們現在,能調動的兵力隻怕不足一萬,而且還都是普通的兵馬。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不可能登上皇位了,所以他們以前費儘心思招攬的那些將領,又怎麼可能會繼續效忠他。
當然了,陳丞相倒是待他一如既往,而且不止一次把他叫到自己府上寬慰他。
即便如果承安帝真的準備還政於民,他十有八九就是新政之後的第一任丞相,最大的受益者。
但是他不相信在這麼大的誘惑麵前,陳丞相會無動於衷。
因而他直接就忽視了陳丞相。
但是他的那些親信卻說道:“誰說謀反就一定需要起兵?”
“或許我們可以借助十一國使臣的手……”
瑞王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接著就往下說道:“聽說他們最近的處境不太好,所以他們肯定會願意幫助我們的——”
十一國使臣最近的境遇的確是不太好。
因為他們麵對的是劉營。
劉營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他背叛過敖銳澤的事情,將是他這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汙點,所以他如果還想再在朝廷中立足,就必須付出更多,才能扭轉自己的形象。
因而他的第一把火,就燒在了十一國身上。
他跟西國等四國做了這麼久的生意,對於四國的情況自然再清楚不過。
而宣進的三個兒子又都曾去西洋遊過學,對於烏國等七國的情況也略知一二。
再加上他們手中還握有十一國將近六萬俘虜,所以他們直接開出了總價值超過十一億兩白銀的賠償。
除此之外,西國和薩國還必須把當初被他們買走的半座阿爾泰山脈還給大乾,皇國和和國必須把靠近邊縣的那三十多萬頃的土地割讓給大乾。
這個數字剛好能把西國等四國國內的財力搜刮乾淨,又不至於徹底激怒烏國等七國,讓他們生出投入更多的兵力,繼續攻打大乾的想法。
所以十一國怎麼可能會答應這麼苛刻的條件。
偏偏無論他們怎麼訴苦,劉營都不肯鬆口,而且在他們買通了鴻臚寺的官員,想要讓那些官員幫他們說說話的第三天,劉營就把那幾萬俘虜全都送去了西城修建城牆,當天就有兩百多名俘虜因為操作不當,一不小心從城牆上摔了下去,摔死了。
可想而知,在瑞王的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他們毫不猶豫:“好,我們答應你們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