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站(2 / 2)

“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可惜了那些無緣無故被卷進來的人,本來都已經把基金給拿到手了,結果又被謝書堯給否決了,白高興一場。”那位給謝書堯打過電話的職員說。

另外一位職員撇嘴道:“他們可惜嗎?看看謝書堯給出的評價,讓他們把基金申請下來,那隻能算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卡了就卡了,我看謝書堯給出的評審意見,都直接命中痛點,上麵不是要嚴打學術不端麼?就從這些申請基金的人身上開始抓吧,蒼蠅老虎一把抓,抓到多少算多少。”

兩天後,科技部和教育部聯手清查學術不端的相關文件正式下發,以醫學界和藥學界為中心的大地震轟然降臨至學術圈。

不知道多少篇碩士、博士論文被撤稿,相關的責任導師被停職徹查……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很多學者都是懵逼的。

京大醫學部的孫主任看著這亂象,生出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可能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這場波及數萬學者的學術圈大地震的源頭在謝書堯身上,若是深究原因的話,其實可以說的更具體一些,原因是謝書堯帶的兩個博士後遭受了不公平待遇。

這種感覺很怪。

大概就是大家圍著一張桌子吃飯,有人仗著自己資曆老,都不敢欺負謝書堯,隻是欺負了一下謝書堯的‘小徒弟’,往謝書堯小徒弟的飯碗裡夾了隻蒼蠅,謝書堯就直接把飯桌給掀了。

你惡心到我,所有人就都彆想吃飯!

孫主任捧著保溫杯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他把保溫杯撂在桌子上,從櫃子裡翻出一遝文件來,拔腿就跑。

“小謝啊,你要是遇到咱們京大醫學部的基金啊、論文啊,你可千萬千萬要手下留情!如果能在論文中解決的問題,就千萬彆把一整個團隊都遷怒了,行不?”孫主任眼巴巴地看著謝書堯。

謝書堯依舊在盯著基金係統中的那些基金本子死磕,“標準就在那兒放著,隻要達標的,我肯定不會卡,如果是創新性不足這種,我給留的都是修改後再審,但要是出現了學術造假這種原則性問題,那就彆來和我說,肯定是拒絕錄用。”

“您有時間在我這兒磨,不如多在學部裡開幾次會,強調一下學術堅守和學術道德的問題。好鋼放在刀刃上,時間用在正經地方,在我這兒卡了,總比到時候被人揭發了強吧!”

謝書堯把手頭的一個基金本子看完,寫下‘複核通過’的評語,指著電腦屏幕道:“像這篇基金,創新性並不是很好,但作者的基本功很紮實,當做支撐材料的論據也都是自己寫的文章,那些文章我都看過,內容還算充實,也沒問題,人家在自己的研究進度上踏踏實實地做一些小修小補的工作,完善自己的成果,這種我絕對不會卡,因為這種成果做出來之後不會出錯,不會坑人,也不屬於浪費國家的錢。”

“但有些基金要麼是假大空,要麼就是假,論據是假的,選的支撐材料和自己的研究方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說是自己要進行艾滋的研究,研究現狀裡扯了一萬多字的艾滋病人生存現狀以及艾滋病人基數,和研究內容有關係嗎?”

瞅到孫主任的臉色不太對,謝書堯翻了個白眼,道,“那個本子就是咱們京大醫學部的,丟人不?找關係把那本子拿下來之後,就覺得臉上有光了?學者學者,能拿得出手的隻有自己的學術成果。”

“那個作者通篇都在寫治愈艾滋病多麼多麼迫在眉睫,然後就想把基金申請下來?治愈艾滋病有多麼迫在眉睫,我用得著他說嗎?我也知道艾滋病急需要攻克,但寫在基金裡的內容,應該是你有什麼研究基礎,打算通過什麼樣的研究手段,去實現什麼樣的研究目的,而不是假大空的那一套。”

“你說這種病急需要攻克,我也知道急需要攻克,但憑什麼把這個項目給這個人?就憑他看到問題了,腦子裡卻半點解決問題的想法都沒有?”

孫主任黑著臉說,“那個基金是我侄子申請的……”

謝書堯都打算口吐芬芳一次了,聽到孫主任這話,她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然後同孫主任說,“那您可得和您侄子說說了,對於學術不端,我是零容忍。”

“他發表在TUG的那篇論文,存在數據造假吧,TUG的主編因為我就在京大醫學部,這才沒把那篇稿子送到我手上,要是送到我手裡,我直接就給拒了,先把原始數據拿來給我看看,再做一遍重複性實驗。”

“膽子真是太大了,您侄子可真是學術唯心主義,他覺得那一套是對的,就拚死拚活地往那一套東西上加籌碼,那篇文章我看了,理論上沒太大問題,不然的話,早就被推翻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和小崔過節,更新不給力,望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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