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鶴歎了口氣,“銘兒,不請為師進去坐坐嗎?”
楊銘微微一笑,“師父,我們去後山走走吧。”
薑晚鶴不疑有他,點頭道:“也好。”
師徒二人攜手往後山走去。
薑小樓不放心,遠遠跟在後麵。
“師父,我能問您,為何將穀主之位越過徒兒,傳給二師弟嗎?徒兒一直以為,師父您最信任的是徒兒。”楊銘忽然停下腳步,問道。
薑晚鶴向前幾步,在茶花樹前停下,摘下一朵嫣紅的茶花拿在手裡把玩,“銘兒,昨天之前,為師的確是這樣想的。”
“那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楊銘本想這麼問的,可是他忽然想到,為何是昨天,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他的臉色唰的慘白起來。
“在昨日你和鵬兒起爭執之前,你的確是我心目中最合適的繼任人選。你雖醫術不精,武功尚可,可你溫文爾雅,使人如沐春風,我以為,你若接任了穀主,對梨花穀,對其他人而言,都是再好不過。可昨日······”薑晚鶴歎了口氣,“銘兒,或許是為師不好,為師太過疏忽你了,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楊銘原本是低著頭的,此時忽然抬起頭來,滿臉冷笑,“就因為這樣可笑的原因?可是師父,我這樣有什麼不對嗎?你知道我將梨花穀經營到如今的聲望有多不易嗎?你一心沉醉醫術,俗事不聞不問,若沒有我,你以為梨花穀會有今日?你以為那些奇珍異草靈丹妙藥是怎麼來的?你以為你現在的錦衣玉食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薑晚鶴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覺得,楊銘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啊!
薑小樓翻了個白眼,走了出來,“大師兄是將這一切功勞都歸到自己身上了嗎?若大師兄真是這樣認為的,那大可以脫離梨花穀,看憑著大師兄的舌燦蓮花,能否再建一個梨花穀?”
楊銘臉色一變,又是她!
陳鵬也從樹後走了出來,“小師妹說的沒錯!大師兄,你這是強詞奪理!師父,你千萬不要被他蒙騙了。大師兄,你以為那些武林俠士為何對你尊敬有加,真的是因為大師兄你嗎?你到底有何德何能?不過是看在你代表著師傅罷了。我不知大師兄你是哪裡來的自信!”
楊銘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
薑晚鶴歎了口氣,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薑小樓翻了個白眼,“爹!你的行禮收拾好了嗎?想好要帶什麼東西了嗎?走,回去收拾東西去。”然後不由分說拉走了薑晚鶴。
薑晚鶴有些擔心,還要扭過頭去看。
“行啦,彆看了,二師兄會處理好的!”薑小樓說道。
“會嗎?”薑晚鶴有些懷疑。
薑小樓翻了個白眼,可見薑晚鶴對這些弟子們還真是不了解啊。方才她見陳鵬三言兩語安撫了其他師兄弟們,又將穀內事務安排的妥帖周到,可見是個心有丘壑之人。
“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這個穀主,二師兄也彆當了。”薑小樓說道。
薑晚鶴想想也對,剛要說話,薑小樓接著說道,“您還是想想要帶些什麼東西吧?可就咱們兩個人,東西太多了,可背不動。你可想好了。”
薑晚鶴的心思立刻被吸引了過去,“醫書是肯定要帶的,還有金針,還有······”
父女倆有商有量的走遠了。
陳鵬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方才看向楊銘,“方才若我和小師妹沒有及時出現,大師兄你是不是會對師父下手?”
楊銘立刻像被踩了兔子尾巴一般,急道:“二師弟,你彆胡說八道!”
“十四歲那年的事,我都看到了!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隻因你嫌棄他是個乞丐,跟著他沒有前途,而他卻執意要和師父說清楚你的身世,帶走你。所以,你就殺了他!”陳鵬湊到楊銘耳邊說道。
“你!”楊銘眼神怨毒的瞪著陳鵬,然後從袖間抽出匕首,刺向陳鵬。
陳鵬早有防備,一掌打落匕首,然後擊在楊銘胸前。
“大師兄,看在師父的份上,我不殺你!師父宅心仁厚,對你還有幾分師徒之情,我不想他老人家傷心!明日一早,你自己離開梨花穀!以後不許打著梨花穀的旗號招搖撞騙!”陳鵬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會後悔的!”楊銘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跡,陰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