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當李舒逸準備在薑小樓跟前多出現幾次,增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時候,卻發現薑小樓不見了。
“父親,薑叔叔。對了薑叔叔,怎麼不見薑姑娘?”李舒逸恰好看到自家父親和薑晚鶴往這邊走了過來,當然,薑晚鶴身邊還跟著那個討人厭的肖樂。
“你說小樓啊?她去驥城購買藥材了。”薑晚鶴笑著說道。
“怎麼能讓侄女兒一個人去呢?讓舒逸陪她一起去啊,反正他也沒什麼事。”李天賀蹙眉道,然後對李舒逸使了個眼色。
李舒逸立馬說道:“是啊薑叔叔。小樓走了多久了?是騎馬還是坐馬車?我這就追上去!”
薑晚鶴也不知道啊,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才從肖樂嘴裡知道小樓去驥城買藥的事,至於她什麼時候走的,他不知道啊。
肖樂笑道:“李公子,姑姑寅時三刻就出發了,已經走了兩個時辰了,是騎馬去的。十三師叔和姑姑一起去的,李公子放心吧!”
李舒逸一聽人已經走了兩個時辰了,就算即刻動身,也不知能不能追上去。況且,如今到處都是災民,那都是些窮瘋了的人,萬一狗急跳牆,傷到他了,怎麼辦?
李舒逸生出猶豫之意,李天賀見了,眉頭緊鎖,神色不善的盯著李舒逸。
李舒逸回避著李天賀的眼神。
薑晚鶴沒有察覺父子間的波濤暗湧,“天賀兄,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你自便。”
說完,沒等李天賀說話,就急匆匆的往前走去。他還要為那些染上疫病的村民們治病,實在無暇和故友交談。不過天賀兄應該能理解他的。
李天賀目送著薑晚鶴離開,回頭瞪了李舒逸一眼,現成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真是沒用!
“傳信,讓名樓立馬趕去驥城。”李天賀微微側首道。
“是,老爺。”
李舒逸聞言瞪大了雙眼,“父親!”他到底哪裡比不上師兄,為何父親······
“你不中用,就讓你師兄來!”李天賀說道。
“父親!我不明白!”李舒逸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我身上的毒,整個武林,除了薑晚鶴父女,無人可救。可薑晚鶴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人雖單純如稚子,可卻固執己見,道德感很強。哪怕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屈服的。薑小樓就是我唯一的指望了。她是個女人,心性再狠,也是個女人。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心,死心塌地,那是讓她做什麼都可以的。所以,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拿下她,而你不中用!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李天賀輕聲說道。
十年前,他進入一處古墓尋寶,卻無意中身中奇毒,無藥可解,看過無數個大夫,斷言他活不過四十,就會毒發,全身潰爛而死。就連薑晚鶴也是這麼說的。
雖然李天賀在薑晚鶴麵前表現的十分從容淡定豁達無所謂,可如果可以好好活著,乾嘛要死。
所以私底下,李天賀想儘了方法,最後終於在苗疆找到了一個古老的法子,換血。顧名思義,就是將全身的鮮血和旁人置換,這樣毒性就會隨著鮮血轉移旁人身上。此法聽著雖然簡單,可實際操作起來,卻困難重重。首先,獻血之人必須要服用一種藥物,淨化血液。為了湊齊這些藥物,他也著實費了很多力氣。
就在前不久,他滅了益陽程家,才終於湊齊了所有藥物。可真正換血的時候,他才知道,前麵的困難都不算什麼。
李天賀已經試驗過多次了,可每次都失敗了。他好容易集齊的藥物都快用完了,自己也失血過多,經不起再一次的失敗。所以,他將主意打到了薑小樓身上。她是醫者,且劍走偏鋒,對毒也有了解。她肯定有辦法。
李舒逸神色黯然,“父親!”
“你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李天賀麵無表情的說道。
李舒逸知道父親並不像表麵上那麼溫和,故而他不敢反抗李天賀的話,可他不甘心!難道在父親心裡,他就那麼不堪嗎?連個女人都征服不了!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難的。他就不信了!
李舒逸撇開其他人,獨自騎馬往驥城方向趕去!
驥城,薑小樓帶著師弟,直接去了蘭陵蕭氏名下的藥鋪,出示了自己的信物,將自己所需的藥材清單遞了過去。對方看過之後表示,上麵有些藥材這裡沒有,不過可以從其他地方調過來。大概需要十日左右。
這和薑小樓估算的時間差不多。
談妥了藥材的事,薑小樓和師弟準備再去其他藥鋪看看,結果還沒走多遠,就意外撞上了一處英雄打抱不平的戲碼。
薑小樓沒有看熱鬨的習慣,隻瞥了一眼就轉身走了。倒是小師弟一臉的趣味,見薑小樓走了,連忙追了上去。“師姐,你等等我!”
“師姐,你不喜歡看熱鬨嗎?”
“假的,有什麼好看的。”薑小樓頭也不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