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2 / 2)

拿出來的糖人就不好看了。

留給記憶的也不會是最好看的那一麵了。

“對啊,今天不值班,不過一天就隻充斥枯燥的流血挨疼的回憶有點浪費,我就來隨便買些甜點吃。”

宇智波止水坐在鯉陽旁邊的位置上,將手指勾著的紙盒打開,軟糯撒著厚厚一層椰蓉的虎皮蛋糕,還有兩個小塑料叉子:和變年輕的爺爺住在一起最大的缺點就是買什麼都得要雙份兒的餐具。

百歲老年人就老老實實不要和孫子搶甜食吃了好伐。

“吧唧吧唧。”

嗦糖的鯉陽眼睛落在了椰蓉蛋糕上:“吧唧吧唧吧唧!”

【加快了嗦糖的速度。

【依舊覺得慢乾脆開始嚼糖吃

“咕咚。”

“不管爺爺了,來,我們來分蛋糕吃。”

情難自禁的伸手捏捏小肥臉,隨著布丁一般的觸感心臟也在一起融化,宇智波止水無法抑製這升騰而起的幸福,有弟弟可真幸福,鼬也是因此才會這麼喜歡佐助吧,所以他才有了弟弟。

“止水尼。”

“恩?”

“我馬上就去現世上學了。”

“是想要開學禮物嗎?恩恩,明白,我明白。”

宇智波止水自以為懂的點頭,用塑料叉分出一勺滿是椰蓉的蛋糕遞到鯉陽嘴邊:“來,啊——”

“啊唔。”

鯉陽來者不拒的張口吞下,一隻手不滿的‘啪啪啪’拍打止水結實的手臂肌肉:“才不是要開學禮物,笨蛋止水尼,我是說上學以後,能來地獄和止水尼玩的次數就更少啦!”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宇智波止水幽幽怨怨:“難道我還能不讓你去上學嗎?難道我還能讓你帶著我一起去現世嗎?還是繼續吃蛋糕討論開學禮物吧。”

鯉陽嘟嘴。

宇智波止水啞然失笑:“好啦,吃甜點的時候說這種叫人喪氣的話題就太掃興了。啊,說起來,你說自己要去找伊邪那美女神吧,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好啊。”

鯉陽眼睛亮起:“要止水尼背我!”【計劃通jg

“你還真是不喜歡自己走路啊。”

飽含無奈又帶著寵溺的歎息,換來了更加無理的大叫:“會變成這樣還不是止水尼的錯,正是因為止水尼我才會喜歡上被背著的感覺啊!快點負責,必須要負責,就算以後我比止水尼還要高了止水尼也要背我!”

“是是是……”

“哼!”

鯉陽更加摟緊了止水的脖子,不讓飄散的雪花落入止水的領口。

八寒地獄的特色是雪,八大地獄的特色是火。

燃燒著罪與孽,肆意妄為的火。

“冷,好冷。”

黑發青年抱緊手臂,明明就在火焰之前,明明距離幾乎要擁住火焰,卻依舊在顫抖:為什麼已經如此靠近,冷依舊在順著骨髓,順著每一處細微的神經蔓延。

即使將自己投入火焰,得到的除了疼痛,也依舊是讓人悲哀的寒冷。

我死了嗎?

我是真的死了嗎?

啊啊……好冷……好冷。

“咦。”

路過的鯉陽輕咦一聲:“這個人我認識。”

宇智波止水:“原來是認識的人?”

“是作之助記憶裡出現過的人啦,是作之助的同事。”

“他在獄卒裡蠻出名的哦,因為是法國人所以地獄對他的亡魂不予受理,遣返偏偏西洋地獄的人也拒收,天天念叨著冷像是幽靈一樣遊蕩,有時還會著魔一樣直接撲入火中,嘖。”

宇智波止水吐槽:“你們兩個能中和一下就好了,一個極度怕冷,一個極度怕熱。”

“你對我怕熱有意見嗎笨蛋尼桑!”

鯉陽捏起拳頭敲宇智波止水,少年裝模作樣的連連呼痛:“沒有沒有,很痛啊歐豆豆!”

“啊……是地獄的獄卒嗎……”

青年虛弱的回頭,看到環繞著鯉陽的小型暴風雪,身體不由做出了避讓的姿態:“請不要靠我太近,寒冷會增強十幾倍的……”

“!我就不。”

被坦言嫌棄的鯉陽小脾氣瞬間爆炸,掙紮著從哥哥背上跳下來,尤為惡毒的靠近:“冷不冷?冷不冷?”

但沒等青年做出回答,他先一步跳腳的後退,雙手作扇子狀在臉側扇風:“好熱,好熱!你為什麼要那麼靠近火,你過來,那個距離我都要聞到我被烤焦的味道了!”

青年蹙眉,帶著一種纖細的憂鬱:“你那裡很冷,我會被凍僵的……既然要接近,為什麼不能是你自己過來呢?”

“你過來。”

“還是你過來。”

“我不!”

“我也不。”

宇智波止水無奈又好笑的成為了這場極端人設對決大賽的唯一觀眾:“要不折中?”

“不。”x2

一人一神異口同聲,在這一點上達成了高度統一。

“好吧好吧,反正現在這個距離也能談話不是嗎?”

止水長歎一聲:“你們兩個簡直是有一麵鏡子擺在中間。”

“你說我和他一樣嗎?哥哥!我和他才不一樣!”

指向符合自己審美觀的大美人,鯉陽緊張的提高音量:“我在太陽下可以正常生活,他可是在作之助的記憶裡夏天都會圍著圍巾穿著大衣哆哆嗦嗦的烤火喊冷,正常人類怎麼可能怕冷到這種程度,一定是大腦某處管理已經壞掉了!這,是病啊!”

一聲‘哥哥’洗掉了理智,無條件偏向歐豆豆的宇智波止水附和的慷鏘有力:“沒錯,是病!”

“……”

看麵前蛇鼠一窩的蘭波0·0:“啊……這我不能否認……或許就如同你所說。”

他緊了緊身上的白色喪服,儘管他現在是地獄所視而不見的亡靈,但那是過了三途川以後,漂亮又脆弱的法國美人還是沒躲過乾枯的脫衣婆:“我是個病人。”

已經死去又無法死去,如落葉般,如煙霧般,虛無縹緲遊蕩在寒冷的火原上,為了可以證實自己還存在的真實感,如飛蛾般,一無所有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