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一百一十六(1 / 2)

安室透很快樂。

琴酒的不幸就是波本的快樂。

瞧他喜不自勝的表情, 很難讓人不去懷疑這起意外事故的背後是否還有著什麼隱情。桑·卡普不知何時擺出了雙手撐下巴的深沉表情,一臉馬上就要撥出報警電話的凝重:“我知道了, 凶手就是你——是你開車撞了琴酒!”

“偵探先生,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優秀市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配合演出的安室透露出不堪受辱的憤怒,大義凜然道:“即使在我情緒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我也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請您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否則我會以誹謗起訴你。”

千手扉間撐住額頭:“你們正常點。”

安室透:“哦,其實是因為開車撞不死琴酒。”

開車撞不死琴酒,所以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大腦下意識想出的暗殺琴酒計劃也不會出現這個選項,是這個意思對吧?千手扉間對麵前的池麵投以智慧的凝視。

安室透依然一臉的無辜茫然,眨著紫灰色的下垂眼委屈得楚楚可憐:“千手先生,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懂得利用外貌優勢, 這是好事。資深前輩換了一個放鬆的姿勢, 不慌不忙說:“我隻相信證據,所以我等你開始講開車撞不死的琴酒被車撞的詳細經過後再作結論。”

“千手先生?”

安室透眼睛一亮,恍惚中似乎有一條蓬鬆尾巴在他身後搖來搖去:“我明白了, 我會全部完完全全說出來的……請您一定要證明我的清白!”

太好了……他正煩惱自己想找人吐槽卻沒有能信任說出一切的人呢!

此時咖啡廳的客人並不算多,安室透有充足的空餘留在桑的桌子上與他們樂不可支的玩角色扮演, 分享自己的快樂。

“……據說是在處理叛徒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能操縱電磁波的異能力者的報複犯罪,電磁波破壞了他們攜帶的電子產品與車上的控製係統,保時捷也被失控的車直衝衝撞上了車門。”

以一種講故事氛圍將全部娓娓道來的安室透壓低聲音:“我按照時間推了一遍, 琴酒出事的時間正好能和前幾天橫濱郊外的一起汽車追尾事件吻合, 就讓風間找特務科的人交涉。調出的卷宗顯示這起案件被報複的對象不是他, 他純屬是被卷入的人員。”

琴酒居然有朝一日也能成為案件受害者, 誰聽了不說一聲滑稽呢?

桑慢慢替天國的諸伏景光鼓起掌來。

“這大概是離捉到琴酒最近的一次。”

“偏橫濱的警方把人給放走了,連口錄都沒有留。我想發難都不行,畢竟不同部門情報不共通, 他們根本不知道琴酒對公安的重要性。”

“可惜……都碰見難得一次的異能力者犯罪了!”

橫濱雖被稱作是異能力者的大本營,還有著黑手黨駐紮,但這裡——除了知名的那幾位,發生異能力犯罪的幾率其實少之又少。

“阪口前輩,這份兒假卷宗要怎麼處理?”

假卷宗?阪口安吾恍惚了一瞬:“什麼假卷宗?”

“就是那個死在郊外,殘留的異能力波動直接製造了連環追尾事件的異能力者,您不是為了應付公安,偽造了一份兒異能力者犯罪事件的卷宗嗎?”

“……哦。”

為了封鎖收藏家再度出現的消息,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的阪口安吾遲鈍的應了一聲,猛灌咖啡讓自己清醒過來:“先保存起來吧,公安現在的領導行事謹慎,我感覺公安可能還會再向我們申請調用。”

“知道了。”

橫濱發生的欺瞞,遠在米花町的公安頭子一無所知。

他滿是不甘的握拳,恨不得穿越幾天前的事故現場,把琴酒當場擒拿:怎麼就讓琴酒逃走了呢?

“往好了想,都能遇到難得一次的異能力者犯罪了——這說不定是什麼事情要發生的祥瑞之兆!”

桑一邊玩手機一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安室透忍俊不禁,輕快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臉上:“說的有道理,我還是第一次見琴酒這麼狼狽,這也許就是一種信號吧!”

兩個人開心擊掌:“耶!”

‘叮鈴’,響起的清脆鈴鐺聲預示著休息時間的結束。

還未說過癮的安室透麵露遺憾,但也沒有遲疑的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隻見他帶著安撫人心的笑容,三言兩語便與第一次來波洛咖啡廳的客人拉近了談話的距離,言笑晏晏的改變了稱呼。

千手扉間最佩服安室透的一點,不是他一天隻睡兩小時還能連打三份工不見頹態——千手扉間曾見過下午四點後的咖啡廳,放學的女學生,下班的女職員,修羅一般的地獄安室透尚且還能遊刃有餘的拒絕想一擲千金玩包養的富婆,更彆提他的所作所為還完全沒有招來女性的反感。

——奇才。

從來隻會用冷臉逼退女性的千手扉間對這個技能略有些想要,地獄裡的女性都是肉食動物,對他的冷臉從來是迎難而上,他快愁死了。

就在這時,桑終於放下了手機。

扉間瞥他一眼,隨口問:“終於發完消息了?”

桑點頭笑,紅眼睛與千手扉間看上去更像是一對父子了:“嗯。”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當然是慶賀了!景光哥決定今晚做海鮮大餐,準備和作之助出門采購時被蘭波阻攔,說他可以下班回家時順路買食材回家,研二直呼謝謝琴酒。”

桑砸吧一下嘴:“景光哥的手藝可好了,如果不是海鮮大餐,我現在肯定已經在去山裡的路上了。”

千手扉間感慨:“這完全是過節的氣氛啊。”

“還有波魯那雷夫說他明天到。”

“?他怎麼要來?”

“當然是我發消息讓他來的,他還欠我一次豪華郵輪旅遊,他怎麼可以不來?”桑回答的振振有詞:“何況月鯉能和少年偵探團去水族館玩丟我一個人在這裡和你吃下午茶,那我也要找朋友一起玩不帶他,這就是禮尚往來。”

千手扉間眯起眼睛:“……哦,和我一起吃下午茶很委屈你是吧?”

桑·卡普沒有多想的直接點頭:“嗯。”

“很好。”小白眼狼,千手扉間冷笑出聲:“不管理由為何,你今天晚上等著吃全魚宴吧。”

“!”桑·卡普大驚:“怎麼了,月鯉丟下我去和彆人玩,我還不能委屈了嗎?我明白了,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我要離家出走!”

※※※

於是他憤然離家出走到了隔壁安室透家。

※※※

其實離家出走的選項並不隻有安室透。

鬆田陣平,伊達航,福澤諭吉,國木田獨步,太宰治,再不者武裝偵探社的宿舍,或者直接回天國,但這不是近嘛!

安室透哭笑不得的領著桑回家,暗自認為米花町之所以是自己中獎,主要原因是鬆田與班長都有了對象與家室,而他是單身,家裡隻有狗。

哈羅:“汪汪汪——汪?”

“哈羅哈羅哈羅喲,好久不見,你又換新的蓬鬆劑了呀?”

桑揉著又開始小小眼睛大大問號的哈羅,順便把安室透之前拜托的情報,一個裝滿錄音文件的熊貓u盤交給了他。

對,錄音文件,原聲原件,親自錄音——他看上去像是會辛苦做筆錄的人嗎?那必然不可能。

安室透接過u盤真心誠意的道謝,就沒了下一步動作。

安室透:然後呢?

桑:?

桑奇怪的抬頭,按他對安室透的理解,這位公安此刻應是立刻就拿出電腦檢查一遍U盤裡的文件,保存,上鎖,銷毀U盤原件,而不是傻站在這裡,對著他搞怪似的擠眉弄眼。

“你沒有什麼想囑咐我的了?”

安室透暗示的眨眼睛。

桑想了想,還真有:“U盤記得還我,這可是我特意定製的胖達款。”

安室透:“……哦。”

我看上去像是會獨吞U盤的人嗎?你還彆說,這U盤真可愛。

“你難道沒有忘記什麼想對我說的了嗎?”

公安頭子不死心的追問。桑原本在給哈羅順毛,熟練的撓著狗狗下巴,小白狗哼哼唧唧舒服的眯起眼睛不停甩尾巴——安室透的追問讓他遲疑的停下動作,哈羅張開眼‘嗷嗚’一聲,兩個白毛露出同出一轍的茫然不解。

桑嚴肅的沉思:安室為什麼要這麼問?他不滿意這份資料?

哈羅嚴肅的沉思:為什麼他停下來了?他不滿意我的可愛?

麵對安室透帶著鼓舞的視線,桑下意識捏著哈羅的耳朵,試探:“……我餓了,快去做飯?”

“……我不是做飯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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