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幼活動好指關節,一會兒動起手來,她可沒想做什麼大動作。
對付這種小東西,唐心幼從來都是一隻手指就給摁死的。
從床上走了下來,她腳上踩著賓館的拖鞋,身上穿著浴室的睡袍,微卷的頭發蓬鬆的披在左肩,剛成年的少女眉宇間,麵頰上帶著純真與爛漫,除了臉色有些臭,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走廊裡的腳步聲啪嗒啪嗒還在響起,像是有人不斷徘徊。
“出來。”唐心幼說。
漆黑的房間裡沒有明燈,窗簾拉得緊緊的。
樓上還能聽到馬路上汽車的鳴笛聲,那不知道是男是女,不停低低地呻.吟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中。
“陪陪我。”
“求你陪陪我。”
……
唐心幼對打擾她睡眠的人和事,從來不會有絲毫的包容心,此刻飲酒後緋紅臉頰上帶著慍色,臉上帶著薄薄的冰霜似的。
“哼!”唐心幼看著門前玄關處,她雙手抱胸,整個人渾不吝的。
“你來陪陪我,陪我下地獄。”哀戚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裡。
門也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進來。
“還是你自己去吧。”唐心幼被它三番四次鬨得沒了耐心,伸出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就被抓了出來。
“啊啊啊啊!”女人驚恐的尖叫著,眼前的狀況無法做出反應。
“知道吵到我睡覺是什麼下場嗎?”唐心幼語氣森然地問道。
比起剛才女鬼又是哭喊又是亂走,在房間裡上躥下跳,唐心幼不動聲色說上一句,竟然比它要嚇人的多。
“你……不怕我嗎?”女鬼被唐心幼滴溜著脖頸。
它身上穿著的旗袍,手腕上戴著的翠綠鐲子,它還能聞到女孩兒身上的酒味兒,怎麼就碰上個醉鬼……
唐心幼生氣時嘴角會升起一抹嘲諷意味的笑容,“惡作劇是吧?打擾我睡覺是吧?”
唐心幼這麼問話,女鬼有些不知道怎麼搭茬。
唐心幼說著,就動手把它團成一團。
女鬼也不知道為什麼它能被捏成一個丸子,現在它的頭和屁股碰在一起,腳和肚子揉在一起。
那麼大一隻鬼,在唐心幼的手中變得比獅子頭還要小……它當人做鬼加一起,三十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誰能把鬼捏成丸子。
“等我攢夠一盤兒,來一份兒油竄鬼丸子。”唐心幼說道。
她捏在手心兒裡的女鬼掙紮了,哭喊了,也用微末的道行拚了拚,卻終究無法從女孩兒的手中逃出來。
女鬼心知肚明,這次是栽在女孩兒手裡了。
“完了,完了,完了,老娘英明一世。”女鬼還在唐心幼的手裡哭喊。
唐心幼聽了聽,確認房間周圍沒有其他鬨事的聲音,手裡顛了顛那顆丸子,丸子被高高拋起,又落回唐心幼的手心。
唐心幼心情終於好轉,“半夜鬨事的鬼不要扔,裹上雞蛋液,黏上麵包糠,下鍋炸至金黃,控油撈出,隔壁的小孩都饞哭了。”
“你真要吃了我呀。”女鬼聲音顫抖地問。
什麼叫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最近事事不順,女鬼也沒想到,怎麼就碰槍口,撞在這麼一位煞神的手上?
“姑奶奶,小姑奶奶……我是來找彆人的,我知道錯啦,您就放了我吧。”女鬼忙不跌的認錯,想著現在是法製社會,人都講理,它不過就是擾民,應該不至於被汆成丸子,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