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明明滅滅,唐心幼步履款款,走在空蕩的樓梯過道裡。
“這個女人你敢娶嗎。”唐心幼問她身邊的被桃木劍捅個對穿的男鬼。
沒見過大風大浪的男鬼早就嚇得發顫。
幽幽轉過頭的旗袍女,內眼角緩緩流下血跡,她看著唐心幼:“又是你!”
響著回聲的走廊裡,女鬼手上停下敲門的動作。
女鬼神色陰沉。
頭頂的燈噗呲一聲爆炸了,電光火花閃成一片,唐心幼看著這樣下去不行,放任不管,這隻肉柴口感不好的女鬼,怕是要變成最鮮嫩可口的那種了。
唐心幼走到她身邊:“你看我的本事怎麼樣,冤情孽報,我都能處理,你何必親自動手,我剛出山,價錢好談。”
女鬼眼眶裡的血紅慢慢消減,她不再是僵硬的轉著一個頭看向唐心幼,整個身體轉過來,她說:“你聽說過拘靈術嗎?”
“將鬼魂抓起來,鍛煉,操控,我聽說是個門派的祖傳手段。”
“這兩個道士不知道跟誰學的,抓了很多女魂,一開始是賣給城郊鬼王玩樂,前不久鬼王被陰司收服,他們就轉行將那些女魂賣給男鬼,這種遭遇放在人身上,就是拐賣婦女,用藥毒傻了賣錢,放在鬼身上,誰管什麼權利意願,法術強就人拳頭硬的說了算。”
“聽懂了。”唐心幼麵上帶著不悲不喜的笑。
“……”女鬼與她麵對麵,看著她從容溫和的眉眼,心裡暴戾不自覺被平息不少。
“想開門?”唐心幼問。
“嗯。”女鬼答。
“那你先讓讓。”
女鬼聽話的從門前讓開,唐心幼辦事不喜歡彎彎繞繞,直來直去,也願意承擔後果。
掏出符紙,唐心幼畫了一張神打符,她畫符行雲流水,一蹴而就,看著爽心悅目。
所謂神打,就是請神上身。
請神上身,是祭祀之專,畫符的沒有天天上供賄賂,沒事跳舞給神靈的助興的祭司們使得靈驗,唐心幼是沒試過請神下凡附身,頂多像是借一借神力。
符紙貼在腿上自燃,燒出熾熱的火焰,熱氣上升,符紙灰燼升騰中灰飛煙滅,有神力加持的唐心幼抬起腳出踹出去,酒店的門就飛了。
酒店房間裡兩個道士正坐在沙發上,一個手裡拿著拂塵,一個手裡端著五帝錢劍,看樣隻防備了旗袍女鬼。
門開的一瞬間,兩個道士臉都嚇綠了。
“你是誰!”道士壯著膽子的喊了一聲!
冷氣灌滿房間,旗袍女的怨恨爬滿他們的皮膚。
“你們拐賣女人?”唐心幼不鹹不淡地問。
“,嚴謹些,是女鬼,法力低微,價格輕賤,現在女人多值錢。”兩個道士不以為然,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語氣帶著輕慢,好像討論的是什麼不值一哂的東西。
另一個倒是說:“你這樣的姿色要是死了,賣的錢多一些,還活著我們就不敢下手。”
這些話唐心幼仿佛沒聽見,她像是審判者,隻問罪行。
“操控著女鬼們,讓她們不能反抗?不顧她們的意願,強行婚配她們?”
唐心幼語調古井無波,她沒有義憤填膺咄咄逼人,但是這種平淡中,隱藏著讓人心底抓毛的感覺。
“小姑娘,你管這麼寬做什麼?你是哪路的呀?要是覺得我們做的不對,大可以報警抓我們呀,對了,警察不管陰間的事兒,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