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的表情幾經變換,終於直冒冷汗的她崩潰的大喊:“啊啊啊啊——林阿婆!救我,你要救我啊——”
假如唐心幼所言屬實,門上還有抓撓的痕跡……昨天晚上,那隻女鬼距離她非常近,已經來到了她家門前……
女鬼要向他們一家索命來了。
這麼想著林母趕緊抱了兒子,她兒子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眼神楞楞的,看著有些癡傻。
兒子是她的心頭寶,不論這隻女鬼耍什麼花招,都不能傷害她的兒子。
“這位阿婆殺了你家黑狗,在你家門前撒狗血,是有原由的,你能可能不知道,鬼都怕狗血,雞血這些陽氣種的東西。”
“昨天夜裡那隻女鬼已經摸到了你家,卻被狗血攔住,但等到狗血乾涸,今天晚上她就能卷土重來。”
唐心幼危言聳聽,她故意嚇唬林母,想從林母身上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畢竟兵不厭詐。
硬說夜裡有鬼的時候,這些村民的神態沒什驚惶,多是些果然如此的了然。
唯獨林母,像是要大禍臨頭似得,張皇失措,求助無門的望著林阿婆。
一旁的唐心幼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一般閒適。
“她回來了……阿婆,你不是說已經把她鎮壓住了嗎?為什麼她還會回來?”林母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清晨還沒梳洗,早晨還沒吃飯,顯得她蓬頭垢麵,臉色蒼白。
“她是誰?”唐心幼問。
“她……她是……”林母不敢說出那個名字,她似乎有些瘋癲了。
“肯定是你胡說!”林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罵人的時候也是瘋瘋癲癲的,一時間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怕還是真瘋。
林阿婆一個勁兒對她使眼色,林母看懂以後,她手忙腳亂,先是推著兒子,儘可能不弄疼兒子,把人推進家門。
而後她抓著林彎彎,扯著林彎彎跟她一起也進去了,吱呀一聲關上木門。
她這幅張皇逃竄,做賊心虛的樣子,引得議論紛紛,但畢竟是在林母家門前,這些鄰居都壓低聲音,一個個都不敢大聲說話。
林母在村裡也是出了名的潑婦,都惹不起,跟她吵架,她能搬著板凳,坐在門前,帶著吃帶著喝,跟人對罵個好幾天,反正林母做母老虎慣了,家裡的大活小活,洗衣服做飯,都是林父操持。
村裡人也都害怕惹了她,惹了她氣都氣死了。
唐心幼打了一個哈欠,“走吧,我要回去睡個回籠覺。”
她來去自如,絲毫不在乎這些村民把她當成談資。
“這小姑娘太神了,果然林澤宇家認識的陰陽先生,就是跟咱鄉下的不一樣。”
“我就看著這小姑娘唇紅齒白,比電視劇裡那些演神仙的女明星還要好看。”又有人說道。
“人家學抓鬼算命的,本來就是半個神仙。”
“在哪學的?彎彎媽說她是彎彎的同學,大學裡還教算命,教抓鬼?教當神仙?”
“那我哪知道,我又沒上過大學。”
村裡人不著四六的,嘻嘻哈哈的說著,唐心幼已經快走到小洋樓了。
宋樂清像是一條小尾巴一樣跟上去。
“小師父,你能洞悉過去未來嗎?你是怎麼知道她害怕一個穿紅嫁衣的女鬼?”宋樂清興奮地問。
走在前麵的唐心幼哈欠一個接著一個:“我胡說的,算是歪打正著,不過確實有一個嫁衣女鬼就對了。”
“你見過?”宋樂清本來也是睡眼惺忪的樣子,這一下來精神了。
“很可憐的一個女鬼,穿著一身嫁衣在村子裡遊蕩,找不到回家的路,遊魂野鬼一樣。”唐心幼口吻中帶著可惜。
“什麼時候見的?”宋樂清問道。
“昨天半夜呀,這個村子裡有古怪,那個神婆知道什麼,卻隻幫著掩飾,那個中年婦女背地裡做了虧心事,才那麼怕夜半鬼敲門,就連村民也都愚昧,知道些事兒,卻不敢計較。”唐心幼想著昨天那隻女鬼,既然村民已經習以為常,應該經常出現,而且沒做過什麼傷人性命的事情。
要不然村裡有個神婆在,真是窮凶極惡,能收服早早就給捉起來了。
“小師父你真的太牛了!三兩句就找到那個女人的死穴,一招製敵,把她嚇得屁滾尿流,躲進家裡都不敢露頭!”宋樂清興高采烈地說道。
唐心幼喜歡聽人拍馬屁,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順帶扔給他一張簡單的烈火符。
“小師父,你就不能教教我那個召喚陰司神明的符咒?”宋樂清對待烈火符很是珍重,但他誌不在此。
“不及跬步無以成千裡,懂嗎?萬丈高樓平地起,簡單的符咒熟悉了,高級的符咒才能融彙貫通,年輕人,不要總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唐心幼說著,“好好研究。”
她關上自己的房門,興許是前一天舟車勞頓,這一覺她睡到要吃中午飯。
拿了烈火符的宋樂清好一陣研究,才看明白,這張烈火符,比起原先學會的清潔符和禁言定身符高明多了。
等唐心幼一覺睡醒的,他已經畫了一屋子的符籙,卻都不得其法門,看在他這麼認真的份上,唐心幼當即決定露一手,教教他,不枉費他一聲聲殷勤的小師父。
“你看好了,這裡和這裡的拆解,這符咒名叫烈火符,當然主的五行的火,但巽位也要加強,八卦巽位是風,風助長火勢……”唐心幼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還親手下筆幫他演示。
宋樂清當即覺得受益匪淺。
頓悟時,他提筆,再次嘗試筆順流暢。
但看氣勢已經有了兩三分的成績。
“可。”唐心幼誇了一句。
林家通知說他家的人,要到晚上才能過來。
唐心幼倒是無妨,就算是在家裡,她也是寫寫作業,收拾收拾,坐著打打遊戲,上網看看網友吹水聊天,沒事兒了再把師父交給她的法門,都修煉一遍。
“不愧是我,這麼快就把符咒畫的出神入化!”宋樂清自得地說。
等林老三把午飯送過來,他才歇住,看了一眼手邊畫成的符咒,又是一陣自得。
吃過飯。
唐心幼說道:“下午我們先去周圍轉轉,看看能不能提前找到合適的地方。”
林姓,五行屬木。
最好選在水土豐茂的地方。
點穴的事兒,唐心幼隻是個陪同,先讓宋樂清自己我發揮一下。
說著宋樂清是小輩,但天資聰穎,養在周老膝下幾年,周老對他視若己出,從來不藏私。
家裡的祖傳手藝,都不吝全都教給宋樂清。
宋樂清的在風水上的造詣,加上他本身的悟性,直白些說,就連周老有時候都會被他一些見解驚駭到。
現在宋樂清也就是點年齡,過幾年後,她年齡在大一些,資曆、履曆都有了,肯定是玄學界一任泰鬥。
就連唐心幼對他另眼相看,更多也是見他天資不凡,教給他點東西,讓他能自保。
在周圍逛了一圈,終於來到了林家原先的祖墳。
山體滑坡改變了原本的地貌,墳堆兒也都掩蓋在了泥土砂石之下,看不出原來的布局。
泥土砂石之下,不止有墳堆兒。
她看了一眼宋樂清,宋樂清隻是麵上疑惑。
“這下麵是不是有什麼邪門的東西?”宋樂清的陰陽眼,不如唐心幼的慧眼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