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您好,我是您父親找來的。”唐心幼說道。
汪鴻文眉心皺了起來,還在病床上的老先生,也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讒言。
躺在病床上就應該好好休息,他倒是好,還被這些江湖騙子給騙了。
“前台那些人怎麼會把你給放上來的?”汪鴻文稍微解除了一點點防備。
鴻文科技的前台不核實身份,是不會隨便放人上來了。
在汪鴻文眼裡,這個女孩應該是躲著前台,想方設法混進來的。
聲音嚴厲的汪鴻文斥責道:“隨便混進彆人的公司,是違法的你知道?我現在就能請保安把你轟出去。”
“你家公司裡的監控裡,都沒有我的身影。”唐心幼淺笑著說道。
“小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你以為你是沿著嚴控死角進來的嗎?我們公司裡幾乎是沒有監控死角的!”
“不,你辦公司裡的這些監控,也拍不到我。”唐心幼笑了一下。
“你在胡說什麼?”汪鴻文從電腦上調出來這個房間的監控鏡頭,鏡頭之中,空蕩蕩的門前,是散落著文件的狼藉。
“啊——”汪鴻文小小的驚呼一聲,坐回他的凳子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拍不到你!難道是什麼特殊的映像材料?”汪鴻文皺著眉頭思索著。
“這世上暫時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隱身衣。”唐心幼把身上的符紙死了下來。
符紙揭掉,監控畫麵中陡然出現一個女孩,像是變魔法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法術?”汪鴻文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他看向唐心幼的目光裡,淡淡出現一種敬畏!
“您不用覺得我這些雕蟲小技有多高明,您從事的研究,才是國之重器,我是受您父親的托付,過來跟您說一聲,你身上招惹到了這些東西……”
唐心幼平平淡淡的說著。
汪鴻文愣怔一下。
“跟您共患難十多個春秋的同伴,為什麼會變成奸細?剛才發瘋一樣,想要把文件上傳的人,到底是不是你?還有……”唐心幼麵上帶著淺淡的微笑。
汪鴻文剛才想要把文件上傳的事情,已經被他下令公司上下,都不許外傳,這件事情現在傳出去,會對公司造成致命打擊。
唐心幼手機怎麼知道的?他剛才想把公司機密文件上傳?公司裡的人當著她的麵嚼舌根?沒有人會這麼不謹慎。
老徐背叛的消息不奇怪,是今天淩晨五點上的熱搜,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老徐從汪鴻文創業開始,就一直跟在汪鴻文的身邊,兩人並肩前行,要說汪鴻文看待鴻文科技像是兒子,老徐看待鴻文科技,怎麼說也是親侄子。
但就是汪鴻文從來沒有懷疑過的老徐,昨天在城外的實驗基地,引爆了車間,汪鴻文就猜測,最差的可能就是研發團隊裡混進了奸細。
今天早上有人看見老徐進了機密室,就通知汪鴻文,詢問老板有沒有給老徐授權。
昨日車間爆炸的事兒,讓汪鴻文長了一個心眼,對公司上下下達了死命令,除非汪鴻文點頭,公司上下,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機密室。
偏偏不到二十四小時,老徐就進去了,就算老徐是公司元老,底下人趴這時候出大事兒,就決定趕緊把事情告訴汪鴻文。
汪鴻文就見老徐打算把從機密室裡,偷出來的硬盤信息上傳,也是被當場抓獲。
“您呢?您把信息上傳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唐心幼問道。
汪鴻文坐在座位上,神色掙紮片刻,打算說實話:“嗐……不瞞你說,我什麼都沒想,我的身體根本就不聽我的使喚。”
“身體像是被彆人控製了一樣,自己走進機密室,取出來機密文案,導入電腦,然後等待上傳……”
汪鴻文回想著這一切:“可能是我情緒過激,理智控製不了身體,全都憑借意氣用事?”
唐心幼隻是問道:“您就不怕機密文件真的就都被傳到網上,您這些年的努力,就都毀於一旦?”
“不怕,昨天車間爆炸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員工們,彆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除了敬業之外,他們還有又一顆愛國的赤子之心,爆炸以後,我心底裡堅信他們,理智上卻知道,做好兩手準備,才能萬無一失。”
汪鴻文說著,將插.入電腦的硬盤取出來,在唐心幼麵前展示。
“這張硬盤裡的內容都是假的。”
“就算是被老徐偷走也好,被我上傳到網絡上也好,最多是以鬨劇收場,國家利益不會受到絲毫侵犯。”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
“我在通知公司上下,沒有我的指示,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機密室的時候,就已經完成替換,從昨天命令生效,機密室保存的硬盤,就是假貨了,真的我秘密安置在彆的地方了。”
汪鴻文說著,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但到底還是被自己最親的老徐背叛了……
想著想著,汪鴻文就連這個苦笑都維持不住了。
人到中年反遭兄弟背叛。
年少時的共同的誌向,心裡的抱負,在權財麵前難道就都變得輕如鴻毛?橫亙在麵前不隻是情誼,還有對國家的道義,老徐的背叛,像是卸了汪鴻文身上兩道力,打擊太巨大了。
這麼想著,汪鴻文心裡一陣酸澀。
“你們公司的那位被稱為奸細的先生我暫且不能下定論,但是你,現在渾身無力,腳步虛浮,頭昏眼花,應該是被邪氣侵染,這件事情,用你熟知的科學領域,是無法解決的。”
“是這樣呀……”汪鴻文有些癱軟,他回想著剛才他經曆的一切。
就像是唐心幼所說的……那些事情比起他牽強附會的硬說是情緒掌控身體,說成是一個不知道機密室裡拜訪的虛假資料的人,強行用他的身體,去做出賣公司的行為,跟更解釋得通。
“您信了?”唐心幼淡笑著。
汪鴻文點點頭,他想轉過頭去問問趙秘書,剛才趙秘書是一己之力製止了他的,假如說有誰更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應該就是趙秘書了。
但是汪鴻文對上趙秘書的臉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趙秘書的國字臉上,皮肉僵硬的像是老榆樹皮,所有的麵部表情好像都不會做了,死氣沉沉。
他僵住一張臉,臉上沒有表情,一眼看過去,他的臉,像是從一張遺照上扣下來,然後貼在他的五官上。
“趙秘書?”汪鴻文也察覺到悚然……
而趙秘書並沒有回答他。
“他這是怎麼?”汪鴻文伸出手。
“彆碰他!”唐心幼說道。
這個趙秘書的脖子,僵住著轉過來,他的脖子轉動的很機械,像是一個木偶娃娃。
汪鴻文立刻聽話的向後退了幾分。
“他沒事兒吧?”汪鴻文觀察著趙秘書的臉……
“他……他……臉上有一條縫隙,像是武俠裡說的那種人.皮麵.具!”汪鴻文提醒過唐心幼,整個人都退出去好遠。
“難道他不是趙秘書?難道他是彆人易容的?”汪鴻文想著這以前忠厚老實的男人,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原來的趙秘書呢!什麼時候被人掉包的?”
“沒有被人掉包,就是這個趙秘書,隻不過這個趙秘書被鬼東西上身了……”
唐心幼說著。
汪鴻文稍微安心,趙秘書也是他的得力幫手,早就有人推論過,真到了鴻文科技騰飛的時候,外邦勢力眼見回天無力的時候,不排除暗殺活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粘在他臉上的是什麼鬼東西。”汪鴻文捶胸頓足,卻一籌莫展。
唐心幼安撫道:“您彆著急。”
都這時候,還能不著急!小姑娘真能沉住氣。
“這東西在公司出現,我要是猜的沒錯,一開始它上的是老徐的身,老徐被陷害成叛徒,然後老徐被抓走,它又摸回來,上了你的身,你被趙秘書製止,現在頭一不做二不休,上了徐秘書的身,伺機而動。”
唐心幼看著這個鬼東西,徐徐分析道。
“那你又什麼法子嗎?趕緊把這個東西滅除吧,它在趙秘書身上,不會對趙秘書起什麼不良影響吧……”
唐心幼指尖撚著一張符紙:“隻是滅除多沒意思,誰想要使壞,我們就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