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過了半晌……
似乎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唐心幼話少,也沒給打個招呼。
“要不我還是下樓去,叫□□也上來看看吧。”戴詠德說著,□□已經帶著羅盤桃木劍,自己上來了。
“這三樓有什麼東西!煞氣這麼重!”
□□整裝待發著,他剛想越過蘇景,就被蘇景攔了一下。
“樓上已經又一位大師了。”蘇景說。
□□受了驚嚇,這等凶悍的煞氣,有一個人上去了。
“誰?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不陰不陽的感歎著。
“一個黃毛丫頭!”戴詠德說道。
“你們就放著一個小女孩上去了?”□□不讚同的看著他的雇主。
來的路上雇主就說了,他家樓上確實有東西,但是家養的,可能騷擾了他的妻子,但後續他會管了,隻說叫李靜思李道長做做樣子,彆叫他妻子憂心。
這樓梯間的三人中,蔣夢萱是就是那位不知情的妻子……
蘇景是個外人,更不可能了解清楚、
“這要是出事兒了,你來擔待!”李道長當即嗬斥道
“怎麼就要我來擔待了!是她自己非要闖進我家的!”戴詠德雙手一攤。
“你一直都知道樓上有東西。”蔣夢萱說著,就要往樓上去。
蘇景想著唐心幼不讓幾個人上去,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
像是羅信凱那個喪儘天良的東西,在唐心幼手底下,玩了兩輪,都是被救護車抬走的,聽說以前做過的惡事也被挖出來,已經被關押起來,以後是個什麼下場,誰也說不清楚。
反正蘇景是不信,這世上能有什麼鬼什麼怪,能讓唐心幼怎麼樣的。
但蔣夢萱已經上樓了,李道長又把樓上說的像是什麼龍潭虎穴。
蘇景不能讓蔣夢萱一個人上。
他跟了上去。
戴詠德站在樓梯上,反而笑了起來,要是樓上那東西真的凶性大發,唐心幼已經慘遭毒手還好說,最好蔣夢萱也有去無回!
對!蔣夢萱病懨懨的身體弱的一陣風來人就到,三樓的煞氣一衝,肯定就是個有來無回的命!
這麼想著,戴詠德嘴角勾起一抹笑。
“愣著乾嘛!難道你要看著你媳婦出事兒!”李道長看不懂人心了,這人怎麼就看著媳婦衝上去,反而笑起來了。
可惜李道長修行不夠,看得透凶煞魔障,看不透人心。
李道長到了三樓的時候,被三樓的景象震撼了一把。
比起樓梯上錯雜的血腳印,三樓的地上,牆上,都是斑駁的血跡,黑紅的乾涸著。
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難受。
場景太壓抑,以至於李道長總覺得鼻尖能嗅見一些血腥味道,但他知道,真隻不過是一個邪性的東西自造出來的幻象。
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一個身上肌膚往外冒血的——五官,頭發,四肢,衣服,都像是浸泡在血液中的——長著人形的東西,脖子被唐心幼掐著。
唐心幼手腕上有血跡蜿蜒滑下,是那個東西身上冒出來的。
“唐小姐!它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在我家樓上。”蔣夢萱僵住,她有些站住不了。
“我要是沒猜錯,應該是一隻火鬼。”唐心幼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最後下出定論。
“什麼鬼?”蘇景覺得著東西看著就讓人覺得生理上的不適應。
唐心幼耐心解釋著:“餓死的人死了,死後會無比饑餓,時時刻刻想要吃東西,但是肚子滾圓,吊死鬼會永遠伸著舌頭,在火場離世的人,會變成火鬼,渾身上下都是火焰燒灼的痕跡,畢竟是燒傷,沒有愈合,就會一直往外冒血。”
等唐心幼說完,在看向這隻鬼的時候,幾個人都覺得渾身都疼。
活活燒死,身上還都是被燒傷的痕跡,那該有多疼呀。
所有人,都感覺皮膚上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
“太可憐了。”蔣夢萱感性的說著,不忍猝看。
“那她為什麼要一直叫夢萱姐的名字?是誰把她放在三樓的?”蘇景看著火鬼身上,時不時冒出一個血泡,越來越鼓,越來越鼓,最後發出細小的噗的一聲,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泡爆裂開,變成血水,一滴滴,彙聚起來,從上往下流淌。
時時刻刻用這副身體,會不會也像是時時刻刻承受著火燒的痛苦?
李道長繞到左邊小心翼翼的看看,又繞到右邊探頭探腦的瞧瞧。
他見唐心幼有些眼熟,也是他眼神不好的緣故,他湊近,盯著唐心幼細細的看。
“唐……唐小先生!”李靜思終於認出來了。
難怪如此孤勇,一個人就敢往這樣的陰煞地方衝。
唐心幼點點頭,示意他沒認錯。
能認出唐心幼的,八成跟玄學協會有點關係。
“早知道這是您管的活兒,打死我也不來丟人現眼呀,給您見笑了。”李道長說道。
“客氣了。”唐心幼說著。
“我是這家的戴詠德邀來的。”李道長瞧著惶恐的戴詠德。
想必戴詠德也猜出來了,李道長要賣了他。
“來的路上,他就說過,他在三樓養了一個東西,想必就是眼前這隻火鬼了,活活燒死的,也是橫死,煞氣很重。”
“道理唐小先生都是懂得,橫死鬼就算是找替身,也隻能在火場附近找,不會平白無故跑到人家三樓來,你瞧瞧著滿地的血,還有樓梯上隻到三樓的血腳印,這位不是不想走,就是被人關在這裡了。”
“把一隻橫死鬼關在家裡,弄的一個屋子裡邪氣橫生,能有什麼好處?再看看這位蔣女士,這幾日纏綿病榻,我要是猜的沒錯,就是為了妨害這位蔣女士。”
唐心幼笑而不語。
兩人正在敘話時,那隻火鬼又開口了。
“蔣夢萱……”
顯然火鬼的嗓音是被煙熏壞了的女聲,她在唐心幼手下,脖頸都都不了,隻能撇著眼睛,死死望著蔣夢萱的方向。
蔣夢萱忽而跟火鬼對視上。
火鬼猛然掙紮。
唐心幼手上力道更重。
“唔……”火鬼難耐的掙紮著。
蔣夢萱驚恐道:“彆傷害她!我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