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的,蔣夢萱是一個女明星,公眾人物,如果蔣夢萱在他毀容的時候,拋棄他,到時候普羅大眾對她的譴責也是源源不斷的。
尤其是那些原本就不喜歡蔣夢萱的男性觀眾,他們需要的從來都溫柔顧家,對男人言聽計從,不離不棄的女人。
蔣夢萱的要強,已經是令他們厭惡的一個點了。
現在離棄丈夫,也將成為一個令人們痛恨的點。
戴詠德已經想好了,他毀容的日子,肯定要把詠夢工作室交還給蔣夢萱,一個容貌殘缺的人,成為老板,難免會受到議論,他要抓緊治療。
但再次之前,他要確保蔣夢萱不能舍棄他。
此時此刻,他才清楚,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跟蔣夢萱掛鉤的。
蔣夢萱的美貌,名氣,才是兌換金錢最好的籌碼。
一定要要想辦法再利用幾年蔣夢萱。
“我們是夫妻呀,夢萱,我和你結婚生子,隻能是因為愛你呀!”
戴詠德哭嚎的聲音太大了,樓下走上來一個女人,女人一步步穩穩當當的走上來。
應該是看不見三樓這些詭異的血跡的。
“啊!詠德,你怎麼了。”女人就是薛紅,她一雙眼睛柔情似水的望著戴詠德。
戴詠德被她看的沒有多少脾氣。
“我的臉可能是毀容了。”戴詠德說著,臉上就露出痛苦的神色。
蔣夢萱看著這一幕,笑出聲了。
望著眉眼繾綣的薛紅,戴詠德一把將人推遠。
“薛紅,你注意點分寸,我已經結婚了,你站圓遠一點。”戴詠德厲聲說道。
這邊薛紅紅著眼睛,半張著唇:“是我太著急了,看見你的傷,快去醫院看看吧。”
薛紅說著,腳步往後推著,可疑的是她退後的腳步,有意繞開了姚嘉柔。
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眼睛裡有眼淚的時候,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戴詠德。
往常她肆無忌憚的在蔣夢萱的麵前,對著戴詠德展示她柔弱的一麵,是常常有的。
假如蔣夢萱想要追究,戴父戴母就總是一副,薛紅一個人孤苦伶仃,還是從老家就認識戴詠德的,兩人二十多年的交情,隻不過是哥哥妹妹的感情,叫蔣夢萱不要太小心眼。
倘若蔣夢萱抓著一點,多過問上兩句,等著蔣夢萱的就是一場,兩個老人的冷言冷語。
還要去看一場薛紅掉著眼淚,挨個訴苦的戲碼。
蔣夢萱看的多了,看著難受,索性就不說了。
畢竟事後,戴詠德總會一再用他們才是婚姻關係,牢不可破,還有一個孩子的借口,來搪塞蔣夢萱。
偏偏那個時候蔣夢萱腦袋不清楚,對婚姻兩個字似乎在她心裡,就與忠誠掛鉤。
“是我錯了。”蔣夢萱此刻再看兩人,眼睛裡是一片清明。
“婚姻不是忠誠的代名詞,它不等於忠誠,婚姻是一個選擇題,恪守忠誠或者違背誓言兩個選項,隻有有了婚姻,這個選擇題才成立。”
“萱萱你看你,又誤會我。”戴詠德說著。
薛紅的聲音不適時的插進來:“詠德,你什麼都彆說了,我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你的臉還在流血。”
望著蔣夢萱隱忍的神色,戴詠德覺得他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你看著我,我還在流血。”戴詠德哀聲乞求著。
“算了,礙眼。”蔣夢萱說完,長出一口氣,她要咬著牙才能不去看這個男人。
“這兩年,我是生孩子是生傻了嗎?真是可笑。”
“仔細想想,我若死讓我看見一個女人,公婆給她那種委屈,她還要受著?可憐兮兮,在自家裡過的卑微,我會對她說什麼?”
“為什麼我的孩子我不能見,不能抱……”
“為什麼我連見朋友都需要忍氣吞聲……”
“我什麼出演的作品,要被兩個一點點為人的道理都不懂的老東西,汙蔑攻擊有傷風化……”
“如果婚姻的代價是我所珍愛的一切,在婚後,都要受到了影響。”
“如果這就是婚姻……”
“如果這就是她的婚姻,那麼,我可以不要。”
蔣夢萱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戴詠德舔著嘴唇的動嘴僵住。
“你……”戴詠德從三十多歲的蔣夢萱身上,看到了她剛剛進入娛樂圈時,二十歲的樣子。
蔣夢萱的二十歲,眼神裡就帶著對演繹之路的野心。
她知道她是誰,她知道她要什麼。
曾經還是個經紀人的戴詠德,手下有七八個藝人。
為什麼這些藝人中,隻有蔣夢萱火了起來。
就是蔣夢萱身上的這種自知之明。
“孩子歸我,你帶著你爹媽滾蛋!”蔣夢萱說完,背過身去。
她看著麵前已經變成一個血人的姚嘉柔,眼淚怎麼也忍不住,一滴滴從眼眶裡掉落。
蔣夢萱堅信,姚嘉柔不會傷害她。
但是她曾經也堅信她的婚姻,會是一場盛大的幸福。
渾身都是血跡的姚嘉柔太難受了,剛才還被那隻修羅道中的漏網之魚撲了一下,現在更奄奄一息。
唐心幼瞧不過眼,隨手扔給她一張陰元符。
一口吞下陰元符,姚嘉柔顯然舒服了很多,更令她高興的是她臉上的傷痕也都好了,喉嚨不痛了。
死後她最想恢複的就容貌了。
她的頭發就是她用身上的鬼氣幻化的,生前她有多愛美,死後她就有多痛苦。
“謝謝。”姚嘉柔忽然能正常說話了。
聽見這聲謝謝的時候,蘇景就確信這個人是姚嘉柔了,她人長得好看,嗓音都很柔媚。
戴詠德與薛紅的臉色齊齊變得煞白。
他們兩人臉色煞白地望著姚嘉柔。
戴詠德能看見,長剛才他就一直能看見。
但是薛紅……
為什麼薛紅也能看見。
三樓養鬼的事情,薛紅也知道?
薛紅都知道的事情,蔣夢萱作為發妻,卻被蒙在鼓裡。
再回想起往日裡的戴詠德的關切,蔣夢萱總覺得那些都是潘金蓮端給武大郎過的藥。
沒安一點好心。
蔣夢萱冷笑著回望兩人,她將一切都看明白的了的樣子,隻把戴詠德看的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