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心幼少有, 主動靠近江天隅。
一時間江天隅受寵若驚。
穿過雲層,地麵山穀上,一片片嚎叫的聲音傳出來。
唐心幼手掌用力, 她握著江天隅。
等兩人的更為靠近,地麵上的東西,似乎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
尤其是江天隅。
玄武發現江天隅的時候,那一聲聲嚎叫,變得更為淒厲, 痛苦的嚎叫聲,逼進唐心幼的耳朵。
她皺著眉頭, 靜靜感知這這一連串的聲音。
上古流傳下來的神獸,嚎叫的聲音, 聽的人頭腦發昏。
唐心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江天隅將雙手附在唐心幼的耳朵上, 一道溫和的力量在唐心幼的耳朵上撫摸過後, 唐心幼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溫和。
“多謝。”唐心幼謝到。
“你說什麼。”江天隅繃著一張臉, 顯然對唐心幼的道謝很不滿意。
唐心幼淡淡笑了一下, 她說道:“我舒服多了。”
“那就好。”江天隅說道,
他們所在的高度, 已經能看到了地麵上那個龐然大物了。
“原先你還跟我說, 像是玄武這樣的大妖怪,我還不能對抗,都是你自己去解決的。”唐心幼捂著耳朵。
人和神,還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的。
像是上古凶獸,隨意嗷嚎幾嗓子, 唐心幼都覺著有些不能對抗。
“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多厲害。”江天隅笑的傻裡傻氣的。
“讓我看你斬殺玄武?”唐心幼笑著說。
“也不隻是斬殺玄武。”江天隅笑著說道:“你看看它的王八蓋子,是不是比你手上的手串光澤還要好,我給你削下來, 重新做一個手串,你看好不好?”
唐心幼極目往地麵上看。
地麵上的玄武背上背著像是烏龜一樣的龜殼,身上纏著兩條紅色絲帶,唐心幼眯起眼睛,才看見那兩根纏在它身上的絲帶,其實是兩條火焰蛇。
龜甲的顏色是黑色的,厚重堅實,四足很長,正艱難的想要撐起笨重碩達的身體。
“玄武本體也太大了。”唐心幼由衷的感歎道。
“是呀。”江天隅歎口氣說道,他從掌心掏出來一柄長劍。
唐心幼知道,師父很少用劍。
但是師父的劍,從始至終,盈滿了殺氣。
“看什麼?”江天隅長劍在手,雖然身上穿著的服裝是現代裝,但是唐心幼莫名從他身上感知到一種淩然的霸氣。
就是當年乾陽山上,各路神佛都驚懼的乾陽山真人。
“您修成神位以前的原形是什麼。”唐心幼問道。
“是從一枚太極上,遊弋下來的黑白一雙魚。”江天隅說道。
黑白色的魚……
乾陽山上,師父往年養在院子水缸裡,也養了兩條魚,一黑一白。
“不會……”唐心幼心中驚覺,難不成水缸裡的兩條,就是師父嗎?
唐心幼想著,不由得臉色僵硬起來,往年她可沒少對著兩條魚說傻話。
唐心幼又想起來,當初江天隅恢複上一世記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唐心幼,喜不喜歡魚……
當時唐心幼是怎麼說的……
她說,紅燒清蒸鬥都不錯……
江天隅的本體是魚,沒將唐心幼的皮剝下來就算不錯的了。
這麼想著,唐心幼不由得訕訕,江天隅愛重她,是真的了。
唐心幼笑著,癡癡傻傻的笑了出來。
“彆傻笑了。”江天隅說道。
那是一片臨近湖泊的草原,唐心幼的腳落在地上時,差點沒踩穩,甚至還踉蹌了兩下。
玄武的吼叫聲吼叫聲巨大。
棲息在這片土地上的動物已經開始四散奔逃。
他們在這樣猛烈地凶獸嚎叫中抵擋不住。
唐心幼耳邊能聽見這巨大的嚎叫聲,但是這些嚎叫聲,已經無法對她產生影響。
早早將劍握在手中的江天隅,可沒想著要等著這隻玄武的實力回到頂峰再動手。
他手中的劍,積蓄著巨大的力量。
玄武的嚎叫聲不斷,一柄長劍,就刺向玄武的腦殼。
唐心幼看著,比起玄武巨大的身軀,提著劍的江天隅,一躍而起,站在玄武的頭頂上。
他剛站穩,腳下的玄武就開始掙紮,兩條巨大的火舌,張著能把江天隅一口吞下的血盆大口。
唐心幼瞧了一會兒,想要出手幫幫江天隅,又害怕江天隅被她誤傷、
江天隅的劍,先是在腳下玄武的腦袋上開了一個口子,狠狠刺進去劍,讓玄武整個身體搖晃起來。
玄武巨大的身體動搖著,提唐心幼站在不遠處的荒原上,甚至就能感覺到,腳下徒弟搖晃的厲害,像是地震了一樣。
唐心幼仰著脖子。
江天隅抽出那柄刺破玄武腦袋的長劍,反手一揮,就將一直火焰紅蛇的肚子剖開了。
通身燃燒火焰的長蛇,在身體抽搐了一陣,慢慢向後退後。
另一隻廠車,耀武揚威一般齜牙咧嘴的瞧著,將手上的長蛇擋在身後。
兩隻蛇互相掩護,就要躲著江天隅往後走了。
但那兩隻蛇從未收起他們的毒牙,等著隨時隨刻,反攻的機會。
“嗷嗚——”玄武吃痛後,聲音更家宏亮高亢。
唐心幼的耳朵裡過濾著這些音波,但是照舊覺著耳朵裡很難受,像是被人賽了一團濕棉花。
震顫的地麵之下,突然冒出許多煙霧。
是陰司的人到了。
“呦,已經打起來了。”說話的人是貝勒爺。
前不久,唐心幼想起了一百年前的事兒,也就想起來,一百多年前,貝勒爺還是個有意氣風發的年強將領。
奉命抵禦外敵,全軍負隅頑抗的情況下,不投降不撤退,誓死捍衛家國,他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時,朝廷後方,卻傳來消息。
說是雙方已經達成和解,挑起戰爭的敵方沒有任何罪過。
有罪過的人是那個帶著將士們,抵抗外辱的貝勒爺。
後來,意氣風發的少年,就成了階下囚,撤去皇家玉牒後,賜毒酒一杯。
他死的不甘心,生前又上過戰場,要是投身邪魔外道,怨氣煞氣,就足夠他危害一方。
唐心幼怕他死後作亂,找了一處山明水秀的所在,埋葬下他,給下他下了各種清心的陣法,還在他頭頂罩了一層封印,叫他不能來到這人世間作亂。
一晃已經一百年。
“你來了。”唐心幼笑著雙眼眯成一道月牙彎。
“你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貝勒爺盯著唐心幼的腦袋,左看看,又看看,總覺著他看漏了什麼。
麵前的女孩分明就是平日裡的那個,像極了唐心幼,也叫唐心幼的女孩。
“沒什麼不對,你想多了。”唐心幼擺擺手。
她說沒什麼就沒什麼吧,貝勒爺想著,抬頭望著天上:“那是誰,本事這麼大,已經跟玄武打起來了。”
“宿朝沒說?”唐心幼問。
“他倒是有本事說呀。”宿朝是個啞巴。
唐心幼歎口氣。
“那也不至於讓你們一點都不知道呀。”唐心幼說道。
“我們倒是知道的,關在地府中的欲魄跑了。”貝勒爺說道。
地府那些負責看押的人,真是吃白飯的,就連這麼一點點小事兒,都做不明白。
“怎麼關押的?為什麼會跑?”唐心幼眼看著麵前餓的玄武越發壯大。
“欲魄被關押在第十九層地獄,那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人,才回去的低階,看守者都是地府裡有了神位的人,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看押的人都緊盯著,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力量,硬生生打破了地府給他的桎梏,從第十九層地獄,殺進修羅道,吃了修羅道裡的許多惡鬼,霎時間力量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