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著兩人不怎麼和善的表情，這個“滾”，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可他還不能對宋樂清的話產生反應。
剛才他看見，那個漂亮女孩的臉上長出了一張狐狸臉。
他敢確信，那不是幻覺，而且那個那個女人用狐狸臉嚇唬他以後，還對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想要欺負他！因為他搭訕了嗎？那個東西是人是鬼。
臉突然變成狐狸的模樣，總不會是特效吧。
但是會場上，並沒有什麼能精準投影的儀器。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吉羅姆腦仁像是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他很想開口問，但沒有膽量。
女孩被宋樂清擋在身後，臉上露出的笑容，魅惑狡黠。
吉羅姆在拍攝狐狸的紀錄片中，見過這種表情，這是狐狸遊戲時，麵對弱小獵物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她是狐妖？
她可能真的是狐妖。
宋樂清見買青年的吉羅姆衣服被嚇破膽的樣子，也不想在小師父，師公的場子狠狠欺負外邦人，傳出去叫彆人說閒話。
隻是小狐仙是個彆人說重話就會哭，唯唯諾諾的小可憐，還是第一次下山，要是真有人哄她騙她，真要是三言兩句，就能騙住。
“彆嚇走了，你要是回山上，我去送你。”宋樂清說。
“現在嗎？現在你就跟我走嗎？”小狐仙急迫的問道。
“現在還不行。”宋樂清來參加典禮，也是收了出場費的。
他還做出了槍挑外邦人的壯舉，怎麼說師公也要給他多添點出場費呀。
小狐仙有些失落，她的眼睛是狐狸那種微微上挑的眼型，但並不是狹長的，圓圓的眼睛，兩邊是尖尖的，她的眼瞳是琥珀色的，瞳孔確實豎形的獸瞳。
身上的穿著，跟遊戲裡的角色如出一轍。
要說她是不諳世事的小狐仙，但是宋樂清又覺著有些奇怪。
迷路走到會場的小狐仙，怎麼恰巧，就辦成了遊戲裡小狐仙的角色。
就連身上衣著配飾都是一樣的。
角色完成度，比起精心打扮的唐心幼與宋樂清都不遑多讓。
小狐仙又不像是鬼王，鬼王本身，就是遊戲角色的原形。
鬼王大刺刺的站著，就是遊戲的角色。
這些可疑的點一一羅列，宋樂清看著麵前的狐狸，怎麼都透著一股子狡猾。
雲虛道長年撚著胡子，好好打量了一番那隻狐妖。
“看著確實眼熟！”雲虛道長好像是見過。
“你能想起來她是誰嗎？”唐心幼問道，這小狐仙也太有意思了，在這裡裝柔弱扮可憐是想哄宋樂清玩。
是撞見宋樂清，沒得選，就順便跟宋樂清玩玩。
還是早就瞄上了宋樂清。
雲虛道長凝神想了想。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雲虛道長說道：“我也記不太清，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唐心幼表示叫他淡定，十多年前，這個時間節點，與鬼王說的相符。
總不能是兩個人一起記錯了。
“鬼王說十多年前他也見過，當時那隻狐狸還在京市，在小學欺負小孩。”唐心幼說。
“對，我記得清楚，她一個人，變著法的欺負一個班的小孩。”大肚子鬼王說道。
雲虛道長擺著手說道：“不對不對，她不是欺負一個班的小孩，那個隻狐妖，就抓著宋樂清欺負。”
“宋樂清從小就能看見鬼怪，上學時候，更是在半路上就被鬼怪欺負的不行，上小學的時候，他總是遇到一隻狐妖。”
“那隻狐妖倒也沒施法害他，但他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在學生中傳開，人人都怕他，都是些小孩子，後來有人先帶頭欺負了宋樂清，說宋樂清是個小騙子，撒謊騙人，說他能見鬼。”
“這下全班的小朋友，將恐懼轉變成一種厭惡。”
“孤立宋樂清，欺負宋樂清。”
“當時的樂清才是有幾歲年紀？小小的一團，一邊害怕著狐狸找他，一邊又害怕班級裡的小朋友，欺負他，嘲笑他。”
“隨後就從學校休學，來到周老門下學習法術。”
“當時玄學界我們幾個老頭子，都搶過樂清當徒弟，最後被周老搶走了，不過小孩子可憐，大家都看在眼裡，每個人多多少少給了樂清幾件防身的法寶，也去京市會過這隻狐狸，並不是什麼邪魔外道，她實在太愛玩了，無意間傷害了樂清。”
“到後來樂清自己也能獨當一麵，比起剛到周老門下，生怕彆人不喜歡他的樣子……”
“你看看現在的樂清，是不是好多了。”雲虛道長說道：“不過那隻狐狸，現在來找樂清做什麼？”
雲虛道長猜不透。
宋樂清又不聾，雖然當時他年紀還小，但是小時候被集體欺負的經曆，算是他的童年陰影，也讓他沒好好上過學。
同樣是搞玄學的，唐心幼上了大學，能流利的與人交流，他就不同，數學語文這些他都隻聽說過。
一時間，說對身邊的小狐仙沒有怨懟，那是騙人的。
“是你嗎？”宋樂清問道。
小狐仙沉默著，與宋樂清對視，她楚楚可憐的外貌，再也維持不住。
眉宇之間變回她原本的灑脫恣意以後，她坦承地點點頭：“是我。”
宋樂清再看向小狐仙的時候，心裡不知道什麼感覺，隻是稍微回想起一點被人孤立欺負的經曆，宋樂清就渾身都不舒服。
宋樂清將人拋開，他大步的往前走去。
“你彆走，你彆走！”小狐仙說著，就抓住宋樂清的手臂。
她纏人又無賴：“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我不接受。”宋樂清想要把狐狸扔下去，眼見兩隻手抱不住，小狐仙噗的一聲，變成一隻狐狸，四腳並用的纏著宋樂清。
遠處觀察到活人大變狐狸的吉羅姆，整個人三觀都要被顛覆了。
是人變成了狐狸，還是狐狸變成的人？
華國的狐狸能變成人？
“你下去！”宋樂清抓著她的後頸，想要將狐狸從自己身上拉下去。
但是手下去之後，宋樂清忽然發現，這隻狐狸的手感也太好了。
皮毛光滑水潤，滑溜溜，軟乎乎的，跟擼貓的手感還不一樣。
加上現在狐狸想纏著他，他擼的時候，狐狸還會自己找讓他擼的順手的地方。
“我跟你道歉，是我錯了。”小狐仙說道。
“哼。”宋樂清哼著：“你要是真心認錯，就不會上來編一個將軍狐狸的故事來騙我了。”
這……宋樂清還真沒說錯。
換個人見美豔的小狐仙投懷送抱，應該都把持不住，但這也是宋樂清的可愛之處。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小狐仙說道。
“我也不想回山上了，你要是不嫌棄我，我給你做保家仙，你家立個牌位給我，我保佑你家福氣滿滿。”小狐仙撒嬌似的蹭了蹭宋樂清。
“不要。”宋樂清說道。
造了哪門子孽，就被一直狡猾的狐狸給纏上了。
“要嘛要嘛，我很厲害的。”小狐仙自己推銷著自己。
“不要不要。”宋樂清說著，手上擼狐狸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小狐仙一定是有備而來。
她瞧上宋樂清不是一天兩天了。
宋樂清扮成戰神，她才扮成的小狐仙。
就連當初欺負人家一個班的學生，也是因為那一個班的學生欺負宋樂清。
雖然第一個欺負宋樂清的人是她。
小時候她就覺得可愛的宋樂清，現在長大了，她看著更順眼了。
那個狐狸沒點故事都不好混的。
她沒有將軍狐仙的故事，添一段狐仙道長的故事也行。
反正宋樂清怎麼拽，就是不能把她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