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交近攻(1 / 2)

這一塊石頭引發的效果,比江尤想象中更神奇。

江尤看著一天天送來的情報壘成山, 有點兒惡趣味的想著, 後世不知道會把這個曆史事件叫做什麼, 也許會被稱為“你所不知道的秘聞之史上最厲害的石頭”?或者“一枚石頭引發的血案”?

也許沙雕網友還能為此作詩一曲, 畢竟她那個王兄,名字叫白,腦子也白。

“孟國國君在大朝會上斥責右相,言明右相提出的政令狗屁不通?這是孟國國君繼位後,第一次同右相爭吵吧?還說出狗屁不通的話來。”花容說著說著都笑了, 她實在難以想象, 狗屁不通四字從一個堂堂一國之王嘴中說出, 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 也不知那些自詡清雅的名士大臣都是什麼表情。

“本就是一狗屁不通的政令,要求收回忠州之地,這種話,他們怎麼說得出口?”孟雪今日來幫情報局送情報, 還沒離開, 她看向一旁低頭認真批改公文的江尤, “長公主, 您不知道,那些人還說, 長公主您年紀大了,該擇夫下嫁了。”

女子及笄之後便可嫁與他人,江尤當初用孟宣公之死擋住天下悠悠之口, 守孝是沒問題的,後來孟宣夫人又死了,江尤又給嫡母守孝,如今孟宣夫人已經去世快一年了,時下守孝一年,已經算儘了孝道,可以行嫁娶之事了。

可叫長公主嫁給一個男人,一想到這種可能,孟雪就十分難受。

如果那男子有心想要染指三州政務,屆時他身為長公主夫君,誰敢攔他?

“他們不光催我嫁人,還催王兄娶婦呢,選來選去,他們認為王兄最好是娶趙家嫡女,算起來,那嫡女是王兄的表妹吧?”

江尤對這件事持無所謂的態度,她想不想嫁人,難道是旁人說兩句就能改變的事?任由那些人如何說,她隻當沒聽見便是,反正說這些話的人,根本不是出於真的關心才說的。

本就是一堆彆有用心之言,催她嫁人,與咒她罵她的話,有何區彆?

也就嘴上說說,就像右相想要收回忠州,他說了這話,被孟國國君當著眾人麵罵了,除了趙家的人外,其餘家族有站出來為右相說話的嗎?

這種話說出口,也不過是圖一時之快,實則毫無意義。江尤不想嫁人,誰都沒法逼迫她。

“同姓不可聯姻,雖是表妹,不同姓,倒是無妨。”花容知道這個規矩,雖然現在很多士族已經不遵守這條規定了,“隻是,國君娶婦多是娶他國王室之女,娶世家女為正夫人,從未聽過啊。”

王室出身的男女,婚姻本身就是一種籌碼,尤其是王的婚姻,王後宮有幾人,分彆是什麼身份,誰的孩子能成為下一任的王,都關係著國家日後的路。

正夫人之位隻有一個,自古以來,諸侯最想要娶的便是王姬,現在韋朝沒落,坐在上頭的那位是個傻子,想必諸侯不會想娶個毫無作用,僅是名聲不錯的王姬回去當夫人。

但除了王姬外,天下有那麼多國家,與孟國相鄰的便有兩個,呂魏王室若沒有合適的公主,可以去遠些找,何必在自己的國家找呢?

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與他國聯盟的好機會嗎?

江尤聽了花容的話後,便笑了。

一個侍女都懂得道理,孟國的官員們,沒道理不懂,但右相提出這條建議,大半孟國官員都同意了,也不怪江白大發雷霆到在大朝會上罵狗屁不通了。

“如今的孟國究竟是國君的孟國,還是趙家的孟國呢?”孟雪深思,同時,她又有些心驚。

奇石之策,她並不清楚,但也能猜到一二,江尤用一塊石頭,挑起了這樣大的紛爭,目的為何,十分明了。

隻是若江白死了,孟國王室也不可能叫長公主繼位啊。

江尤低頭繼續批改公文,年紀越大,那份令人驚豔的容貌也更為奪目,隻是再美的容顏,也沒有男人敢在她麵前浮想聯翩,也沒有男人敢直視她的眼眸。

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在江尤身上日益沉重,從花容越來越小心謹慎的舉止,從孔直蔣震等天上京官員越來越聽話的態度,都能看出來。

時間過得很快,元月過去後,入了二月,天氣回暖,春季來臨,江尤院裡的紅梅落了一地,彆的花卻抽出了新芽。

“這是什麼花?”

有一日,江尤在批改完公文後,遊園時發現了一叢新栽種的花。

“此乃北國使臣敬獻的花,似乎是被稱為白玉蘭。聽使臣說,這花開時其色如雪般潔白,十分好看。”花容對院子裡的花特彆上心,這院子裡的花多是她找人種植。

身為鬼,她隻能看著這些花,若是叫她日夜照料,估計過不久,花便會枯萎了。

“北國使臣?我記得他是昨日到的天上京,如今在驛站住著,今日就將花送到府中種上了?”江尤的注意點不在花上,而是在北國使臣上。

自從天上京的白鹽、白紙、白糖以及粘土磚、布匹等物在外頭賣開,每日都有各國使臣入天上京,如今在天上京的他國使臣,怕是比在孟國國都的都要多。

這北國使臣就是其中一員,魏國是韋朝諸侯中最強的,而北國就是這第二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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