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灃落水(1 / 2)

秦露是昌安一普通商戶家的女兒,今年十七了, 她母親早亡, 父親開了一家布莊。

今日是中秋燈會, 父親老早就點了燈籠, 高高掛起的燈籠將屋中照的恍如白晝, 來往絡繹不絕的客人, 讓父親的嘴角快咧到天上去了。

秦露招待了幾位客人後,倍覺無趣,想著今日燈會, 他人均是三五為伴前來閒逛,她聽從父親的話, 拒了朋友的約, 在家中幫忙, 卻也幫不上什麼忙。

店裡自有夥計接待客人,她在這兒是搶了夥計的活兒, 夥計每賣出一件成衣, 一塊布料, 都能得一份賞錢, 她接待了客人, 夥計的活兒就少了,錢也少了,秦露都看到有沉不住氣的夥計在暗地裡衝她翻白眼了!

秦露實在是待不下去,索性跑到櫃台前,衝裡頭正在收錢的老頭說道:“錢叔, 我出去看看,一會兒父親問起,就說我去逛燈會了!”

錢福正忙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抬頭,就隻見少女的背影了,“誒!小姐!老爺說不許你出去啊!”

秦露出了錦繡布莊,一路往外走,買了澄沙丸子,拿著便吃了起來。

“孫三娘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好吃。”秦露打算去遠一點兒的地方玩,她家在這裡,這一條街上的東西她早看膩了。

“瓦舍那邊來了新的戲班子,說是要唱一出《春遊記》,講的是前幾日說書先生們說的祁家兒郎遇狐的故事,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快走快走,這倒是新鮮。”

秦露聽到周邊人談論的話,也起了心思,她每次想去勾欄,父親總說那地方魚龍混雜,太亂了些,不許她單獨過去,今日燈會,那裡聚集了許多昌安人與外地人,還有衙門的人當值,應當沒什麼危險。

這樣想著,秦露忙不迭的跟著大流人群走入了瓦舍。

秦露自大門入內,隻見十幾個勾欄的門口都是人,每個勾欄前都有招子,上頭寫著今日所唱的劇目,和今日上台的名角名字。

“今日是胡仙人唱《春遊記》,她已經有段日子沒出來了啊。”

“是啊是啊,今晚可是有耳福了,快些進去。”

幾個行人邊說邊掏了三文錢,入了勾欄之內。

秦露聽到了《春遊記》三字,想著這應該就是她來聽的曲子了,於是也掏了三文錢,跟著走了進去。

內裡氣氛正是熱火朝天,戲台旁樂床上已經放好樂器,奏樂者全都落座,隻待好戲開堂。

圍著舞台的腰棚已經座無虛席,對麵的神樓倒還有位置,隻是上神樓肯定要另付錢的。秦露今日帶了不少錢,倒也不怕花銷,且神樓上人少,位置高,一會兒看戲聽戲都更舒服些。

這樣想著,秦露交了十文錢,上了神樓。

找到位置坐下來後,秦露發現,在她身邊有一對姐弟,姐姐瞧著同她一般大,氣質不俗,長相嬌美,弟弟十一二歲,如同小金童般長相喜人。

他們二人正在等待大戲開場,隨口說著話。不知是不是周遭太吵,秦露仔細聽了聽,也沒有聽清楚一句話,既然聽不到,那也不強求,正巧她腹中空蕩,喚來跑腿的夥計,叫他上些茶點。

坐在秦露身旁的姐弟,正是和江尤等人走散了的宋家姐弟。

兩人說話時在周遭施了法術,叫他人無法聽到。

宋妙玥左右看看,有些擔心,“阿炎,快些回去吧,一會兒叫他們等急了。”

宋炎一雙眼睛都快粘在舞台上了,他是仙人轉世不假,但他沒了記憶,和普通十二歲孩子沒有太大差彆,有時執拗起來,比一般孩子還難哄。

他從未聽過戲,也沒來過這勾欄瓦舍,此刻正興趣盎然,“我想看看這出戲,咱們不是同桃夭公主的侍衛說了嗎?等到戌時末,在街口會和。”

“可咱們周身一個護衛都沒有,若是出了事,桃夭公主會因此被責罵,可能還會引出大禍端來。”

況且周遭一個護衛都沒有,宋妙玥有些發虛,昌安乃是國都,這裡藏龍臥虎,神仙凡人妖魔鬼怪均聚集於此,對於他們來說,越是熱鬨,越是危險。

“這裡這麼多凡人,怎麼可能有事,而且一會兒桃夭公主就帶著護衛過來了。”

宋炎見後台上來了一個一身戲服,化著濃妝的女子,便知好戲開台,便目不轉睛的看了起來。

宋妙玥想著江灃說要回去叫上江尤一起過來,應該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看個戲而已,大概真的沒問題吧?

另一頭,江尤和江灃碰麵了。

“宋家姐弟在街頭的勾欄中看戲,驕陽,你可要去看看?”江灃對勾欄瓦舍一類沒什麼興趣,她不喜歡唱戲咿咿呀呀的調子。

江尤也沒什麼興趣,反正她今天和男主見了麵後,給氣運暫時充值了,沒必要一直在一起,“叫幾個人過去保護宋家姐弟便是,你不是說想去鵲橋嗎?走吧。”

江灃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鵲橋離西街有些距離,要出西街向東走一走,路過仙人居就是了。”

“行,走吧。”聽著還挺遠,也不知道江灃為什麼那麼想去。

江灃點點頭,分出十個護衛,叫他們去尋宋家姐弟,其餘人就帶著走了。

“剛剛桃夭公主說,宋家公子小姐是在哪兒?”

“街頭的瓦舍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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