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末世天台種菜 西大秦 23470 字 6個月前

“那個,就是她的家屬來了?”

顧秋頓了頓:“她的家屬,她弟弟嗎?”

沒想到陳婭蘭住院住院那麼久,她那個弟弟倒有來看她。

顧秋轉身朝走廊儘頭走去。

小護士趕緊跟上:“那個,是陳女士的丈夫和子女,因為是法定親屬,所以他們過來沒有通知你。”

顧秋看了她一眼,柳家人?

她來到儘頭的房間,這是VIP病房,單人間,陳婭蘭住進來時就是這間,一直到現在都沒換過。

小護士想要敲門,但顧秋阻止了她,並且用一個冷淡的眼神讓她想說什麼的嘴巴也緊緊閉上了。

好可怕的眼神!

病房裡亮著燈,隔著門板傳出說話聲。

陳婭蘭:“你好狠的心啊,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你說走就走,留我一個人,彆墅保不住你怪我?誰讓你房產本上沒有加上我的名字!”

柳宏富:“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現在房子啊不是大問題,最重要的是你要和顧秋好好修複母女關係,她現在可出息了。”

陳婭蘭:“顧秋?誰?你瞎說什麼,我隻有顏顏和鵬鵬兩個孩子,什麼顧秋,我又不認識。”

柳宏富:“哎呦,你,你怎麼就偏偏把她忘了呢!”

柳若顏的聲音響起:“爸,忘了就忘了,她們以前關係鬨那麼僵,忘了正好呢,說不定正好是個修複關係的機會。”

“這能行?”

“顧秋那個人啊,看著冷心冷肺,她其實還是在乎親人的,不然她怎麼能在醫院裡一住一個月,醫藥費多貴啊。她啊,最放不下陳婭蘭了,知道陳婭蘭忘記她了,還不知道怎麼哭呢。”

陳婭蘭:“你們到底說什麼啊?顏顏,你怎麼能直接喊媽媽的名字?”

小護士聽得腳趾摳地,尷尬得要死,偷看顧秋的表情,卻見她神情冷淡,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顧秋沒有繼續聽下去,對小護士說:“跟我來。”

小護士低著頭,硬著頭皮跟上。

來到樓道,顧秋靠在扶手上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小護士低著頭:“那個,你母親可能傷到了腦神經,幾天前蘇醒過來,就把你給忘了。”

忘了?

顧秋想著剛才聽到的,忘了她,卻“記得”自己是柳若顏姐弟的親生母親?這不是失憶,是選擇性重置記憶嗎?

“那柳家人呢?”

“他們在陳女士醒來前就來了,後來陳女士醒了,陳女士又依賴他們,柳先生是陳女士的丈夫,我們總不能攔著。”

“哦?所以也不通知我?付醫藥費的好像是我吧,病人委托人一欄,好像也是我簽名的吧?”

小護士眼睛轉來轉去。

顧秋輕笑一聲:“不說?那我去找你們的院長吧。”

小護士慌了:“彆彆彆,彆去!是、是柳先生讓我們不要告訴你,說他們和你有點矛盾。其實這也是我們科室主任交代的,柳先生認識我們科室主任。”

顧秋冷笑:“那就叫你們科室主任過來,我倒要問問,我把病人交到你們手上,你們就是這樣對我負責的?”

小護士很慌亂,六神無主地看著她,顧秋一個眼刀掃過來:“快去!”

小護士立即哆哆嗦嗦地走了。

顧秋回到病房,擰上門把手,裡麵鎖住了,她用力一推,哢噠一聲,不鏽鋼門鎖直接斷了。

裡麵幾人都朝她看來,然後個個都是臉色大變。

柳宏富立即站了起來:“顧、顧秋啊,這麼巧。”

柳若顏眼裡閃過對顧秋的畏懼,下意識躲到柳宏富身後。

隻有陳婭蘭茫然地看著顧秋:“宏富,這是誰啊?”

顧秋打量著她,她恢複得不錯,看起來都不像一個病人了,隻是睜大眼睛,一臉懵懂,似乎真的不認識顧秋的樣子。

顧秋盯著她看。

陳婭蘭眼神閃爍了一下。

顧秋譏嘲地笑了笑,果然是裝的,她看向柳家父女。

兩個月沒見,這兩人都是變化頗大,柳宏富兩鬢都白了,柳若顏也沒有了之前大小姐的精致奢侈,身上衣服堪稱樸素,腳上穿的鞋子也是臟臟的。

她看了看地上的床鋪行李,謔,原來他們還住在這裡嗎。

顧秋笑道:“我這個VIP病房訂得好啊,這麼大的空地給你們打地鋪,你們住得還習慣嗎?”

柳家父女臉上都閃過難堪,沒有地方住對於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可這就是事實。

千辛萬苦回到西武縣,卻得知大彆墅已經被政府收走了,而如今勉強找到的落腳處環境太差,還不如在病房裡打地鋪,至少這裡環境趕緊,有電可用,水雖然是限量的,但到底也能用得上。

柳宏富陪笑道:“這不是可以就近照顧你媽嗎?”

“照顧她?我記得我請了護工,既然你這麼想做護工的工作。”

顧秋在屋裡唯一的椅子上坐下,老神在在道:“那就照顧給我看吧,喂水喂飯、擦身換衣、按摩肌肉,哦,好像還有口腔清潔伺候屎尿什麼的,都做給我看看吧,我看你照顧得合格不合格。”

柳宏富沉下了臉,但接著又陪笑道:“秋秋,不要開玩笑了,這麼久沒見,你還好吧?柳叔叔這次回來倉促,也沒什麼帶給你……”

顧秋不耐煩地打斷他:“少套近乎,你算哪門子叔叔?我耐心有限,要麼做給我看,要麼按照你們在這住的時間,把住宿費補給我。”

柳若顏叫道:“顧秋,你彆欺人太甚,我爸和陳婭蘭是夫妻,在這住怎麼了?”

顧秋看著她:“柳若顏,你以前怎麼說的,說我寄人籬下,說我住你家的吃你家的用你家的,怎麼現在反過來了,你就覺得很合理了?”

看了看桌上那明顯是醫院病號餐的飯碗,顧秋歎氣:“這些也都記在醫藥費裡吧?吃得還挺不少,怎麼,柳家落魄到要靠我吃飯了?”

柳若顏一張臉頓時漲紅。

柳宏富也是羞臊得不行。

柳若顏道:“不過是吃你幾頓飯,你有必要這樣嗎?小氣成這樣,難怪現在還是一股窮酸氣!”

顧秋笑了笑,忽然間猛地一揮手。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柳若顏的臉偏了過去。

她捂著臉踉蹌了兩步,後腰撞到撞到櫃角,不敢置信地看著顧秋,像是見了鬼。

她明明坐在那裡,距離自己這麼遠,怎麼會打得到?

震驚過後才是感到疼痛,臉迅速腫了起來,後腰更是疼,她疼得幾乎抽過氣去,尖叫著喊柳宏富。

顧秋勾了下嘴角:“我不僅窮酸,我還潑辣呢。”

說著又是一個巴掌,柳若顏的頭一下又側向另一邊,另半邊臉也腫了起來。

接著啪啪啪聲不絕,柳若顏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瘋狂打臉。

柳若顏簡直要瘋了,哇哇地哭了起來,可是即便是哭,那耳光依舊沒停。

柳宏富也要瘋了:“顧秋!你不要太過分!”

“這就叫過分了嗎?”顧秋靠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托著下巴:“你們剛才商量著怎麼算計我,怎麼不覺得過分呢?”

柳宏富僵住。

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柳宏富看著顧秋,不一樣了,她又變得不一樣了,上次她跑到家裡鬨,還能從她臉上看出幾分真實的情緒,但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卻讓他完全猜不透。

而且她僅僅坐在那裡,卻讓他搞到心悸和畏懼。

顧秋竟然有了這麼強的氣勢!

“秋、秋秋,誤會,都是誤會,你媽忘了你,我們也是怕你難過,想修複你們的關係。”

“是嗎?那你們可真是貼心啊,我覺得柳若顏這麼大個人了,還是不會說人話,所以我幫你管教她,怎麼樣,我也很貼心吧?”

顧秋笑眯眯道,柳宏富卻打從心裡發寒,他開始懷疑,自己回西武縣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柳宏富扯了下陳婭蘭:“你快說話啊,快讓她停下啊!”

陳婭蘭還沒說話,顧秋就先說了:“她都忘了我了,你就彆為難她了。”

柳宏富心急如焚地看著被不斷掌摑的女兒,恨得幾乎想吃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

半個小時後,柳宏富累成了狗,給陳婭蘭擦了澡,梳了頭,喂了吃的,還做了按摩,最後他手裡甚至端著剛取出來的尿盆,在顧秋的威脅下,他不得不給陳婭蘭端尿盆。

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陳婭蘭屁股底下把尿盆取出來時,他都快吐了,陳婭蘭的臉也漲紅了,床簾拉開後雙眼羞憤地瞪著顧秋。

但顧秋根本不看她,拍拍手:“看來這護工的工作確實做的不錯啊。”

柳宏富咬著牙說:“這樣夠了嗎?”

顧秋道:“行了,那我就勉強免了你們的住宿費吧。”

柳宏富麵上也變得羞憤不已。

顧秋站起來,看著神情狼狽的柳宏富和陳婭蘭,還有臉腫得豬頭一樣的柳若顏,搖了搖頭:“早知道招惹我是沒好下場的,為什麼就不長記性呢?你們還是從前的你們,但我呢,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和你們這些人糾纏,隻會讓我覺得掉價。”

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如果說從前教訓柳若顏,會讓她覺得解氣爽快,如今卻隻覺得無趣。

顧秋淡淡道:“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們丟進江裡喂魚。”

她這話輕飄飄的,但三個人都是渾身一寒。

陳婭蘭怔怔看著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的顧秋,突然生出了悔恨,她錯了,她不該假裝忘記她,想通過這樣,徹底和前一段婚姻告彆,徹底融入柳家。

柳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柳家,柳宏富甚至連個吃飯的錢都沒有,根本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了。

她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外麵呼啦啦來了一群人。

院長一把年紀了,走得氣喘籲籲的,看到顧秋就趕緊道:“顧主任,抱歉抱歉,醫院裡的人不懂事,我給你道歉。”

顧主任?主任?陳婭蘭不可思議地看著顧秋。

反倒是柳宏富對此並不意外的樣子。

院長說著訓斥那科室主任:“病人醒了,怎麼能不通知家屬呢?雖然柳先生他們也是病人的家屬,但顧主任才是那個把病人送來的人,是病人的親女兒,彆的人來探視肯定要經過顧主任同意啊!”

科室主任忙說:“前些天想通知來著,可是聯係不上啊,我想柳宏富畢竟是病人的丈夫,有他照顧也是好的。”

顧秋臉色淡淡:“聯係不上?那發條短信總是可以的吧,為什麼連條短信都沒有?”

“這……”科室主任就責問陳婭蘭主治醫師和護士,“你們怎麼沒有通知到位,我跟你沒說過了,電話要不停地打,短信也要發過去啊!”

被訓斥的人不敢抬頭,連連應是,對顧秋賠不是。

顧秋看得沒意思,推諉責任,敷衍了事,把她當傻子糊弄,以前她需要忍這種事情,但現在她還是要忍的話,她這麼努力乾什麼?

她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今天就給陳婭蘭辦出院,至於醫藥費……”

院長忙說:“醫藥費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醫院和供水局是什麼關係,醫藥費我替顧主任出了,以後啊,顧主任鬆鬆手,多給我們醫院供點水就是了。”

顧秋沒有接話,隻是看了他的胸牌一樣,直接從病房裡踏了出去。

一離開,她就打舉報電話,實名舉報醫院不按規章製度行事,院長還想用代付醫藥費來賄賂自己。

真是可笑,幾百點積分的醫藥費,就想拿來當人情,既要抵消科室主任的所作所為,又要自己“鬆鬆手”,這不是天真,而是腦殘。

至於柳家人。

顧秋總覺得,這對父女回來沒這麼簡單,柳宏富好像對她的事情挺清楚的。

她想到了王以楓,她消息那麼靈通,想來能打聽到一些事情。

於是她給王以楓打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顧秋又帶著大貓從金桂園出發,直接去種植園,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昨天晚上文鷹帶著靈修們趕去二山村,雖然沒幫上什麼忙,但既然他們過去了,顧秋就不會讓他們白跑,今天她照舊是讓他們過來吸收靈氣。

沒一會兒,王以楓也來了。

“這裡,我能進來嗎?”

顧秋道:“沒事,過來坐吧。”在⑤號種植房裡,顧秋正在改裝一個貓爬架,準備給大貓搞一個大的貓爬架。

“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到了?”

王以楓看著已經冒芽的土地,心想這可是昨天才種下去的玉米,長速一如既往的快。

“打聽到了。”王以楓還帶了資料來。

“柳宏富,末世前離開西武縣,去了市裡,末世後,市區裡的人轉移,他帶著子女去了市級基地,之後就一直呆在那裡。

“一周前,他突然帶著女兒回到西武縣,因為柳家的彆墅被認定為空戶,被政府收回來,現在已經住上了彆人,所以兩人無家可歸,就住到了醫院裡。

“據他說,是在市級基地混不下去,想回到西武縣,但奇怪的是,他隻帶了女兒回來,兒子柳錦鵬卻沒回來。”

王以楓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就讓市級基地的朋友查了下,然後發現,柳錦鵬在是市級基地裡給一個少爺當跟班。”

“少爺?”

王以楓點頭:“對方姓龔,是大家族龔家在P市的一個分支,末世後慷慨大方,招攏了不少人,在市級基地也算是一方勢力。”

顧秋挑眉,姓龔?她都差點忘了這個,不會是那個龔行報複她吧?

她問:“既然柳宏富能讓兒子攀上這樣的人,他為什麼還要回西武縣,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會繼續查的。”

顧秋看著王以楓認真的模樣,忽然問:“你知道薛豔招出什麼了嗎?”

王以楓張口就來:“薛豔說出了洗牌黨這個組織的性質,這就是一個反社會的組織,但他們的標誌就是那個‘濁’字,兩者可能有關聯。然後她供出了幾個人,都是政府要員,說他們是洗牌黨的人沒人相信,所以昨晚開始,調查組就開始暗暗調查了。薛豔還說,如果想要她說出更多的事,就得先告訴她怎麼成為靈修,所以如果調查組那邊真的調查出什麼,他們肯定會來找你的。”

顧秋道:“你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

王以楓忙道:“我知道的都是能夠知道的,可沒有刺探機密啊。”她笑笑說,“我爸是異生辦主任,我媽是救濟糧發放中心的主任,我家親戚也有很多在基層任職,所以消息就靈通了點。”

顧秋微微點頭,問她:“我身邊缺一個秘書,平時幫我了解基地裡的動向,幫我處理一些事情,你有沒有興趣?”

王以楓眼睛一亮:“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

王以楓猶豫了一下,用力點頭:“我願意!”

她能從執法組跳槽到供水局,從一個組長成為一個普通組員,就可以看出,她事業心挺重的,比起一時的職位高低,她更看重的是未來的提升空間。

顯然顧秋的靈修部是比供水局更有前途的地方。

顧秋就讓大貓過來,幫王以楓也點撥成靈修。

“我讓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二山村周阿婆家,看看她身體怎麼樣了,畢竟是因為供水局的人遭受無妄之災,如果家裡困難的話,也告訴我。”

“第二件事,我昨天舉報了醫院的院長,你幫我跟進一下。”

“第三件事,繼續盯著柳宏富他們。”

任務一件件派下來,王以楓一一記下,對自己的秘書新身份迅速上手。

顧秋頓了頓說:“我還需要一個生活助理。”

“有什麼要求嗎?”

“細心,嘴嚴,背景簡單,不能是體製內的,平時要做的事,主要是在我不方便的時候帶一帶大貓,以及幫我處理一些私事。”

像陳婭蘭這樣的事情,如果有個人幫她盯著,也不至於被人擺了一道。

王以楓看了一眼在窗戶上跳進跳出的大貓,十分羨慕這個工作,不過相比之下,還是秘書顯得更有挑戰性。

她迅速將和自家沾親帶故的人剔除,這個生活助理得選一個和自己沒關係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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