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2 / 2)

“是的。”周靜惦記著要乾活,隨意地應了一句,道:“我今天要為請酒做準備,沒時間招呼你們,改天再請你們來家裡坐。”

不說上程家有糖吃有糖拿的嗎?怎麼她們一早跑來連門都進不了?林招娣不死心,說:“請酒肯定很多事要忙,我們倆想著沒事,到時候給你搭把手吧。”

“不用了。”不等周靜拒絕,前方傳來一道女聲,她一抬頭,朱曉麗已經走到跟前的。

“周靜已經請了我跟趙笑花幫忙,廚房就那麼點地,你們來了也沒地方站。”朱曉麗冷銳的眼神掃過林招娣跟陳喜梅,兩人頓時縮了縮頭,連忙道:“既然有朱老師幫忙,那我們先回去了。”

等兩人走遠,朱曉麗冷哼一聲,“肯定是聽到上你家有糖吃,就巴巴地來了。”

“……”周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不過對於朱曉麗登門,她也是好奇,“你找我有事?”

“對。”朱曉麗一點都不客氣地說:“聽說你在山裡迷路,那肯定采了不少艾草。我懶得去采了,也不想讓方文那麼累,你直接賣點給我吧。”

“……我也沒多少。”而且還要給羅嫂子送點過去,周靜說:“要不下次我跟笑花一起上山的時候叫上你,咱們一起去,偶爾爬爬山就當鍛煉身體。主席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咱們女人也得有好身體,才有可能為自己想要的努力。”

“行吧,那你下回叫上我。”朱曉麗竟然沒反駁,就這樣答應了。

周靜覺得她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難相處,而且她挺欣賞她率真的性格,於是對她說:“我院子裡正曬著艾草,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好。”朱曉麗應下就往裡走,看到一地開始乾枯的草,有些好奇地蹲下來,撿了一小撮聞了聞,“這味道不衝,好像挺好聞的,就這樣放著曬幾天就行了嗎?”

“差不多。”周靜說:“但要時不時翻一下,這樣就乾得快。”

“我今天沒什麼事,幫你翻翻,順便實踐一下。”朱曉麗乾勁很足,把剛剛洗了又吹乾的頭發紮了起來。

周靜笑著看她,可不經意一瞥,就發現了她脖子上有好幾個紅點。

正想問朱曉麗是不是被東西咬了,周靜及時“刹車”,因為她意識到她脖子上的紅點是什麼。

這吻痕清晰可見,估計是早上剛“印”上去的。

在聽過牆角之後,周靜知道朱曉麗跟方文兩人的感情很好。可早上要趕著集合,兩人還抓緊時間恩愛,實在是挺“拚”的。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跟程遠。

後天請酒,也就等於是他們的婚禮,那天晚上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

他們那天晚上會走到那一步嗎?

如果真要發生,她好像並不抗拒,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可王一力的事情一直哽在她心頭,萬一將來程遠知道,後悔了怎麼辦?

不過就算後悔也沒什麼吧,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他不吃虧。當然,就他那樣的身材,她也有賺。

請酒這天就在周靜忐忑又期待的心情下到了。

不過在忙碌的備餐工作下,她把什麼事都忘了。

朱曉麗就嘴上糊弄林招娣跟陳喜梅,請酒那天她沒來,不過趙笑花跟劉嫂子都來幫忙了。

三個人從午飯後開始忙活,一直到太陽快下山才把一桌子飯菜做好。

周靜給她們每人裝了一碗菜,才把她們送出門。

這年頭結婚幾乎不用打扮,但新娘子也不能一身油煙味。

她先去給自己洗澡,然後換上黑褲子白襯衫,外加一件毛衣背心。

好在頭發事先用布包起來,解開之後一頭黑色的長發還是柔順靚麗。現在不興披頭散發,更何況是嫁做人婦這一天,她給自己編了一條麻花辮。

她剛編好,外頭就傳來聲音,她扭頭一看,程遠已經站在房間門口了。

“你回來了?”周靜笑著站起來,卻發現程遠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她有些難為情地彆開了眼,問:“我好看嗎?”

“好看。”程遠毫不猶豫地說。

周靜唇角忍不住上揚,忙催促道:“你也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嗯。”

等程遠穿戴整齊的時候,戰友們已經到家門了。

因為擔心領導在場會令人緊張,所以今天來的基本是跟程遠職位相當的,還有他底下幾個連長。

當然,程大財這個好“弟弟”也來了,不過沒對周靜橫眉豎眼,頂多不看她。

這群人看著兩口子穿著情侶裝,逮著機會調侃。

周靜站在程遠旁邊,被逗得麵紅耳赤,最後他看不過眼,朝戰友們甩了個淩厲的眼神,“彆逗我媳婦,有什麼衝我來。”

這護短護到這份上,隻能惹得大家更熱烈的調侃。

不過,大家很快閉嘴了。不是屈服於程遠的淫/威,而是完全被周靜的廚藝給征服了。

一個個大快朵頤,周靜跟著吃了點,然後回房間,留下空間給一群男人拚酒。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猶如古代婚禮中的新娘子一般。

剛開始,她還有些緊張。後來等著等著,她就睡著了,畢竟忙了一天,著實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至她的身體被輕輕搖晃著,她才悠悠睜開眼睛。

“吃完了?”周靜看見程遠,半醒不醒地嘟喃了一句。

可下一刻,她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蹭地一下坐起來,然後又爬下了床。

程遠被她這一係列的操作給弄懵了,直至看到被子上那一塊鮮豔的紅色,他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

彆人的洞/房花燭夜落/紅了,周靜的洞/房花燭夜也“落/紅”了。

就是她男人比較慘,媳婦沒抱上,就忙著拆被套,拆床單,洗被套、洗床單、洗她弄臟了的褲子。

不過,也不算什麼都沒撈著。

因為臟了一床被子,兩人隻能一起蓋剩下的那床被子。

這算他們結婚以來,真正意義上睡一個被窩裡頭,可周靜現在沒有心思緊張了,因為過去隻從病人口中聽說的姨媽痛來到了她的身上。

“怎麼了?”程遠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你是不是覺得不自在?我可以自己蓋件軍大衣就行。”

“不是。”反正剛才什麼臉都丟光了,周靜這會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經痛。”

“啥是經痛?”

“……就是女人來月事時小腹隱隱作痛。”

“……那我能怎樣幫你?你需要喝杯熱水嗎?”

“……”原來倒退五十年,直男依然用“熱水”來安慰痛經的女人。

周靜已經無力吐槽,說:“有沒有類似於暖水袋的東西?用些暖暖的東西敷在小肚子上麵會舒服一些。”

這年代沒有暖寶寶,家裡也沒有暖水袋。

半晌,程遠才說:“我的手掌挺暖的,你覺得可以嗎?”

話音剛落,周靜覆在小腹上麵的雙手感覺一暖。

“應該……可以的。”她小聲應了一句,然後悄悄把自己的雙手移開,讓他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