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56章第56章
“顧老,你這是乾什麼？趕緊起來。”周靜連忙去拉顧老，可他不願意起來，緊緊拉著她,慚愧又痛苦說：“小靜,是我對不起你，沒想到顧林那畜生，竟對你圖謀不軌。”
周軍一聽,驚瞪大了眼睛,皺著眉頭問：“什麼意思？”
“哥,你跟程遠先把顧老扶進屋子裡,有什麼等會再說。”周靜喊。
程遠跟周軍走過去,一人攙著一邊,把顧老扶了起來。
等進了堂屋，顧老的情緒平複了些許，他才說：“是我自私，是我不要臉，顧林對小靜做了那樣的事,我還厚著臉皮來投靠愛國。”
一開始,顧老聽到顧林犯了流氓罪的候，隻覺震驚，想去派出所見見他問個究竟,可他不願意見他。
顧老覺人可以沒才沒財,但一定不能沒品,兒子犯了這樣的事,他氣極了。既他不願意見自，那他也當做沒生過這個兒子。
雖還是會痛心，但當初被背叛過一次,現在再來一次也不是接受不了。
可再怎麼樣，他也沒想過要他死。
顧林死後，顧老還挺淡定的，把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後把自關在家裡。
他吃不下睡不著，甚至想過這輩子就這樣結束算了，直至看到書桌上那本泛黃的醫書，那是他師傅留給他的中醫學瑰寶。
他翻開一看，第一頁就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字。
這是他師傅給他寫的，也是作為師傅對徒弟的唯一寄望。
他頓醍醐灌頂，茅塞頓開，與其現在了生命，倒不如讓殘生發揮最後的餘熱，幫助更多的人。
可繼續待在首都，他實在難受，這裡太容易觸景傷情了。
恰好這三妞跑來找他，聽到周靜就想起周愛國跟李香蘭，這對在他那段漫長艱苦歲月裡冒著危險，給過他溫暖的後輩夫妻。
於是，他跟三妮說，自想去投靠周愛國。
到周愛國肯定的答複，並且他要來接自的候，顧老覺自的人生有一種“柳暗花又一村”的感覺。
他去醫院辭掉工作，醫院領導雖舍不他，但考慮到他的情況，隻能忍痛同意了他的辭呈。
緊接著，他開始變賣自的家當，除了兩間四合院，其它能賣的他都賣了。
這四合院他應該不會再來住了，但她想著周愛國有兩個孩子，到候每個孩子送一間，就當做是對他們的報答。
就在收到周愛國要坐火車出發的電報的候，他突想起被顧林傷害的女人，於是去派出所打聽，想在離開之登門，替顧林跟對方正式個歉，這算是他作為父親最後唯一能做的。
這一打聽不，一打聽才受害是周靜，難怪她離開首都之連招呼都沒來跟自打。
作為施害的父親，顧老覺自沒有臉麵去投靠周愛國，可在這邊太痛苦了，他最後還是自私了。
顧老說到最後，捂臉痛哭：“小靜，我不該怎麼做，才能替我那不孝子贖罪。”
周靜握住他的手，聲音更咽說：“顧老，你是你，他是他，他做的事情與你無關，我不會因此遷怒於你。要是你想讓我高興的話，那就好好活著，快快樂樂活著。”
“你……你的不怪我嗎？”顧老抬頭看周靜，一雙看儘滄桑的眸子，少有充滿不確定。
“不怪。”周靜拍著他的手背，輕聲安慰：“隻要你在這邊跟我爸媽一起好好的就行了。”
“小靜，謝謝你。”顧老突一臉感激說。
周靜：“咱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你隻要記住，你在我這裡，就跟親爺爺親公一樣。”
等顧老的情緒徹底平複下來，周靜扶著他房間躺好，說：“你好好睡一覺，天就是除夕了，乾貨鋪也不做生意，你起來之後就去我媽家，咱高高興興過一個團圓。”
“好。”顧老點頭，我起來耍完太極就過去。
“行，早餐也彆做了，上那邊吃去。”周靜說完，給顧老掖好被子，才走出去。
等走出顧老家，周軍就迫不及待把她拉到一邊，“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怎麼沒聽你說過？”
其實周靜，顧林當初把她逼在小巷子裡，隻是想讓自跟他去，應該沒有耍流氓的壞心思。
但這事她不可能跟程遠以的任何人說，隻能對周軍說：“顧老他兒子剛拉我就被程遠發現並揍了一頓，我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所以就沒特彆說了。”
“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就不用說了嗎？”周軍瞪她，正想繼續說的候就被周靜給打斷，“反正這事你就行了，彆告訴爸媽，免他們擔心。還有，這事的跟顧老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因為這事對顧老有偏見，對他不好。”
“他已經夠不容易也夠可憐了，你就當可憐可憐她這個孤苦無依的老人家。”
“我了。”周軍說：“顧老跟他兒子一碼歸一碼，我不是那種啥事都混一起的人。隻是你以後遇到問題記跟我說，不我這個當哥了被蒙在鼓裡，沒麵子。”
“我啦！”周靜討好抓了抓周軍的手臂，說：“我哥是最好的。”
“咳咳咳……”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
周軍都懶頭看了，直接把周靜的爪子拿開，說：“去抱你男人吧，他該吃醋了。”
“……”
次日是除夕，李香蘭跟周愛國早早起來買菜，準備今晚的團飯。
周靜是全家最後一個起床的，她走出堂屋的候沒看到顧老，於是問周軍：“顧老還沒來嗎？”
“還沒，他要耍太極，估計沒那麼早。”
“哦。”周靜應下，後洗漱去了。
等洗漱完，她見顧老還沒來，於是跟正在丈母娘麵極力表現的程遠說：“我去顧老家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程遠一聽，連表現都不表現了，立刻站起身來，想跟周靜一起去。
“不用啦，就幾步路，你繼續忙。”周靜說著，門口就傳來顧老的聲音。
她扭頭一看，就見顧老精神奕奕進來。
“顧老，你總算來了。”周靜頓鬆了一口氣。
顧老笑著說：“剛才有兩個人過來寫方子，我就給他們把一下脈，所以耽誤了一些間。”
“你這是勞模呀，從初一做到三了。”周靜打趣。
“誰說不是呢。”顧老說：“隻要乾動就好。”
“當，您老乾到100歲呢！”
“行，我就好好活到100歲。”顧老中氣足應下。
沒一會兒，趙笑花她們就到了。
“你們怎麼這麼快？我還打算去乾貨鋪等你們呢。”周靜訝異：“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你們家在這附近多出名呀，隨便逮著個這裡的本人都。”趙笑花說。
“嘿嘿，生意好沒辦法。”周靜說著，就拉著她們進屋，“我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多吃點，彆客氣。”
“哪能客氣呀？我都想蘭姨做的湯圓了。”朱曉麗說。
“今晚就有吃，用你們收購的海味，肯定比我當初在軍營做給你們吃的味還要好。”李香蘭說。
“蘭姨，那咱就等著了。”
“好。”
大家了堂屋，熱熱鬨鬨吃起早飯。
“蘭姨，你們過不老家嗎？”周小蘭問。
“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你媽？”李香蘭問。
“是有點。”周小蘭說：“就是咱初三就要去了，怕間來不及。”
“咱們初二去，我跟老周去我娘家，周軍跟小芳他們親家那兒，要是你想，就跟咱們一起。”李香蘭說：“周軍他們會在親家那多住幾天，我倆當天就來了，要是在鄉裡住一宿，還打掃，所以不費那勁了。”
“好，那我跟你們一塊去。”周小蘭說完又問周軍：“周大哥，咱們什麼候去看房子呀？我這次可是帶著任務來的，我家大財就盼著我在省城買間房子，到候他老家能吹牛。”
大家被周小蘭逗哈哈大笑，周軍就說：“等會就帶你們去看，就在咱這附近，好幾棟新建的商品房，市建築隊負責建的，質量不錯，本來是想賣給港人的，但設計的麵積太小，所以才拿出一分來賣，剩下的那分都是安排給單位的職工住。”
“小就小咯，小還不用那麼貴。”朱曉麗說：“要是合適，先買了再說。”
“有多小呀？”趙笑花問：“一間屋子有多少個房間？”
“60平方左右，兩房一廳一廚一衛。”周軍說。
趙笑花一聽，皺著眉說：“隻有兩個房間，咋住呀？”
周靜：“現在計劃生育，以後每個家庭就一個子女，兩間房其實剛好夠用。反正也不一定要買，先去瞧瞧再說咯。”
“好像也是這個理。”趙笑花應下，“等會去看看。”
吃過早飯，大家就抓緊間出發了。雖周軍跟那邊的人已經約好，可今天是除夕了，能讓彆人早點家團聚最好。
“小靜、阿軍，你們過來一下。”顧老把他們喊到一邊，小聲說：“你們買房的候要是手頭有點緊，我這邊有，需要儘管跟我說，千萬彆客氣。”
“顧老，是你太客氣了。”周軍說：“你放心，那房子的價格我問了，咱們都能承擔，當，不夠肯定跟你開口。”
“那就行，你們趕緊去吧。”
這個小區的確離這邊不遠，算是在商圈的周邊，環境鬨中取靜，的確不錯。
趙笑花幾個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又整齊劃一的樓房，還沒進去看就已經喜歡上了。
售樓人員領著他們去看房，一邊帶他們上樓梯一邊介紹。
這裡的房子是一梯兩戶，一條步梯上去兩戶人家。麵積雖小，但設計挺好的，特彆是雙陽台，南北對流，站在裡麵覺舒服。
周靜看著不錯，價格也合理，跟程遠商量了一下，決定拿下3棟二樓的兩套房。
趙笑花幾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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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下定了，也蠢蠢欲動，可對於選什麼樓層，有些拿不定主意，問：“小靜，你咋都買二樓呀？我覺頂樓挺好的，能看到遠遠呢。”
要是這些是電梯房，周靜會選樓層高的，可現在是步梯房，如果將來老來這邊住，整天上上下下五層樓，也是夠嗆的，所以她選了二樓。
“我是防著將來老了來這邊養老，走二樓不累，一樓光線不好，蚊子也多，你自考慮考慮吧。”
大家聽她這麼一說，紛紛都說要買二樓，最後趙笑花跟章燕紅買了對門，周小蘭跟朱曉麗買了對門，周軍則一次性買了兩套。
他們紛紛交了定金，餘款等後把錢寄過來，托周軍過來交。
售樓人員一下子賣了八套房出去，簡直覺做夢一般，也不枉費他三也堅持上班。
買房的事情就在一早上給落實了，大家因為買了新房特彆開心，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去。
他們一路聊著房子的事情，等到周家的候還滔滔不絕。
“都買了嗎？”他們一進門，李香蘭問。
“買了買了。”大家太開心，七嘴八舌圍著李香蘭說，她非但不覺煩，還非常高興。
“蘭姨，雖那房子不大，但通風，也夠敞亮，兩間房有四個房間，以後即使子健子強長大了一人一間房也沒問題。”趙笑花跟李香蘭報喜。
李香蘭聽了眉開眼笑，纏著她問個不停。
顧老在一旁聽著，原本染上喜悅的眸子突暗了下去。
周靜發現他的候，他肚子一人坐在堂屋的角落，她走過去，問：“顧老，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顧老看著她，欲言又止。
周靜：“你有什麼就直說，這樣我會擔心你的。”
顧老：“你們買了新房，我替你們開心，可是……可是周軍他們搬到新房子去了，這裡就剩我了。能不能讓周軍也幫我在那邊也買一間，就買在他們樓下？”
“可以。”周軍不何走了過來，對顧老說：“等過了，我帶你去看看，你喜歡就買，好不好？”
“不用了。”顧老頓笑像個孩子，大手一揮，“你幫我決定，以後裝修你也幫我弄，錢管我拿就行，到候給你些辛苦費。”
“千萬彆。”周軍說：“你老給我辛苦費，不就是讓我找罵嗎？”
“行行行，不給，我天給子健子強包大紅包。”
這個因為買了新房，大家過特彆開心，大初一個個精神爽利，小孩子收紅包也收開心。
晚上招待所之，趙笑花就把周靜拉到一旁，說：“要是你們天也想鄉裡走走就去，不用管咱們幾個，我看百貨大樓都開門，咱們天就去買東西。”
周靜還有點想去，於是應：“那行，你們也就在這附近逛逛，彆把自弄丟了。”
“行了，你把咱們當三歲小孩了？”趙笑花說完，就跟朱曉麗她們招待所。
次日，周靜他們一早出發鄉，等到省城已經快八點了。大家趕緊洗漱睡覺，第二天又早早爬起來趕火車，營裡了。
連軸轉過了一個星期，等到初六的候，周靜才緩過氣來。
想起沒有組織各軍嫂吃團飯，她決定來個開飯。
等一頓豐盛又熱鬨的開飯結束，這個就算是過完了，大家到各自的崗位上，該乾嘛就乾嘛。
周靜做了1/3的婚紗西裝又被拿出來繼續做，這活考究功夫也急不，她隻能每天晚上睡做一點。
每每這個候，她多點一盞煤油燈，這樣光線才夠亮。
這天晚上她正在“加班”，程遠才姍姍來遲來，看著她對著煤油燈用功，有些舍不，說：“晚上彆做這麼晚，太費眼神了，等放假的候做，反正咱們不趕間。”
“沒事，我再做一下。”周靜頭也不抬說：“要是能通電就好了。”
“想通電？嫌咱這兒不方便了？”
周靜氣直接捶他的手臂，“現在咋這麼喜歡陰陽怪氣說話？”
程遠抓住她的拳頭，說：“我也想通電，在省城住了幾天有電的日子，來之後都覺有些不適應了。”
“你這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誰說不是呢？”程遠突把人抱入懷裡，問：“四後的世界應該超級方便了，你多倒退到這裡，是怎樣適應這裡的生活呀？”
周靜心想，難不成她不適應就能拒絕這個世界，就能倒去嗎？剛開始的候也的確不適應，特彆是來到這邊，比鄉裡的條件又差了一截，不過他顧家，什麼家務活都搶著乾，等一段間下來之後，她覺也沒什麼難的。
等後來兩人心意想通，日子過蜜裡調油，她就覺這生活沒什麼不好的。
“有你在我身邊，漸漸我就適應了。”周靜仰著頭看他，“隻要哪裡有你，就我覺哪裡好。”
媳婦猝不及防的表白讓程遠都要飄起來了，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後放在大床上，好好疼愛她一番。
過了半個月，婚紗大概的雛形已經做出來了，周靜想要一些小東西裝飾。
她想讓周軍寄過來，可一半會兒跟他難說清楚，要不是當初在省城太忙，她肯定親自去挑選，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去縣城找找。
這天營裡有車出去，周靜就跟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