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複返的程遠剛走到堂屋就聽到媳婦跟閨女的對話，心像被針紮了一樣。
周靜回去上班就跟劉焱請假，劉焱二話不說就批了。
她這請假的頻率實在有點高，不過大家習慣了，也覺得多她一幫手過少一，畢竟她上班的時候很認真，醫術也過硬。
說了，人家現在掙這麼多，早就不用擔這份工作，能留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次日一早，程遠跟周靜就要去趕火車，康康跟寧寧也跟著起來。
康康小暖男叮囑周靜道：“媽媽，你跟爸爸在外麵要小心，不用擔心家裡，我會照顧寧寧的。”
“的，我的康康真乖。”周靜摸了摸康康的頭，她覺得過一兩年，怕不能摸了，因為兒子長太高了。
寧寧本來還有些扭，但眼看著又出了，才小聲嘟喃道：“爸爸媽媽路上小心，我在家裡會聽哥哥的話。”
程遠聽著，立刻說：“我會給你買吃的，有什麼事就去找趙姨。”
這第一次把孩子獨留在家裡，上了火車，周靜有些慨地說：“真一眨眼孩子就長大了，現在還送咱出，以就隻有咱送出的份了。”
程遠想想也，道：“天高地闊，讓孩子闖去吧，不過寧寧還跑太遠比較，將來大學畢業待在咱身邊就最。”
周靜聽了，笑道：“我覺得寧寧的心比康康還要野。”
“……”
事先沒有給周軍拍電報，所以當周靜出現在麵前時，都以為己看花眼了，愣了一下才笑著說：“怎麼跑過來了？”
“跑過來找你商量賺錢大計。”周靜笑著說。
周軍一聽到“賺錢”兩字就精神了，連忙問：“什麼大計？”
“開風扇廠的大計。”周靜跟大概說了一下，周軍立馬讚同，但考慮到剛下火車，讓先回去休息，晚上回家從長計議。
這次隻有兩，所以就直接住在周家，躺上床的時候，程遠突然說：“咱把那新房子裝修一下吧，回頭讓咱哥幫忙盯一下。”
“為什麼，這裡住得不舒服嗎？”周靜問。
程遠：“不不舒服，而想乾點什麼不很方便。”
“……吧。”周靜真服了。
不過現在裝修也差不多了，前周軍一直沒裝修因為在附近開店，住這裡方便，如果以要開廠，就沒必要放著己的房子不住。
晚上，周軍一回家就迫不及待跟周靜討論開廠的事情。
“小靜，雖然我很想做這事，可咱沒做過，我現在有些摸不著頭腦。”周軍說：“要知道的話，我當初讀大學就選機械製造的專業了。”
“咱投資的也不一定要懂得做風扇，其實每人都不能麵麵俱到，咱不懂，可以找懂得人一起做。”周靜問：“你還記得風扇廠那廠長嗎？”
“你說的那當兵轉業回來的那吳廠長嗎？”
“沒錯，就。”周靜提議道：“我想請來跟咱合作，咱出資，出技術跟管理，一起做。”
“可願嗎？”周軍不確定地說：“吳廠長那風扇廠國營單位，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讓放棄這麼的工作不乾，跟咱一起，願嗎？不哥潑你冷水，要不做了生知道掙錢多，我也會跟我同學那樣，接受工作分配去了。”
“我也不確定願不願，不過試一下又不會怎麼樣，萬一同了呢。”周靜說。
“說的也，咱這生不就一試出來的嗎？”周軍說：“我明天試著去約出來談談。”
次日，周軍一早就出了，周靜起來的時候，家裡隻剩下兩了。
她跟程遠去了乾貨鋪，跟李香蘭交代一聲去茶樓喝茶，就帶著程遠去了附近的茶樓喝茶。
“怎麼突然帶我來喝茶？”程遠問。
周靜：“帶你提前來體驗一下退休生活咯，在十年，很多老人起來就去占位喝早茶，吃過就去園運。”
程遠一聽，不怎麼高興地說：“我可不想體驗什麼老人生活。”
“……了，咱不體驗老人生活，就趁著有空，出來休閒輕鬆一下。”
這話程遠愛聽，屁顛屁顛地去找位置去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周軍從李香蘭那邊聽說來了這裡，就找了過來，說：“我跟胡廠長約了，午見麵談一談，為了掩人耳目，不能在風扇廠附近，我就安排在這裡了，咱讓人開包廂吧。”
“。”周靜笑著說：“哥，你這張嘴行呀，一趟的功夫，胡廠長就被你
第58章第58章第58章
說服了。”
“哈哈，其實我還鑽了空子。”周軍說：“因為給軍營免費贈送風扇，吳廠長挺尊敬你的，我就趁機跟說，你開廠子就給軍嫂解決工作問題，一聽，就同來了。”
“看來胡廠長對軍人、軍營的情一輩子的。”
“誰說不呢？”程遠說。
在包廂裡到十二點半左右，吳廠長才姍姍來遲。
“不思，下班的時候耽擱了一下。”吳廠長抱歉道。
“沒事。”周軍跟周靜連忙起身迎接，“吳廠長你先坐下喝杯茶。”
“。”吳廠長還真渴了，連喝了三杯茶才說：“我下午還有事，你有話就直說吧。”
話說到這份上，周靜也不客套了，直接說：“咱這邊打算開風扇廠，資金咱有的，可沒有技術，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想請你跟咱合作。”
“這……”吳廠長麵露危難色，“我很欣賞你的為人，也敬佩你的膽色，但我到底年紀不小了，要從廠裡出來，要……”
“吳廠長，我明白你的顧慮。”周靜說：“你先聽我說一下咱這風扇廠的規劃，聽完，你考慮也不遲。”
“行，你說。”
周靜：“相信你都知道，咱目前市麵上的電風扇，從電機到扇葉乃至大部分零部件，都采用金屬材料，這樣的風扇風力很大，一開米開外都能受到涼。”
“可你有沒有發現，晚上睡覺的時候吹著這樣的風扇，即使第一檔，風力還過大，而且噪音也大。另外，這種風扇的質量很重，導致運輸成本也高。”
吳廠長聽著，眼睛一亮，不由說道：“你不說，我以前還沒發現這些問題，你這有辦法解決這問題了？”
周靜笑了笑，說：“我心裡有想法，但能不能實現，得看吳廠長你了。”
“你這丫頭，還給我挖坑了？”吳廠長失笑，“行，說說你的想法。”
“我打算生產一種除電機重要零部件以外，其零部件采用塑料製成的電風扇。”
“這樣的風扇，不僅僅降低製作成本、運輸成本低，扇葉運行時的風力也小，睡覺的時候吹最合適了。咱白天不上班就上學，使用風扇最主要集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款風力柔和、適合睡眠的風扇，真的很有市場，而且咱的價格肯定比全金屬類的風扇要便宜。”
周靜說完這一段話，吳廠長真的不得不佩服她，“我在風扇廠乾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也沒有人來跟我提過這樣的想法。說實話，我心了，隻不過，我也有我的顧慮。”
聽到“心了”三字，周靜就趁熱打鐵地說：“我知道廠長你的顧慮，畢竟你離退休不遠了，在這節點跳出來，聽上去實在不理智。正因為這樣，咱邀請你特有誠的。隻要你加入咱，以你不僅僅能享受在目前國營風扇廠的所有待遇，你還享受分紅。這味著你乾得，年底能分到的就越多。”
“還能分紅？”吳廠長聽著，整心已經搖搖欲墜了。
這麼些年為風扇廠忙前忙，儘心儘力，可就那一份死工資。要說不甘心肯定的，可當兵出身，一身正氣風已經刻入的骨髓，即使覺得不平，絕不會像其人那樣，私拿國家的一分一毫。
“當然，我今天所說的一切待遇，都會白紙黑字地寫在咱的合作協議上。”
周靜說完，又補充道：“吳廠長，現在國家大力實行市場經濟，以私人開設工廠會越來越多，少了很多國營企業的條條框框，不講那麼多關係，經營者就奔著賺錢去的。我敢推斷，以國營企業會越來越難，你提前跳出體質未必壞事。”
不周靜在嚇唬人，而九十年代的國企下崗潮有多嚴重，她可一清二楚的。
聽到這裡，吳廠長突然笑了，“你這張嘴真厲害呀，那成吧，我今晚回去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複。”
“。”周靜也不急著要答案，說：“期待你的消息。”
次日，吳廠長跑去通知周軍，說願加入。
周軍得到這消息，立刻從批發部跑回家通知周靜，“吳廠長答應了。”
“太了！”周靜笑道：“那我現在馬上擬一份聘用合同，簽訂讓彼此都放心。”
“行，這事我不懂，你來負責。”周軍說。
“。”周靜說：“哥，你這兩天去找一下廠房，廠房的事情要能在我回去前定下來最，剩下的引進設備、招工事宜就交給你跟吳廠長了。”
“沒問題，我會就出去跑。”周軍說完又問：“咱在附近找廠房還去遠一點的地方找？附近找就方便，偏遠的地方租金就便宜，我有些拿不定主。”
“當然找偏遠的地方。”周靜脫口而出道：“在郊外租廠房能省下一大筆投入，招工方麵也不必擔心，從郊外的村落裡麵找就可以了，培養一下上崗，對工資的要求還沒城裡的高。”
“你說得沒錯，那我現在想去找朋友問問，要有合適的，帶你過去看看。”周軍說著，就出了。
周靜在家認認真真把合同擬製完，先寫了一篇草稿，然修改，直至滿才謄寫一份。
她把兩份合同寫的時候，都已經快午了。
她伸了伸懶腰，說：“要現在有電腦就了，我就不用寫得手都快要斷了。”
程遠一直在她身邊陪著，聞聲便問：“什麼電腦？”
“電腦也叫計算機，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像今天這份合同，我直接可以用鍵盤輸入到電腦裡麵，可以隨更改，定稿通過打印機打印出來。很方便、字體也很統一的。”周靜說。
“這有什麼的？”程遠不認同道：“聽你這麼說，用這電腦弄出來的字統一的，那誰寫的不就不知道了嗎？像我以前給你寫的信，要都用電腦打出來，你能知道我寫的嗎？”
“你說得沒錯。”周靜笑眯眯地說：“所以我喜歡你給我手寫的信，能讓我覺到你的心。以前你給我寫的信，我都收著呢。”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給你寫信呀，那我以沒事給你多寫封。”程遠非常積極地說。
“……”這信還能沒事多寫封嗎？周靜真服了，不過不能打擊的積極性，於說：“，以咱老了，就把拿出來慢慢看，那肯定很有趣。”
“你能不能老提老了，咱還很年輕不？”程遠不高興的嘟喃道。
“……行。”周靜立刻轉移話題，道：“趁著今天下午有空，咱去看看羅嫂子吧。”
“。”
午吃完午飯，兩人睡了一短午覺，便出發去軍休所。
途去商場買了東西過去，本以為這次羅嫂子會像往常那樣高興，誰知道家的氣氛有些不對。
“嫂子，不發生什麼事了？”周靜有些擔心地問。
羅嫂子歎了一聲氣，“其實也不咱家，就……你還記得上次過來，跟咱一起喝早茶的小娟嗎？”
“記得，怎麼了？”周靜不解地問。
“她……殺了。”羅嫂子有些不忍地說。
“為……為什麼？”周靜一臉震驚。
羅嫂子又歎氣連連，道：“她喜歡偉業，跑去跟表白了，可偉業不喜歡她，拒絕了她，她就殺了。”
說到這裡，在一旁不吭聲的秦師長忍不住罵道：“那小子淨惹事，才多大的人，高都還沒讀完就去惹女人，要不你攔著，我早打斷的腿了。”
“你吼什麼呀？”羅嫂子瞪了秦師長一眼，“都說偉業沒有去招惹過小娟，這都怪我。”
原來，小娟的身世比較可憐，跑來這邊投靠親戚也迫不得已。羅嫂子看她乖巧，就更加憐惜她了，平時偉業放假過來這邊，她做點心、吃的給吃時，就喜歡讓去給小娟送一份。
其實她隻一片，想著同學，間熟悉一點才讓偉業去的。秦偉業這樣長得高大俊俏的男生本來就容易讓小女生暗許芳心，小娟早就偷偷暗戀了，加上這送點心，讓小娟誤以為秦偉業也喜歡己，所以跟表白了。
秦偉業不喜歡她，當然想沒想就拒絕了，反正傷人心的事情已經做過很多次了，這一次也毫無愧疚，可絕沒料到小娟會尋短見。
“幸被發現得及時，小娟被送去搶救，現在沒什麼大礙了，隻精神很不。她親戚就跑來說，想讓偉業去探望她，但偉業一口拒絕了。”
說到這裡，羅嫂子又慨了，“其實我也覺得偉業不去比較，否則小娟不容易死心，可這心裡頭又過不去。”
這麼棘手的事情，周靜也不提見，隻能說：“嫂子，你想太多了，有時候很多事情需要己走出來的，先給小娟一點時間。另外，也不要去責罵偉業，雖然小娟這事不本，卻因而起，心裡也肯定不受。也還孩子，要關心。”
“我知道的，偉業這孩子心裡肯定也有壓力。”羅嫂子抱歉地說：“小靜，今天真的很抱歉，難得你有心來看咱，卻怠慢你了。”
“嫂子，說這種客氣的話，咱間不需要這種客套。”
周靜跟羅嫂子聊了一會兒，羅嫂子跟秦師長也要去大院看秦偉業，她就沒有多待，跟程遠回去了。
走出軍休所，一直不吭聲的程遠突然開口了，“幸！”
“幸什麼？”周靜不解地問。
“當然秦偉業那小子現在不打咱寧寧的主了。”程遠冷哼道：“毛還沒長齊就惹女人尋短見，以肯定更加不得了，這種男人就禍害，絕對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