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唯一的窮鬼(2 / 2)

尤朵拉很無語地反駁。

“那好,你覺得這是你的錯誤,所以你就該承擔責任去負擔這筆錢——那麼你又在同時救了我,我也不想欠你的這份人情,那麼我為了報答你,把這筆債務包攬過來是不是天經地義的?”

提姆以某種可怕的邏輯飛快地問道。

尤朵拉:……

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提姆,也萬萬沒想到提姆會在這種話裡挖坑,小姑娘的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都沒想出什麼有力的話來反駁提姆。

“可是、可是你也不一定要選擇這種辦法啊!而且我現在很有錢!絕對比你想象的要有錢!”

最後,她磕磕絆絆地說,“這些災後重建的錢都不算什麼。”

這話是實話,打完瑪門之後,尤朵拉的遊戲金幣一度暴漲到了七十多萬金幣,如果這個時候再讓她去幾次阿卡姆,估計沒過多久就能攢齊這筆巨款了!

提姆:“…………”

這一回,黑發青年終於忍不住回頭,以一種啼笑皆非的神色看向尤朵拉,無語了半天才虛弱地問: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個人會負擔不起這筆錢呢?”

尤朵拉:???

可是她怎麼記得韋恩集團的高管工資沒有那麼高啊,就算是股份紅利,好像一下子就沒辦法套現吧?

估計是尤朵拉臉上震驚的表情太明顯了,提姆的臉色紅紅綠綠了半天,和麵前的女孩對視一眼,終於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朵拉。”

他像是在感歎,又像是在輕笑,最終,滿腔的感歎和溫柔化為了無奈和好笑。

她是真的,很不了解他啊。

“你不用擔心了,我在。”

說著,提姆就好像是再也忍耐不住笑意了一般,嗖地甩出了鉤鎖,從夜空中一躍而下。

在燈火通明的哥譚內,他展開披風,就像一隻黑夜中的巨大夢魘,乘著月光,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中無聲飛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

直到回家打開電腦調查之後,對於提姆.德雷克滿肚子疑惑的尤朵拉,才終於恍然大悟。

也怪當初希拉學姐說的不明確,再加上提姆一直在忙韋恩集團這邊的工作,導致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原來提姆除開韋恩集團執行總裁的身份之外……名下居然還有好幾個大公司!

德雷克貿易公司、德雷克地產集團、德雷克軟件開發公司、德雷克工業自動化公司……這些居然!全都是!提姆名下的!

為什麼哥譚大學的學姐們會這麼推崇提姆,甚至把提姆當做布魯斯.韋恩那個檔次的鑽石王老五?

因為提姆本身出生的家庭階層就和布魯斯一樣啊,他們都有需要繼承的家族企業,都是天生的貴公子好嗎!

自以為有五十萬金幣就沾沾自喜的真.窮鬼尤朵拉:心情複雜.JPG

喵喵喵?

真就我一個人最窮唄??

可即便如此,尤朵拉還是覺得對不起哥譚和蝙蝠俠。

在韋恩集團和其他各個部門的努力下,整個哥譚市接近凝滯的交通,在第二天就恢複了正常,非震區的所有機構全都開始營業,就連哥譚大學都開始照常上課了。

因為哥譚大學女生宿舍那邊的那個拐點空間早就被兩個天使長給碾碎了。

BAU的側寫師們似乎還停留在哥譚市裡調查些什麼,尤朵拉還真是挺擔心這群聰明絕頂的探員們調查出她和伯恩的牽扯和真實身份。

伯恩依舊不知所蹤(幸好他倆的家不是震區),他似乎外地執行什麼工作,聽見哥譚地震的消息就立刻打電話回來了,在聽見尤朵拉老老實實的坦白之後,這名精英特工也是無語了好久。

他安慰小姑娘:“我也會跟bau那邊打招呼的,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暴露。”

“可是你不是已經和CIA鬨掰了嗎?”

尤朵拉很是不解,“你也認識bau的什麼人嗎?”

大哥,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去年你把斯潘塞.瑞德揍了一頓的事啊??

“……這個問題,等我回去再說,或者去問紅頭罩也行。”

伯恩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在把矛頭推到傑森.陶德身上之後,這位特工似乎就又遇見了什麼突發狀況,隨著電話那頭隱約響起的聲音,他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即便是伯恩飛快掛斷了電話,尤朵拉還是能清楚地察覺到電話那頭響起的聲音,是“砰砰砰”的槍響聲。

尤朵拉:……

所以,你們一個兩個,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呀!

聯想起從BBQ聚餐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沉寂的傑森,尤朵拉總覺得這兩個傑森好像隱瞞了她什麼東西,有哪裡怪怪的。

不過,還沒等她一瘸一拐地找去傑森的基地,就迎來了一個明顯就是兩天一夜沒休息的蝙蝠俠。

顯然是因為這起突發的地震事故而忙碌了很久,布魯斯的臉慘白慘白的,嘴唇乾澀發白,顯得極為疲倦的樣子,讓尤朵拉更加愧疚了。

隱約能猜到小姑娘此刻的心理狀態,蝙蝠俠倒是完全沒有在意——從尤朵拉的報告中知道了來龍去脈,他非但不覺得尤朵拉和米迦勒哪裡做錯了,反倒暗自慶幸大天使長的果斷。

哥譚的建築毀掉了還可以重建,論起花錢來說布魯斯.韋恩還真沒怕過誰。

但是真要讓尤朵拉成為瑪門的麾下,整個世界說不定都得完蛋。

除此之外,如果真讓瑪門的軍隊來到哥譚市裡,是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沒有傷亡的。

所以,他壓根就沒把尤朵拉所謂的“錯誤”放在眼裡。

不過,小姑娘的這種心態還是需要鼓勵鼓勵的。

畢竟,不是所有的年輕英雄,都能夠這麼早地意識到他們有的時候是在“好心辦壞事”的,也不是所有的超級英雄都能夠意識到他們自己也會對城市造成破壞。

看著悶悶不樂的尤朵拉,也不知道為什麼,布魯斯的心情居然意外地變好了一點==

熟門熟路地跳進蝙蝠車裡,尤朵拉也不知道這輛車到底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哪裡,總之最後停在了一個地下的神秘基地入口處。

走進這個地下基地,尤朵拉緊緊地跟著布魯斯走來走去,在穿過了無數道門之後,來到了一間類似於審訊室的地方。

這間審訊室和哥譚警察局那邊的沒有什麼兩樣,都是由兩個房間組合而成,中間有一麵巨大的單麵玻璃。

站在審訊室的這一邊,尤朵拉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玻璃另一邊的房間中,正孤零零地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孩子。

這個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手腕和腳腕處都被某種散發紅色光芒的鎖鏈給牢牢捆綁住了,一盞昏暗的燈緊緊地懸浮在她的頭頂,在光照之中,尤朵拉能夠很清楚地看見她光著的雙腳和滿是傷痕的胳膊。

這邊的審訊室內,除開布魯斯和尤朵拉之外,還有一個金發男人。

這個金發男人站在審訊室的角落裡抽煙,他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見到布魯斯來了,連招呼都懶得打一聲,倒是見到尾隨他過來的尤朵拉,難得抬起眼,瞥了小姑娘一眼。

沒等尤朵拉好奇地望過去,布魯斯就不動神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徹底把小姑娘擋在身後。

顯然,他既沒有對金發男人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把這個金發男人介紹給尤朵拉的意思,而是看他如同看洪水猛獸,不想讓他接觸尤朵拉的意思溢於言表。

尤朵拉一下子就明白了布魯斯動作裡的防備,她乖乖地躲在布魯斯的身後沒動,就聽見金發男人那邊傳來了一聲沙啞的嗤笑。

“不用這麼防備吧?蝙蝠俠?”

金發男人一邊抽煙,一邊漫不經心地嘟囔,“我隻是想感謝一下某位接替我看管加百列的大恩人而已。”

“我倒是希望如此。”

布魯斯不置可否。

這個一直在拚命抽煙、導致整個審訊室都煙霧繚繞的金發男人,就是天堂地獄無所不知,人間上基本沒什麼人聽說過的康斯坦丁,他和紮坦娜一樣,都是精通各種魔法和神秘學的魔法師。

不過相較於知根知底的紮坦娜來說,康斯坦丁顯然更偏向於一個欺詐師,從天堂騙到地獄,總之從天使到魔鬼,甚至是地獄的首墮者,都被康斯坦丁騙得個底朝天。

而且,他不僅騙敵人,還騙隊友——至少布魯斯就聽說過他為了驅魔出賣自己的同伴的事情。

布魯斯本不想讓康斯坦丁摻和這件事,但是紮坦娜目前還在卡瑪泰姬做客,和至尊法師合作研究太平洋上的那個空間魔法,沒有時間過來哥譚。

康斯坦丁沒理會布魯斯防賊一樣的態度,他衝著尤朵拉咧嘴一笑,示意了一下玻璃的那一麵,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那天晚上,你從貓眼裡看見的鬼魂,就是她了。”

康斯坦丁口中所說的“鬼魂”,就是玻璃對麵坐著的那個白衣女孩。

而這個女孩,正如莉莉安之前所說的那樣,真的是“嘉莉.懷特”。

這個坐在審訊室對麵、差點把莉莉安暴打一頓的鬼魂,真的就是死去了兩年多的嘉莉.懷特,隻不過,這一回,她是被瑪門從地獄召喚出來的。

“他們不想讓你們發現那兩個女學生失蹤的真相,就隻能用另外的玩意兒來掩蓋真相,所以,他們把嘉莉.懷特的靈魂從地獄又拖了出來,在附著了瑪門的魔力之後,她沒有成為半魔人,反倒變成了一種半生半死的狀態。”

康斯坦丁饒有興致地說。

聞言,尤朵拉立刻把目光放在了那個一動不動的女孩子的身上,回想起之前莉莉安所說過的話和她聽過的一些內幕,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

“可是,嘉莉.懷特這麼無辜的人,為什麼會在地獄?”

“因為她是自殺的,自殺當然上不了天堂。”

康斯坦丁無所謂地說,“我把她逮住了以後才知道,這丫頭生前應該是個變種人,在成為這種遊魂狀態之後,她的能力增強了幾倍不止。”

尤朵拉猛地握緊了拳頭。

不是火災,不是意外事故,嘉莉.懷特……是自殺的?

她還是一個變種人,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讓一個變種人忍無可忍、絕望地自殺?

布魯斯帶著尤朵拉來這裡,是為了調查瘋帽匠藏起來的那些“愛麗絲”的去向。

嘉莉.懷特是被瑪門召喚而來的,按照常理來說,她早就應該被丟回地獄,但是瘋帽匠早早地進入了地獄,莉莉安又一問三不知,被瘋帽匠所藏起來的那些“愛麗絲”們到底位於何處,就隻有嘉莉.懷特一個人知道了。

康斯坦丁無所謂,但是蝙蝠俠當然不能就這麼讓那些被瘋帽匠控製的無辜女孩們就這麼悲慘地死去,他看向尤朵拉,略帶歉意地說:

“嘉莉.懷特表示她隻想和你談談,能做到嗎?”

也不知道這個半生半死的幽靈在生前究竟遭遇了什麼,不管是蝙蝠俠還是康斯坦丁,都讓她感到畏懼,在長久的折騰之後,這個姑娘總算是鬆了口,然後就指名道姓地表示她想要再見一次尤朵拉。

當尤朵拉走進審判室時,這個一直低垂著頭、目光死寂的女孩,總算是抬起了頭,幽幽地看向了坐在她對麵的尤朵拉。

一眼之下,嘉莉.懷特那張異常清秀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了某種困惑的情緒,她死死地看著尤朵拉,沉默了很久,才艱難地開口:

“……為什麼呢?”

“什麼?”

尤朵拉莫名其妙。

在她的對麵,十七歲的棕發少女久久地凝視著尤朵拉,又帶著哭腔、磕磕巴巴地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我們明明都是一樣的,你卻還能……笑得這樣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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