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紅夏利(我吃多了包子難受,他幫我...)(1 / 2)

“爸爸, 你肯定還不知道,我要當小歌星啦。”圓圓隨後趕了進來。

小狼跟在後麵連連點頭:“姐姐是小歌星。”

孩子們吵的嘰嘰呱呱,陳美蘭也就把圓圓要給電影錄歌的事情簡短的跟閻肇講了一下。

眼看九月, 天氣終於涼了, 幾個孩子圍著爸爸, 圓圓更是揚起頭, 笑著求問:“爸爸, 我要去錄歌的時候,你會陪我去嗎?”

閻肇擦乾淨了手, 眉色溫溫:“具體哪一天,我陪你們一起去?”

這個爸爸有點忙,雖然也天天回家, 但他回來基本是夜裡十一二點, 一兩點,早晨雷打不動六點半起來就去上班了。

不說幾個孩子,就陳美蘭,也經常是從半夜的開門聲中才會知道他回來過。

而且在圓圓固有的印象中,爸爸都是很少回家的人,像閻西山那樣, 說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都很正常,至於說陪她一起去錄歌,圓圓想都不敢想。

站在原地跳了幾個蹦蹦, 她才問:“就是明天,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可以, 爸爸很喜歡聽歌,但已經很久沒聽過流行歌曲了。”閻肇一本正經的說。

小旺剛才可是聽爸爸說過, 晚上要給他唱歌的,立刻去抱收音機了:“爸爸,我買了新磁帶,有新歌,你可以學一學,快來,我放給你聽。”

啪嗒一聲,他打開了收音機,裡麵傳來的正是:……有老婆還要風騷,有美麗還要怕老。

閻肇的眉頭又皺起來了,因為這是最近夜總會裡最火的一首歌,不論去哪個夜總會打黃掃非,進門就是這首,小姐們摟著暴發戶們,唱不膩。

小旺也覺得爸爸大概唱不了這一首,看爸爸生氣了,趕緊切下一首,錄音機裡傳來的聲音更甜了,隻聽聲音,你都能想象到歌手在扭屁股的小模樣兒:“我家小妹滿十八,生的像朵花……”

這首是暴發戶們最愛的第二首。

閻肇啪噠一聲關了收音機,進廚房了。

進門就說:“前陣子實在太忙,但這幾天我可以休息一下,家裡有什麼活兒要乾,你儘管吩咐。”

要說閻肇的工作性質,跟閻西山可謂殊途同歸。

據說最近正在執行專項打黃掃非,天天夜裡也是進夜總會,不過他是去抓小姐,抓嫖.娼,抓黃色錄相廳和城中村的流動夜鶯們的。

唯一的好處就是閻肇哪怕再晚,晚上肯定會回家。

還有,隻要一進門就閒不住的要乾活兒。

不過今天他乾不乾活兒不重要,陳美蘭需要知道的是,萬一周雪琴反悔了,跑回來要小狼,閻肇會不會撒手孩子。

要他真撒手,陳美蘭會連閻肇一起趕走,但隻要他肯定和說不撒手孩子。

那她也絕不會放手,她是當了後娘,而且她多活了一輩子,聽過的,看過的,後娘也就是替人養孩子,白白養孩子。

但畢竟多活一生,她有能力把自己的人生活精彩,小旺和小狼,她又不求回報,就當是作慈善吧,養了又如何。

以及,小旺為才能那麼排斥上學,閻肇畢竟是他親爹,這個她也得問問閻肇。

“今天吃包子?”閻肇巡了一遍案板說。

這包子是圓圓點名要吃的,羊肉粉條加胡蘿卜,她不但要開學了,而且馬上要去參加錄歌,想把自己吃的飽飽的,有力氣錄歌。

看閻肇兩隻手蠢蠢欲動,陳美蘭於是說:“要不你來替咱們包包子?”

她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閻肇接過包子皮兒,還真包開了。

而且他包的比陳美蘭包的還好看,皮薄餡大十八個褶,那兩隻粗糙的大手靈巧的翻花,一手一個,轉眼之間案板上已經排滿了。

白白嫩嫩的包子兵,被他擺的殺氣騰騰。

事有輕重緩急,陳美蘭先說小旺的事。

而閻肇對此的反應,可以說不負她的期望:“不想上學?我來收拾一頓吧。”

前幾天在工地上過稱,小旺快七歲的孩子,滿打滿42斤,又瘦又輕的小猴子,這人怎麼動不動就是要打要收拾的。

這要她真有晚.娘心,再添油加醋幾句,閻肇豈不把兒子打死了?

“算了算了,小旺我自己會開導的,還有一件事兒……”陳美蘭趕緊把周母的來的真實意圖說了出來。

“你說小旺外婆想帶走小狼?”閻肇包包子的手一頓:“這不可能。”

閻肇跟周雪琴是這樣,剛結婚的時候他曾把她送到首都家裡。

但畢竟在首都是在部隊大院,婆婆,妯娌,用她的話說,全都欺負她,還瞧不起她,於是閻肇隻好讓她回自己娘家。

因為閻肇一直在戰場上,很難聯絡,不說周雪琴從來不給他寫信,哪怕他從火線上下來,在流動指揮中心千辛萬苦搖個電話到市裡,還得統戰部的部長親自派車接周雪琴到統戰部,她才肯接他一次電話。

不過據她說,孩子她帶的挺好的。

寄到部隊上的照片,孩子也穿的乾乾淨淨,可可愛愛。

小旺是剛結婚那一年有的,小狼是閻肇第二次回家探親時有的,計劃生育中,按理不該有二胎,周雪琴是想打掉的,但閻肇在火線上,而且是步兵作戰方陣的尖刀連連長,越戰□□計死亡一千多官兵,不是人人去都能活著回來的,統戰部不允許周雪琴打胎,盯著她把孩子生下來了。

轉業回來之後,剛進門周雪琴就提離婚了,當然,閻肇浴血疆場,隻有三萬塊轉業金,還是部隊上所有人裡頭拿的最高的,而暴發戶們,據說厲害點的,一個月就能賺三萬。

離婚後雖說打過一次電話,但張嘴還是借錢。

閻肇又不傻,一離婚就入職了公安局,雖說周雪琴的行蹤不能查個明明白白,但也能查個七七八八,有好些事情,主要是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要有了,他要收拾的人還很多。

當然,他確實對不起周雪琴,在戰場上幾年不能回家。

用周雪琴的話說,自己是受了八年活寡。

但閻肇第一天到家的時候,小旺沒有鞋子,打著赤腳在跟人打架,小狼在吃半碗生苞米麵糊糊,穿的小背心兒連肚子都蓋不住,下半截還是光的。

孩子連一件合身的褲子都沒有,是閻肇當天帶著孩子買的。

而閻肇哪怕是在戰場上,不抽煙不喝酒,每個月的津貼固定寄回來,周雪琴就那麼替他養著孩子。

雖說因為周雪琴確實守了八年活寡,而且他確實一回來就麵臨離婚,當時還沒查清楚情況,把錢給了周雪琴。

但在他這兒,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非常堅決。

孩子,他絕對不可能再給那家人。

“以後但凡周家人上門,不要跟他們廢話,直接報警,尤其是小旺外婆,她要再來,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他簡潔的說。

陳美蘭還是頭一回當著閻肇的麵提周雪琴,總不好說周雪琴也重生了。

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要是她自己上門來要孩子呢,那可是小狼的親媽。”

閻肇對周雪琴的態度可很重要。

小狼和小旺陳美蘭很喜歡。

閻肇願意持續追查黃老師兒子被撞的案子,其人秉性倒也不錯。

但她對兩個前夫是當成墓碑的,到不是說要求閻肇也做到特彆絕情,但要是他對周雪琴還懷著憐憫,或者糾結不清。

哪怕她的房子是他爭取來的,出於人道主義陳美蘭不離婚,但他彆想她會認認真真跟他過日子,孩子才是最珍貴的,至於這狗男人,就隨他去吧,她還不管了。

結果閻肇毫不猶豫說了句:“我在,周雪琴不敢來,要是我不在的時候她來,一旦發現,立刻給我打電話。”

“萬一她來搶孩子呢,打電話來得及?她萬一不悶不哼悄悄從學校帶走,咋辦?”陳美蘭有點生氣了。

離婚夫妻,一方悄悄帶走孩子,另一方啥都不知道,還以為孩子被綁架的事兒,社會新聞上還少嗎?

“我會一次性解決她想要走小狼的問題。”閻肇的語氣還是那麼果決,見陳美蘭不吭氣兒,又重複了一句:“我保證隻要有苗頭,就是一次性的!”

不愧是當兵的,這話說的可真夠果決。

那她且看著吧,到時候要是周雪琴真來搶孩子,他會怎麼辦。

陳美蘭也是在結婚後才能理解周雪琴為什麼對閻肇那麼深誤痛絕了,他這種語氣,以及他的做事方式,確實跟生性浪漫,熱情,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周雪琴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陳美蘭剛把包子放進鍋裡,一轉身,碰上閻肇寬闊的胸膛。

這男人居然就杵在她身後,她一轉身,碰上他了。

因為他的臉黑,也因為他長的凶神惡煞,陳美蘭給嚇的往後一倒,差點倒在灶上。

他兩隻大手突然一撈,陳美蘭也是一揮,掙紮著就往外走。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怪怪的,又凶又氣,跟誰都有仇一樣。

陳美蘭下意識要溜,閻肇突然雙手一緊,啞聲問了一句:“陳美蘭,你是不是害怕我?”

……

“還是你生氣了?”遲疑了會兒,他又問。

陳美蘭心說我一個老阿姨會怕你,怕你個大頭鬼。

但她現在表現的樣子,確實好像是在怕他似的。

不過陳美蘭並不是怕,而是閻肇貌似害羞,動不動就臉紅。

但行動上一點都不含糊,堪稱單刀直入。

陳美蘭覺得夫妻還沒到熟悉到那個地步,而且,性,在她願意的情況下可以有,但她不想跟一個男人在感情方麵走的太深入。

上輩子兩個男人她都愛過,沒一個好的,她給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