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能(她表現的,就像個十八歲的...)(1 / 2)

“我和周雪琴已經離婚了。”閻肇簡促的說。

“不會吧, 雪琴多豪爽的女同誌,喝起酒來……”那暴發戶拍了一下大腿。

但看到閻肇目光愈發的冷了,這人頓時覺得脖子上寒風嗖嗖的, 隨即說:“開玩笑開玩笑, 閻隊您慢走。”

但隨著閻肇轉身, 他目光裡也透著鄙視。

不就一緝察大隊的大隊長嗎, 雖說有權, 但沒錢,窮啊。

而且一到任就風風火火, 抓了一幫煤老板。

他也是榆木腦袋,煤老板和公安永遠是勾結一體的,馬副局私底下喝酒的時候跟大家說了多少回了, 現在夾著尾巴做人, 是要等哪一天閻肇被人整下去。

所以他在津東分局,乾不長久。

但就在這人罵罵咧咧時,閻肇轉身,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局子裡目前關的那幫特彆想你們,同誌們,你們可要好好乾!”

暴發戶們頓時集體倒抽一口冷氣, 畢竟誰都不清白,彆局子裡那幫真的咬過他們吧。

雖說大家氣的牙癢癢,但最近一段時間這幫暴發戶們乖了很多。

過村莊卡車願意減速了, 也不敢超載了,行賄也是悄悄摸摸塞錢,不敢光明正大了。

津東區的治安目前和諧的要命。

陳美蘭起先並沒有意識到, 畢竟她從來沒經曆過。

但看到一幫暴發戶盯著閻肇的架式,就故意拉著孩子們走慢幾步, 離閻肇遠遠的了。

83年之前給公安做家屬還是個技術活,因為當時出了很多起故意傷害公安家屬的案件。

直到83年嚴打,國家對傷害公安及公安家屬的案犯從嚴,從狠治了一段時間,現在倒沒這種事了。

但就算不傷害親屬,給這幫人發現她是閻肇愛人,估計她家的門也得被踏破。

幾個孩子隻有小旺能意識到這點,故意離得很遠,圓圓和小狼還想追爸爸,陳美蘭突然靈機一動:“圓圓,咱們去買書皮,好不好?”

“買牛皮紙包書皮?真的嗎?”小旺轉身就往文具店裡跑:“我要自己包。”

“小旺哥哥,你怎麼像是頭一天上學一樣,難道你的書原來從不包書皮嗎?”圓圓覺得很吃驚。

小狼指著小旺:“哥哥的書被周二哥擦屁股啦。”

看來小旺頭一回上學的經曆並不愉快。

既然這樣,這回讀書就更要鄭重其事,買最好的牛皮紙,看到文具店裡還有各式各樣的蠟筆,雖說現在的孩子副課不多,但是給倆孩子一人買一盒。

鉛筆也不選最便宜的那種,而是選上麵漆過顏色的,花花綠綠的鉛筆,陳美蘭一口氣買了一打。

突然,看到小旺站在一個地方不肯走,陳美蘭過去一看,好家夥,這東西她也喜歡,居然是個陀螺轉筆刀,既能轉筆,還能當陀螺玩。

不說小旺走不動路,圓圓和小狼直接開始驚呼了:“媽媽,好看。”

“那就一人買一個。”三個才一塊錢,必須買。

大的倆還好,小狼也有了一個轉筆刀,這熊孩子看了看,居然哇的就是一口咬。

把陳美蘭給嚇的,生怕要割壞了他的嘴巴。

“閻小狼,你可真是隻小狼崽子,啥都敢吃。”圓圓搶過轉筆刀,摸著小家夥的嘴巴,心疼的說:“我原來叫招娣,你可是我唯一招來的弟弟,以後可不準再這樣玩,我會心疼的。”

小狼雖說喜歡咬彆人,但跟圓圓關係特彆好,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轉筆刀鄭重其事捧給了圓圓:“姐姐保存。”

從文具店出來,小旺提著所有的東西,特意慢走兩步,跟陳美蘭說:“阿姨,我發現我們買的文具是最多的。”

彆人買鉛筆都是一根根,她買了一大把。

彆人都是買個小刀片兒削鉛筆,他和圓圓一人有一個轉筆刀。

陳美蘭起先還沒意識到圓圓和小旺有多喜愛那個小轉筆刀。

直到有一天,圓圓給他們仨的轉筆刀用毛線織了個罩子。

“轉筆刀也會冷的,需要穿衣服喔。”她居然說。

……

陳美蘭帶著幾個孩子回家,看閻肇準備要出門,連忙把他給攔住了。

“閻隊,咱們商量個事兒。”她說。

閻肇停下了:“你說。”

“不管西山判多久,他那煤窯和車我都準備收回來,您沒意見吧?”陳美蘭故意用了個您字,就是不想閻肇反對。

他不止清廉無私還嫉惡如仇,閻西山的煤窯,陳美蘭怕自己要收,他會反對。

閻肇低下了頭,眉頭一挑,反問:“你能收回來?你準備怎麼收?”

他似笑非笑的,似乎並不相信她能從胡小眉那兒收來車和煤窯。

“我有我的辦法,不過你放心,煤窯我不會經營的,目前咱們先收回來,我握在手裡就好。”陳美蘭於是說。

閻肇點了點頭:“可以。”但看她要走,又來了句:“不要吵架,也不要打架,有事喊我,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回家,你要沒把握最好彆去,等我回來。”

“我自己可以的。”陳美蘭連忙說。

真是奇怪,上輩子陳美蘭可是做過首富夫人的,總被閻肇當成小兵來訓。

而且他不會以為她為了收煤窯,要上門跟胡小眉吵架吧。

今天還有件順帶的事兒,陳美蘭得去電信局報個名,給家裡裝台電話。

要是秦川集團的活接不下來,她就不做工程了,但要能接得下來,她打算認真跟閻肇談談做工程的事。

想起周雪琴曾說,閻肇因為她做生意,不但親自舉報她,甚至還最終跟她離了婚,陳美蘭就覺得壓力好大。

到電信局報名排隊,拿到固定電話的裝機許可證。

她這才準備要去找陳平收車。

作為首富太太,陳美蘭上輩子閒的時候學過插花,學過茶藝,學過如何欣賞名畫,唯獨沒學過車。

一是她生性膽小,不太敢,二是呂靖宇有意識的不讓,而且是特彆堅決的不讓,在他說來,首富太太隻需要坐在後麵就行了,這是身份的象征。

她開個車四處亂跑,會丟他首富的臉。

但後來圓圓和二妞隻要一吵架,就能瀟灑的開車離去,而她隻能坐在家裡生悶氣,那時候陳美蘭才發現,呂靖宇一直是在有意識的束縛她,捆綁她。

這輩子她必須學會開車。

且不說這個,陳美蘭要收煤窯和車,當然不可能自己去,她得找個人替自己上門。

那個人就是閻斌。

閻斌現在不上班了,賦閒在家,給孩子們搞後勤,做家務,順帶著,轟轟烈烈的經商賺錢。

但彆看下海才一個來月,閻斌給現實打擊的特彆厲害。

原來出門吃飯都是暴發戶們請客,現在他自己掏錢,才發現錢用起來那叫一個快,原來有人請,偶爾他也禁收不住誘惑喜歡嫖一下,但現在不行了,他自己掏錢請人嫖,才發現嫖一下居然要二三十塊!

曾經是他嫖彆人請客,現在是彆人嫖,他請客。

原來他總覺得下了海就有收入,現在才發現三角債務倒起來,結款那叫一個難。

而且陳平滑頭的像隻泥鰍一樣,嘴上說一起合夥做生意,自己有多少收入卻從來一分都不肯報給他聽,但請客吃飯全讓閻斌掏錢。

說是合夥,其實是拿他當免費的小弟。

閻斌慢說賺錢,這才一個來月,原來攢的,貪汙受賄來的那點家底兒都快花光了。

所以雖然他一直跟宋槐花保證說自己能賺錢,但其實心裡慌得一批。

看美蘭進門,他問:“美蘭,有事?”

陳美蘭把閻西山的車鑰匙拍到了閻斌麵前,直說:“二哥,陳平開的是我的車吧,麻煩你去把它給我開回來。”

閻斌愣了一下,說:“西山的車是胡小眉賣給陳平的,我怎麼去幫你開回來?”

“胡小眉跟閻西山有結婚證嗎,有婚姻關係嗎,我家圓圓可是閻西山唯一的女兒,閻西山的車就該由圓圓來開。萬一他要是被判了刑,好幾年出不來,他的煤礦也該是由圓圓繼承吧。”陳美蘭再反問了句。

“但陳平跟這事兒沒關係,那車是人陳平的,我要開了,他報案怎麼辦?”

“報案就讓他找胡小眉要錢啊,車和煤窯都是圓圓的,關胡小眉和陳平什麼事兒?”

閻斌考慮了一會兒,發現是這個理,拿起鑰匙,轉身要走。

陳美蘭又說:“二哥,你再幫我給陳平帶句話,讓他今天帶著他兒子上門,來給我兒子道歉。”

這個最重要!

……

陳平住在東方集團,租的胡小眉的房子。

不過不是她原來住的那套,而是閻西山進去之後,她新買的一套,本來是準備買來給齊冬梅住的,現在租給了陳平。

樓上樓下,倆人的關係當然也就很親密了。

陳平說是為了兒子讀書才租的房子。

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他不但圖閻西山的車,還想霸占煤窯和胡小眉。

這叫朋友妻,不客氣。

但雖說胡小眉原來也做三,不過她眼光很高,陳平沒有閻西山長的帥,也沒閻西山嘴巴甜。而且他老婆也不像陳美蘭,說離婚就離婚,是個打定主意,你們奸夫.淫.婦在外麵怎麼樣我管不著,我就不離婚,不便宜你們的死樣子。

所以胡小眉一直挺猶豫的。

但女人都在於磨,烈女還怕纏郎呢。

今天陳平借故讓胡小眉幫他兒子包書皮,就準備跟胡小眉談談煤窯的分成。

給人當過小三的女人可不好糊弄,她不談感情,不談恩情,隻談錢,而且胃口特彆大。

這會兒還沒說煤窯,胡小眉正在聽小胖墩說閻小旺。

“哼,閻小旺那家夥雖然拳頭硬,但隻要我說一句話,他就一聲不吭,憑我打啦。”小胖墩兒得意洋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