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級行事(活閻王也免不了爭風吃醋!...)(1 / 2)

閻肇最近一段時間集中力度, 一直在追查黃老師兒子案的肇事司機。

架空刑偵科的熊科長,是讓空降的副科長馬勃查的。

一個個的審煤老板們,一輛輛查卡車, 走訪卡車司機。

熊科長熊向黨雖說因為閻肇在戰場上戰功赫赫挺佩服他, 但在查案子上, 因為閻肇算是插手了自己科室的事情, 心裡難免有點不高興。

正好馬副局長心裡也不暢快, 雖說姿態放的很低,但私下偷奸耍滑, 什麼都不乾,而且明著不撈,他暗著撈啊, 現在新冒頭的那幫煤老板們, 給他孝敬的不在少數。

熊向黨心裡瞧不起馬副局,但因為更生閻肇的氣,跟馬副局有了共同話題,今天正好馬副局相邀,就想好好聊一聊。

不過他剛一進副局長辦公室,閻肇也進局長辦公室了。

“孫局, 案子破了。”他的聲音雖低沉,但是穿透強,雖說邊說邊關門, 但下一句熊向黨和馬副局也聽得見:“茲事體大,牽連的還這麼廣,我們必須向總局彙報?”

“這麼說車根本就不是咱們區的?”

“對, 所以咱們一直查不到人。”

那邊聲音越來越低了,聽不清了, 馬副局豎起耳朵,熊向黨也在聽,就聽孫怒濤突然聲音一高:“居然是他?先不要打草驚蛇,咱們馬上去市局彙報情況?”

說著,倆人居然一起走了。

熊向黨一聽閻肇有了立功的活都不跟自己通氣兒,更生氣了,正想跟馬副局倒點苦水,馬副局突然一拍腦袋:“哎呀我突然忘了,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一下,熊科你坐會兒,我出去一下。”

熊向黨給氣的,憋氣鬱悶,想吐個槽都沒人聽。

再說馬副局,出了公安局後特意過了兩個街道,看四處無人,才撥了一個電話,打完之後又趁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

不過他才走不一會兒,閻肇和孫怒濤就來了。

隻需要摁個重撥鍵,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喂?”

閻肇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這電話上有顯示,記下電話號碼,讓機務科直接查機主。”孫怒濤說。

其實他們根本沒查出來對方到底是誰,但是排查工作做完了,車不是本區的,有效信息就是,車是彆的區的,有人幫他瞞天過海了。

能在分局幫一個肇事者瞞天過海的,目前在職的除了馬副局就是熊向黨,畢竟刑事案件隻有他倆經手過,剛才也不過看他們正好在一起,使詐而已。

上鉤的是馬副局。

“我聽出那個人的聲音了,我知道他是誰。”閻肇說。

剛才馬副局專門跑出來打電話,肯定是想給肇事者通風報信的。

按理通過機務科就可以查到機主。

但這個聲音,閻肇雖然隻聽過一次,卻太熟悉了,是陳平。

哄他兒子吃了五十個肉串,差點撐破孩子胃的陳平。

狹路相逢。

……

案子很快就查清楚了。

當天晚上陳平是自己開車,醉酒,撞死人後都沒有逃逸,甚至連車都沒修,第二天一早他還去事發地轉了一圈兒。

發現撞死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而且連閻斌那個屁事懶得管,隻知道混日子的副所長都在認真追查凶手,這才開始跑關係,跑門路抹的事兒。

車還在,而且還一直在跑運輸,運沙子水泥。

巧了,因為陳平搬到了津東區,那輛卡車就藏在他新租來的煤廠裡。

聽馬勃陳述完這一切,熊向黨這才五體投地,怪不得據說可以直接調首都的,上麵親自點名,要閻他來津東區,這案子不是普通的刑事案,靠他們還真不行。

“實行抓捕吧。”孫怒濤說。

熊向黨剛要走,閻肇卻說:“你馬上去趟馬副局長家,他應該在燒東西,立刻逮捕他。”

副局長,還沒有證據,說逮捕就逮捕?

“逮捕他。”孫怒濤說。

陳平,閻肇說自己要親自去,孫怒濤覺得這樣怕不太好,從83年開始,因為公安方麵的重判,傷害公安辦案人員的案子倒是不多了,但他一個人去也太冒險了。

“帶幾個人吧,那幫暴發戶們私底下打架鬥毆,鋼.管砍.刀可不長眼睛。”孫怒濤又說。

“讓馬勃帶人隨後吧,做個準備。呂梁應該也反水了。”閻肇掃了一圈說。

轉身,他已經走了。

孫怒濤問:“呂梁呢?”

“剛才還在啊。”有人說。

孫怒濤再歎閻肇料事如神,呂梁可是原來的副大隊長,地頭蛇,因為嫖.娼而被開除黨籍,還撤了職,他手上可是有槍的,萬一他也撈過錢,彆他身為公安阻攔辦案,那可就麻煩了。

“馬勃,趕緊去支援閻隊。”他連忙說。

小劉開車,一路沒不作聲,倒不是怕煤老板,而是因為小翔的死而難過。

是個人,隻要聽說這種事情都會覺得難過。

“放首歌聽吧,最近好像流行粵語歌,來一首?”閻肇聲音倒是很柔和,突然說。

閻隊有文藝細胞,愛好聽歌,小劉可早有準備。

拎開音樂,這也是小劉目前比較愛聽的一首,閩南語,雖然聽不懂,但一經唱起來,骨頭都要跟著一起跳舞。

小劉不出聲,但也跟著調子默默哼:幾習西幾en麵萬坦,幾習咯撇en麵擔寒……愛嫖家愛呀。

地方不遠,小劉開的很快,轉眼就要到地方了,閻肇突然問了句:“為什麼愛嫖才會贏?”

小劉目瞪口呆。

閻肇下了車,哐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拋來一句:“以後車上不準放這種歌。”

……

閻肇去的是陳平家,也就是胡小眉買來出租的那套。

他老婆還在農村,說難聽點,香皂都舍不得用一塊,偶爾進次城,洗個澡搓下來的泥垢能堵住廁所,幾個女兒更是鼻涕蟲,吵的煩人。

陳平自己在城裡很會享受,沙發電視熱水器,啥都有。但不會讓老婆和女兒們進城,這種房子他寧可雇個保姆,也不讓老婆女兒來住,鄉下女人不說不配坐沙發,進了城都丟他的人。

這會兒他剛跟保姆交待,讓保姆打個電話,把他農村的老婆喊來照料兒子。又到兒子臥室,好好叮囑了一番,讓他在學校不要惹事,尤其不要再欺負閻小旺。

“啥呀爸爸,我最近沒欺負過他,但學校裡也有認識他媽的人,罵他媽是個騷貨,關我啥事兒?”小胖墩兒挑起眉頭說。

陳平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爸要出個長差,你可千萬要認真學習,以後不要撒謊,也不要總是推卸責任,遇事,不要學爸!”孩子的一切惡習,其實全是學的他。

呂梁帶著兩個公安就等在門口,陳平一出來,立刻下樓。

就在樓梯口,幾個人腳步一滯。

對麵一個男人,板寸頭,公安裝,兩條長腿大剌剌的叉開,兩隻手叉在兜裡,頭略微低著,看著呂梁。

“呂梁,你這是要出門?”閻肇問。

呂梁一手摁在腰上,笑了一下:“閻隊,市局那邊有個緊急案子要我們配合調查,我們來提個人。”

他身後那倆公安是假的,閻肇看過全市所有公安的檔案,沒有他們倆的臉。

“陳平我要帶走,去跟市局說,這邊有案子要找他。”說著,閻肇掏了銬子,哢的一聲已經銬上去了。

呂梁刷的一下撥了槍,這在華國的曆史上可能都是少見的,但這個年代槍.支管理不嚴,而且惡.性案件多,公安出門都帶槍,但現在是晚上七點,在這種家屬區,兩個公安撥槍還實屬罕見。

小劉在車裡直接快要嚇尿了。

“閻隊,你這屬越級行事了吧?”呂梁高喊一聲,命令身後的兩個:“愣著乾嘛,把人搶走。”

小劉在車裡愈發的怕了,因為呂梁的槍已經抵在閻隊的腦門上了。

這要砰的一聲,呂梁得坐牢,閻隊直接得送命。

但不過轉眼之間,閻肇隻是一個反手,從彈匣到槍支,嘩啦啦的往下掉,一把槍砸在地上,成了一堆零件?

正好馬勃帶人坐著局裡的麵包車趕來了。

“馬勃,逮了那兩個假公安,呂梁妨礙辦案,持槍威脅上級,一並抓。”閻肇簡短得說。

真公安帶著兩個假公安,一並被逮了?

閻肇隻逮陳平,上了車,立刻吩咐小劉開車。

審訊室,窄窄的,飄著一股隱隱的肥皂味道,四麵是牆,一張小桌子,一盞壓的特彆低的燈,這就是公安的審訊室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小,壓抑,難受,但莫名讓陳平想起出去嫖的時候,那種用劣質板材裝修好的小姐們的臥室,差不多一樣大。